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这一刻开始的吧!
是的,从那一刻开始,我变得沉默寡言。
那日,我整夜未眠,也没有辗转,就缩在他怀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他,也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把我抱着。
直到清晨,大概外面雪停不久,便起身。
“我还有事!让陈曼过来陪你!”他下床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衬衣上满是褶子。
如此讲究整洁的一个人,愣是陪我一夜没睡,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我没有吭声,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满脑子鲜血淋漓。
不曾经历过这件事的人,不懂得它会带来的yīn影到底有多大。
一向,我以为自己从六岁到二十岁,经历了这么多,已经不会有再大的风浪可以把我击垮。
可是,人嘛,总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生活。
浴室传来哗哗地水声,大约十几分钟之后,我睁眼,他仍旧穿着那件衬衣进来,站在床边。
“去我那里!”他不留任何商量的余地,直接下达命令。
我看着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眼神。
一直看着,开不了口,如鲠在喉。
敲门声响起,打破寂静。
他方才转身,去开了门。
是东子过来送衣服的。
也对,他怎么可能穿着皱巴巴的衣服出去见人。
带他西装革里,领带一丝不苟。
我仍然看着他。
终于,他俯身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好,不想去,便不去!”
我什么都没说,但他什么都知道。
三分钟之后,他出去了。
屋内空无一人,我躺在床上,动弹不了,只能闭眼睡觉。
之后,陈曼过来看,带了个阿姨。
她冷冷地说:“陈姨,照顾你的!”
我点头,还是说不出口话,发不出任何声音。
似乎有了失语症。
这件事情,给我的打击,呵……
不言而喻。
“矫情!”陈曼皱了一下眉。
矫情?
如果我有这个力气,一定下床扇她两个大嘴巴子!
现在,很多的人,无论对男女。
刀在手上割一条口子,流了鲜血,那人哭了。
他们会嘲笑,矫情什么,一条小口子而已,做什么嚷嚷得惊天动地。
殊不知,那条口子,足够让那人哭泣。
山崩地裂,差点要了人命,残疾了身体,那人郁郁寡欢。
他们会讽刺,矫情什么,命捡回来就不错了,干什么像世界末日一样。
殊不知,残疾,足以要了那人所有,所有对生命的热忱,活死人。
……
我现在,不就跟活死人一般么?
一半,我怪罪自己,怪罪自己粗心大意,整整两个月,我一无所知。
一半,我怪罪齐悦儿和萧谦墨,她踹在我身上,造成了这样的后果,间接凶手,是他。
我很不可理喻对不对?
竟然怪罪到萧谦墨身上。
但你不是我,你怎知我内心的波涛汹涌。
我丧失了理智。
那天之后,萧谦墨并没有频繁出现。
陈姨倒是对我照顾有加,早上六点就会准时出现,夜里十点才离开。
可是,每晚十点到次日六点这段时间,我的心都是空的。
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