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落叶在园林中飞舞。浩浩长空中一轮圆月升起,银色月光如纱倾洒大地。
慕云栖一身宫装立身月下,皎洁月光将她周身渡上光华,她面容出尘绝艳,身姿纤细曼妙,恍若月华仙子降世。
她中心隐隐不安,看向兰姑道:“今日为何心慌地厉害?”
“太子妃太过忧心了,定是祭祖节宫宴上可见到将军,欣喜所致。”兰姑安慰着她。
自那日顾寒轩殿内提起过慕家之事,后面便再无风声传出,她一直忐忑难安,日日忧心。
她微微抚了抚自己心中的异常,长舒口气道:“但愿吧。”
说完她迈步向东宫前院走去,身后迎芙迎棠低头跟随。
祭祖宫宴盛大又热闹,大理石铺造的地面光滑中透着华丽的光芒,檀香木雕的飞鸟桌岸上摆放的白玉酒盏精美透润,桌岸边的银丝绣缎软垫华丽又新奇,夜空中高悬倾下洒落的月光照亮了整个宴场。
宫女太监成群结队的出入场上,尾端的桌岸已有官员携家眷入座其中,邻桌女眷们轻笑畅谈,三三两两的靠近。月光映在她们的花容月貌和锦服轻纱上,无不是千娇百媚。
男子偶尔起身与相好的同僚谈笑几句,或隔桌把杯对饮高声笑谈。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已入座,整个宴场就只有最上方皇家宗室的桌岸空闲着。
几位亲王相继入座后,场面热闹更是高涨,其中两位还未成亲的王爷让场内女子是眼含秋波,恨不得坐到他岸桌边。
当太子携太子妃迈入宴内时,宴中突然鸦雀无声,众人纷纷看着从眼前经过的一双壁人。
那是怎样惊心动魄的美才会让明月光辉都黯然失色,宴上女子连嫉妒都生不出来,只觉没人可以亵渎这样的美。
待众人回过神后,太子夫妇已然落座,百官携女眷纷纷惊慌失措的行礼。
慕云栖刚落座目光便向慕岩扫来,遥遥相望。慕岩不禁泪眼婆娑,今夜宫中已不同往日,禁军围宫,异常严肃,他很清楚地知道,这是鸿门宴。
也许是自己高估了在皓月宫的势力,低估了顾景允,如今他或许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只得束手就擒。
帝后领着众多宫妃最后入场,宴会奏乐鸣笛,妙龄女子施步场地中央起舞。
顾景允与前面桌岸落座的官员畅谈,太子时不时插话两句,两位未成亲的王爷被他调侃。
“如今太子已大婚,毅王怎可再拖延,不如今日你多留意宴上适龄的女子,好让你父皇赐婚给你。”皇后温和说道。
顾寒毅心惊,立马起身单膝跪地:“多谢母后美意,只是儿臣心有所属,实不想娶别人。”
“那你且说是哪家的女子?”皇后急切问道。
“母后赎罪,她只是一介民女,身份有别,实难请旨求娶。”顾寒毅语气如常。
“好了,既你已知身份悬殊,又何不放下引自苦。”皇帝面色冰冷,目光凌厉的看着他。
见他不语又道:“今日宫宴,朕不想提你这些恼事,回座吧。”
顾寒毅起身落座,酒水一壶接一壶的灌下肚,见他面色清冷心神恍惚,也无人敢上前劝慰。
他目光几次扫过慕云栖都不敢停留,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如今已是他的五弟当朝太子的太子妃,他怎敢再妄想。
此刻,慕岩起身遥举酒杯,对着皇帝敬酒,身后百官见此也纷纷起身举杯敬酒,皇帝大笑着举起杯一仰而尽,百官们也饮下杯中酒纷纷座下。
慕岩身子刚刚落座,一支利箭飞来直至插进他胸口,随后紧跟两支同时插入胸膛。
他艰难地缓缓站起,看向顾景允,他竟没有给他丝毫机会便将他要置于死地。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目光逐渐模糊起来,慕云栖的惊慌失措最后停留在了他眼底,双目慢慢合上,整个身子向后倾倒在地。
侍卫护驾拔剑声,女眷惊呼尖叫声,脚步慌张凌乱声,最后便再没有了声响。
慕云栖被眼前的景象惊吓,她眼看着父亲身中数箭倒在地上,她不记得自己是几步飞到父亲身边的。
看到父亲倒在地上的身躯,全身颤抖不敢去扶起,难以置信的摇头,为何,为何父亲会中箭,谁射的箭,顺着利箭的方向望去。
似想到凶手,慕云栖转身夺过身后护驾侍卫的佩剑。运息闭气脚尖触地几个蜻蜓点水便欲追去,在要跃上红墙时被身后一阵力道拉回,裙摆飞扬一个回身落地。
她顺手挥剑过去,见顾寒轩执剑横挡,她脚胯大步收剑转后,出剑直指,脚踢上方,扬剑插后。
顾寒轩招招躲避应对拖延着她,红墙外已布满禁军,她此刻追出去也无济于事,反而容易惹恼父皇,慕岩难逃一死早已是定数,她若执意忤逆父皇难保父皇不会痛下杀手,她身手不凡可也难敌训练有素的杀手。
慕云栖眼眶中噬着红血丝,招招狠手。
宴上惊慌窜躲的人目瞪口呆,方才众人所见太子妃从上边桌岸几步点飞到下面慕岩身侧来的,速度惊人。
而此刻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她居然拿剑直挥太子,如此骇人听闻的行为,怎能不让大家震惊不已。
皇帝在上边被禁军护在其中,丝毫没有出声阻止,神色隐晦的看着场下挥剑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