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小悦手足无措地立在一旁,仍不住地道歉,脸蛋都憋红了。
惠娟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好在我今天穿的厚实,没怎么烫着。也得亏这茶水是淡色的,不然我这没穿几回的粉袄就瞎了。”
“也是你该,总讨我的好茶喝,这回没口福了吧!”月季笑着打了个圆场,毕竟今天的茶会是在自己的小厨房,闹得不欢而散没意思,“你这袄子都湿了,要不去我屋里换一件吧,免得一会儿着了凉。”
惠娟心想,有那功夫去你屋里,还不如回到我屋里还便利些呢,惯会唱这些阴阳怪调的红脸戏,因此口中答道:“算了,哪敢上您那儿叨扰啊,我还是回自个儿屋里换吧。”说完遂将布往桌上那滩水渍上一扔,转身离开,临出门不忘对晶晶说:“晶儿,多大点儿事,你跟炸了庙似的,看把人小悦给吓的。”小悦闻言飞快睃了一眼晶晶,又讷讷低下头。
晶晶看着惠娟的背影,冷哼一声,“哼,我帮你说话,你倒跟我唱对台戏!”月季开口:“得了得了,你还不知道她性子。”转而又对小悦说:“小悦,来,你坐着吧,站了老半天腿该酸了,等下次我换几把小点儿的椅子,总不至于再让谁站着。”
小悦忙摆摆手,怯生生地笑道:“我不坐了,过来的时间也挺久的,该回去了,不然许妈找不见我,回头又得挨说。”说完不等人回答,一溜烟跑了。
“嘿——你说,颠儿了跟火烧屁股似的,谁咬她不成?”晶晶看小悦见自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不禁有些恼意。
“你这张嘴就是爱抻掇人,跟一个小丫头片子翻扯啥?她比咱们小几岁,虽说是个忤窝子,但是大太太喜欢,咱就让着她些又无妨。”
“让她,凭什么啊?她不过是傍着太太的喜欢,不然凭她也配到楼上来,我就是看不上她那土鳖样儿。”
月季知道晶晶是个嘴把不住边儿的,不耐烦再应付她,遂撤了茶盏,将湿布晾好,桌子抹干净。
晶晶见状,晓得是下了逐客令,也只好识趣离开。
一场热热闹闹的茶话会,八卦的余温还残留着,人却已经一哄而散了。
说到八卦,城南倒是也有一桩趣事儿。
京城南边有一户薛姓人家,薛家有一对双生子,双生子皆为女娃,姐姐薛鹿比妹妹薛麂早出生了十分钟。据说这薛家夫妻,是从南方城市迁居过来的,感情极好,晚年得子,一举得俩,可惜双生子出生没多久妻子便死了。大家都传说双生子是煞星,一出生就克死了母亲,薛家老太爷还专门从南边赶过来,要把俩女孩儿带回南边去养,挡挡煞气。薛父哪里会肯,俩孩子可是妻子临终前唯一的嘱托,也是自己与妻在这世间唯一的纽带。于是好说歹说把薛老太爷劝回了,闭门不再理外头的风言风语,自此不再娶,守着双生子过日子。
要说薛家这对双生子也是奇事,出生虽克死了母亲,却旺了父亲。薛父原先不过是江南小巷里的一个剃头匠,北上迁居迎来女儿的出生后,居然在一家大民营企业里谋得了一个副掌柜,随后没几年又顺风顺水的从副掌柜当上了掌柜。外头又传说了,这对双伴儿必定是一个命里带煞,另一位则是福星再临。薛家从此不说富可敌国,也算是万贯家私,使奴唤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