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说,这玉皇大帝之女的名头还是蛮管用的。
看来,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一下午,相安无事。
该念书的念书,该去识字班的去识字班。
jī、鸭、猪、羊都吃得饱饱的,在圈里呆着。
临到黄昏时分,又有人上了门。
那是位年轻汉子,看着二十来岁,穿着一身青布短褂,收拾得十分利落。可脸
sè却yīn沉沉的,就像来讨债的。
爹见了那人,先是一愣。
接着,就笑着说道:“宏山来了?快进屋喝口茶,坐下歇歇!”
可那位名叫宏山的年轻人,却昂着头,硬生生地说道:“章大伯,我就不进屋
了,我今儿来是想告诉您……”
“宏山,有话进屋说……”爹赶紧打断了那人,想把他让进屋里。
可那人却拗着脖子,直着嗓子说道:“不了,章大伯,咱长话短说,今儿我娘
把事儿都跟我讲了,我也都知道了。您和我娘那事,我们一家子都不同意……您就行
行好吧,放过我们这一家子吧?”
“……宏山,话不能这么说……”
“咋了?有啥不能说的?我就是要当着你们章家人的面,把这事给抖搂清楚喽……”
徐甜甜一听,便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这怕是沈寡妇的儿子来了?
见爹脸涨得通红,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心说,这汉子咋这么不懂事?
作为小辈,有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
况且,这事爹一直瞒着家里,就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可这个宏山这么一嚷
嚷,不但家里人知道了,恐怕全村人也都知道了吧?
以后,让爹的脸往哪里放?
想着,这会儿得帮爹说句话才成。
于是,清了清嗓子,拔高了声音说道:“这位大哥,有话进屋说,您这么扎
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章家待客不周呢?”
“你……你这个妇道人家,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沈宏山转过脸来,瞪着她说道。
“嘻嘻,有没有我说话的份儿,你还真还管不着。不过,我是爹的闺女,不能
眼睁睁地看着爹被小辈们无礼……况且,那事儿您这么一说,我们家也都知道了。那
好,我就在这里告诉你,这事我们全家人都同意,也希望爹能给自己找个老伴,以
后平平和和地过日子……”
凤芝在一旁也反应过来了,于是也大着胆子帮着腔。
启康呢,虽然不爱说话,可这会儿家里就他一个男子汉,自然也要顶上去。于
是,大声说道:“宏山大哥,我爹这事,我也同意!还有我大哥也同意……”
冬娃也在一旁凑着热闹,他扯着小嗓子跟着小叔喊道:“冬娃也同意!”
这么一来,把那个沈宏山气得直跳脚。
可见章家人都扭成了一股绳,也拿他们没辙。
他大声嚷嚷了几句,就败下阵来。
徐甜甜一瞅,想借着这个机会给爹鼓鼓劲儿。
于是,继续说道:“这位大哥,如今可是新社会了,这婚姻法也颁布了,政府
都在提倡婚姻自由,你咋就干涉你娘的自由?”
“……我……我这是为了我娘好!”沈宏山吭哧了半天,憋出这句话来。
“为你娘好?瞧瞧你娘为了你,孤零零地过了半辈子了,连个做伴的都没有,
你这是为了你娘好啊?”
“我……我娘她是寡妇……”
“寡妇?寡妇咋了?寡妇就不兴改嫁了?难道你想让你娘守一辈子不成?”
“守一辈子咋了?按照老礼不就该守一辈子嘛?”
“呵呵,你自家有媳妇有儿子,过得滋滋润润的,难道就忍心看着你娘孤家寡
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