大家伙都朝着那水里看去,只见河面静悄悄的,偶尔有几只蜉蝣飞过,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吴越踢了二狗一脚,“有个pì!二狗你再他妈乱叫小心我打死你,妈的,那么浅的水你也能呛成这副样子,丢死人了,叼惹媚直白!还不快起来?”
我和堂姐听着吴越满嘴的土话,不由得皱眉,客家话骂人本就是土,他居然还说出了“叼惹媚直白”这个词语。
这个词意思是:cào你妈的bī。
我常在想,想吴叔那样的斯文人,怎么会有吴越这么个粗鄙的儿子。
堂姐拉起我的手往上游走去,一边说:“咱们不和这种人待在一起。”
河的上游是个池子,池子的水要比河深了许多,但是因为这里水流慢,形成了大水池子,水面上有很多的浮萍和蜻蜓,池子中间有很多的水草,再上去一点,还有一片荷花。
这片荷花池来历很久了,是很久以前就有的,具体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反正现在算是公家的,我们偶尔也会来这里挖一些莲藕做菜,现在正值盛夏,荷花开遍了池子,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的好看,微风拂过,亭亭玉立。
堂姐找来了一片小舟,我们两个人上了船,划着船桨飘向荷花池深处,堂姐说这个时候,正好可以采一些莲子回去,我一看,几簇荷叶之中,确实有莲蓬。
我们两个人正划船采莲子,那帮在下游玩水的讨厌鬼又追上来了,吴越带着人来到荷花池,“下面的水太浅了,不好耍,我们就在这里耍吧。”
说着,一群男孩子就跳进了池子里,堂姐见状,大喊:“快看,那里有一条蛇!”
此话一出,那些游水的男孩子个个都吓得逃出了水面,唯有吴越和二狗子还在水里。
吴越是不怕死的,二狗是傻的。
“怕什么,水蛇咬人又不会死!”吴越嘟囔着嘴。
岸上的那些人大叫着,“不是啊,不是蛇!是那里有个东西!”
“哪有东西?”吴越左右看了一下。
正说着,二狗大叫,吴越拍了他脑袋一下,“又鬼叫什么?”
二狗哭了出来,“真的有东西,现在真的有东西,越哥儿,这水里真的有东西!”
吴越这才朝着二狗子那边看去,二狗的身后是一片荷花,荷叶茂盛,我和堂姐见状,也划着船过去,只见那荷叶底下,隐约看见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此刻正一沉一摇的漂浮在水面上。
吴越胆儿肥,直接伸出手去捞,一边还说,“这有什么,大概就死了一条狗。”
说着,他这么一拉起来,还真是一条通体黑sè的狗,只是不知道死了多久。
这时二狗子哭着鼻子说:“可是我感觉我这里还有东西。”
二狗手里还抓着一撮黑sè的毛发,吴越直接过去拉起那毛发,结果发现这毛发越拉越长,拉出水面一看,是人的头发,而且还是女人的头发。
吴越见状,立马钻进水里,过了有一会儿,他泼水而出,二话不说的就往岸上游去,我见他整个人脸sè苍白,走路都在打斗儿,旁边的人问他什么也不说,就像丢了魂一样。
过了有好一会儿,他似是才回魂一样,大喊:“有死人,有死人在那里!”
这话一出,吓得所有人都逃出了水面,我和堂姐也不敢采莲子了,划着船回到岸上,这时有男孩子跑去叫了人,不多时那些在看电视的大人便拿着家伙敢来了。
此时,天渐渐黑了,大伙举着手电筒来,几个水性好的汉子潜入了池子底下,片刻后,那几个汉子抬着一个女尸上了岸。
那尸体都被泡的发肿,脸上的几块肉都溃烂了,只是依稀可以辨认,这个死去的可怜女人正是前不久失踪的阿芳嫂子。
谁都想不到,失踪的阿芳嫂,会出现在这个荷花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