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大辫儿找到了我,拉拉着脸子说:“俺家杨晨这两天又找你了”
“没有哇这两天没找我呀”
“真没找你吗”
“真没找我。”
“没找哇”
“没找。”
她掏出了一个吉它形状的电子表,“是你的吗”
它的背后有一道疤痕,使我确认无误。那是淘气儿拿着玩时,不小心掉在炉子上烫的。这块小表是我从地摊儿上花三块钱买的,我拴了个红绳,挂在了胸前,看时间很方便。它的外型使人很容易记住它。
“我寻思丢了呢你拣着了谢谢你呀”
我刚想取过,她兀地避开了我,双手交叉着抱肩,挑恤地说:“我是在杨晨那儿看到的。”
“杨晨那儿怎么会在他那儿”
“问问你自己吧”
“我”
“我提醒你一下,在他的办公室里。这件事儿,你必须得给我解释清楚”她的目光像一把把刀子,闪着寒光,“嗖嗖”地飞向了我。
在办公室里
我的表怎么跑到他的办公室里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呢
“大辫儿,我想起来了”我说,“那天早晨,我上他单位拿材料,你知道不”
“知道。”
“那天吧,我着急找笔记东西。我的包乱糟糟的,找点啥,都得翻个底儿朝天。翻来倒去的,表可能就落那儿了。”
大辫儿的脸上云开雾散,“你咋不早说呢破表给你吧”她啍着流行小曲儿走了。
我的心里却不是滋味。
在我不顺心的时候,最好的倾述伙伴是我的父母。
爸爸看到我的样子,既心疼又懊恼地说:“正事儿都忙不过来,你还老揽那些活儿”
“人家不是求吗好不容易张一回嘴”
“你说说你,挨着累,落了个一身不是让别人怀疑着你,冤不冤哪谁再找你写啥,能推就推吧干好本职工作,比啥都强”
爸爸说的是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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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 字数:3122
单位的贾主任要带我到局机关办些业务上的事儿,简单也在那儿。简单是我多年的老同学,他知道我的初恋的故事,我也知道他的初恋的故事。每次见到我,他总是笑,无缘无故地笑,他的笑,让我很难为情。
不想遇到的人,偏偏遇到,在简单的办公室里,我们和他撞个正着。
“哟,贾主任”他们也认识,“怎么,升官了是得另眼相看了啊,出门还带个女秘书”简单看着我,笑得更甚了。
秘书是我的职业,但是,女秘书这个职业经过黄宏和侯跃文在春节晚会上的渲染,多多少少地带上了贬意的色彩。
贾主任正色地说:“简单,咱们说点别的。”
“正经了”
“这不是闹着玩的”
“真生气了”
“你可不能乱开玩笑哇”
简单收拢了笑容,与我们谈起了工作。
办完了公事,我们又去吃了饭,喝了酒。
在回来的路上,贾主任问我:”你认识歪歪吗”
“听说过,她离婚了吧”
“对。我看哪,她和吴经理的关系有点儿那个”
“不能吧”
“不能啥呀那事儿还看不出来她从他的兜里拿钱,他拍她一下子,嘻嘻哈哈的,一般关系能那样吗”
“真有这事儿”
“要叫我说,吴经理没必要那样。红杏出墙,人不有的是呀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非得在一个单位上搞这种事儿,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晚得捅漏了咋收拾呀工作还咋干影响多不好”
贾主任的爱人小苗正骑着摩托车从对面驶来,她问:“干啥去”
“我把伊依送回去,太晚了,她一个人不敢走。你干啥去”
“二舅送来的几只鸡咱吃不了,我给妈拿过去一只。”
“你去吧。”
小苗骑着摩托车走了。
“我听说小苗挺能干的。”我对他说。
“嗯,家里啥也不用我管。”
“你摊上个好媳妇。”
“嘎吱”尖厉的刺耳声在我的身边响起,小苗的摩托车停在了我们的身后,那只活鸡还在扑楞楞地嘶鸣着,“老贾,跟我回家”她说。
“我得把她送回去呀”
小苗指向我:“你自己不能走吗”
“我能走。贾主任,你们回去吧。”
“有啥不敢走的,路上净是灯”小苗的鼻子里呼出的气像随时引爆的炸药。
“她一个人回去,出点啥事儿咋整”贾主任对小苗说。
“你就不怕我出事儿”小苗寸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