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我不放心!”
“你不是想拿我杀j-i儆猴吗,这样不是更方便引出有反心之人吗?”柳一笑睡得有些糊涂下意识直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话说出口却也没有驳回去的意思,反而直勾勾看着他等着他回应!
秦纵的动作一顿,脸色有些难看,也在深深地看着他,想看看他开玩笑的成份到底有多大,却看到他的一脸认真。二人僵持了许久,他才叹了一口气,手上的梳子轻抚过自己的发端,道:“我没有,无论你现在怎么想,我从未利用过你!那个人,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他也不把头发拢起来,只是扶起他的脑袋把头发都披散出去,道:“还有些s-hi气,等全干了再收起来!等把药上完,我再给你解x,ue!”
☆、装傻
柳一笑双手放在被子上,两只食指来往转着玩,不去正给他细心换药的秦纵,装傻嘛,谁不会。
秦纵专心地将他纱布包裹上去,骨节分明的手在伤口上动作迅速轻柔,像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谁也没有打破这个十分诡异的安静平和,直到窗外突然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再是小丫大叫道:“你是谁!”
秦纵像是没听到一般清理着的手中的药水,再是外面传来刀剑相交的声音,然后是重击重物落地的声音,打闹声,闷哼声,却永远只在离房间一丈远的地方。
柳一笑挑眉打量着眼前的秦纵,清着嗓子问:“我一直没问,你的老巢在哪里,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也一直在等你问呢!”秦纵从衣袖中抽出素色帕子擦了擦手中的水渍,这才坐到床榻上,看着柳一笑,“以前有本杂记写着一个故事,我倒是记不清了,但也想起个法子,我也画地为牢,把你留了下来,所以那些人都没法靠近这里一丈!”
“画地为牢?”柳一笑凝着看着这个笑得一脸无害的大爷,秦纵十分善解人意地走到最靠近床边的窗户,一把推开窗户,窗外的风和明晃晃的光一下子就照了起来,柳一笑好不容易适应强烈的光线后就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了。自己一直处的这个房间像是被孤立开来一般,单独立在山崖上,而通往这唯一房间的是一条窄而摇晃不停的索桥,桥的对面是另外一座山峰,窗户打开的方向能将山峰的那面风光看得一览无余。索桥的那边一队是黑衣蒙面,一队是红衣俏丽的姑娘,两队人马实力相当,打得不可开交,敌进我退,敌退我进,人数相当间实力咬得紧紧的,愣是没有一方可靠近索桥。
山间清爽的风吹进小屋掠起垂在柳一笑的长发,墨发飞扬间他看到那个站在窗前背对他而立的身影,傲视地站着,成竹在胸的姿态,实在是很像那个人,那个人,是谁?
柳一笑的瞳孔在那人回过头对着他笑蓦然紧缩起来,眼角闪过刀光剑影间,那人衣袖翻飞间,明明只是几息间,对方早就交手数招。停下时他已站在离床最远的门口,而柳一笑的床前出现一个墨衣锦竹般修长的身影,正是西子殷。他一脸冷漠地看着笑得邪魅入体的秦纵,对站在他前面的冷面少年竹青道:“交给你了!”
转身仔细打量着躺在床上呆愣的柳一笑,着了最轻的力横抱起柳一笑,动作迅速,一跃踩在窗栏上,几个翻跃踩在索桥上,山间的强风飞扬起柳一笑的长发乱舞时,柳一笑看到秦纵在冲他说了两个字,边说边笑,笑得人畜无害,笑得柳一笑差点就要喊停,差点就要让西子殷把他放下,西子殷一个纵跃间他就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了。
面对着冷漠少年竹青的秦纵倒是也没继续打了下去,自顾自地掀袍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也是辛苦你们家主子了,来给我当了半天的丫头,呵!我们还会再见的,急什么,来日方长!”
☆、舅舅
“那人说,来日方长,说不急!”竹青人如其名,像个木偶人般向西子殷通报。
“可查出此人来历?”
“不曾!但此人武功在竹青之上,他是故意放走我们的!”
西子殷摩挲着拇指红玉的扳指,回头看向睡得正浓的柳一笑,知道他在装睡也不打算拆穿,能如此已经是自己此行最温馨的相处了。
“罢了,兵来水挡!袁伯怎么说?”
“袁先生说,公子受的伤不轻,若是不好好养,痛处会落下病根,天气潮s-hi都会复痛!所幸他是这方面的大师,故而请您不用担心!”
“袁老是圣医神手,他帮忙我自是相信!只是,此番他受的苦……相比他这几年来受的是不是也是不痛不痒,还是再也没有想诉苦的人了!”
“他会明白您的!”
“你先下去吧,晚上我会守着他,不必打扰!”竹青退出房后,西子殷深深地叹了一声:“你从小就这么倔,如今才受得这般苦,跟我回去吧,回去后把这一切都忘了吧,你都长大了,也该清醒过来了,这天下,王上一切没有昭告储君不见了不就是在给你机会吗?也该回家了,子瞻!”
“……您午夜梦回……的时候有见过我母后吗?她可曾告诉过你该如何做?这一切都是我的选择,不一条路走到黑我是不会回头的,舅舅!”
柳一笑睁开清澈如星的双眼,清醒透澈。
“其实您懂我不是吗?尽管从小我们并不亲近,但你却是比母后更懂我的人,否则您不会在这么久后才来找我。我从没问过你为什么留下宫中,放弃你的碧海蓝天留在那个人身边,是因为我明白,你留下和我离开是一样的道理。”
“可你那时还小,你对他也并不是……”
“我承认,甚至到现在我还不能说懂,可,我知道,他对我是如何,我不能顶着那样的情感装糊涂留在那个地方。您回去吧!去辅佐他!”
“子瞻!”西子殷看他背过去不再看自己,其实他的倔强又何尝不是跟自己一样。“那个红娘娘的大当家不是个简单的,不要与他走得太近!”
床里头安静了一会儿,才传来柳一笑闷闷答了句:“我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不过是偷袭罢了!”
“最好不要有下次让我再见到你受伤!那个叫小丫的姑娘我已经让人送回去了,不过是受了蛊惑的少女罢了,不必介怀!”
“嗯!”
接下去几天西府都心照不宣来了位小少爷,对外吃喝住行样样j-i,ng贵得很,跟西家小姐住在小筑里,生活起居也是西家小姐亲自接手,还有冷面侍女竹青贴身护卫,连圣医神手都被请来调养小少爷的身子,外界众说纷纭,说法不一。有人说是西家小姐订的娃娃亲,不过是人家少爷体弱,年纪小,所以姑娘才一直等,如今接过来调养,也是成亲日子快了。
有人说是西老太爷的在外头的私生子,据说有人惊鸿一瞥,人家小公子长得人中龙凤,一表人才。有人说是这个小少爷是狐狸j-i,ng变的,来报恩或者吸灵气来着。
而前几日红娘娘与鬼盗一事则像是从未在江湖上传开似的,一切风平浪静,一点痕迹也没有。
柳一笑也乐得安静,整日跟西子殷装傻,他还没有打算放弃劝说,而自己也需要时间来养伤和躲避秦纵,就十分自然地在西子弘一脸疑惑的目光中住了月余。
其实他也在想,这红娘娘一直跟自己作对的缘故,直到这几日才摸清了些眉目。他从未偷过与穆白安无关的东西,也并未在中途伤过什么人。可按照那日他说起自己名字和秦纵那个表情,足以联想到,秦纵一定认识储君,可能没抓到前不能肯定,但看到自己的样子后一定是认出自己来了。可秦纵那张脸如果不是易容的话自己是很能肯定自己是没见过他的,为何他会做这番反应。
☆、鬼节——抢亲
这几日临到鬼节,阳关镇却开始不太平了起来。原本柳一笑打算这个月差不多了要走也因城门被关一事只能搁浅。
鬼节是阳关镇最为避讳的节日,不为别的,此为通关关卡,地下的魂骨不说上万也有上千,可此地后来偏偏又来往自由,迁移换地,地下骨大都成了无主魂,这是其一,其二,便是鬼节的鬼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