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姑姑的孩子叫锦笙,您知道吗?”
“子骞没有跟我汇报过,我怎么会知道?”曹立显得很平静,“那个孩子,子骞一定会找到,带到我的面前。”
“如果我说,其实我今天听说锦笙就在宅子里,爷爷会不会相信?”丁念是提着一颗心说完这段话的,她并不想刺激曹立,可是她现在必须告诉曹立她的猜想,刚刚她从曹先业的眼中看到了凶狠,那样的目光不得不让她心生警惕,这件事最好早点水落石出,爷爷一定也是希望找回那个孩子的。
“你说什么?在哪里听来的?”曹立又侧了些身子,这时候便与丁念正正相对而坐,显得异常严肃!近月来,这样的神情几乎不可能出现在这位经常糊涂的老人脸上和眼里!
丁念心里一紧,“爷爷,我说了,您不要马上去找人对质,好不好?”
“你告诉我,听谁说的!”曹立心头起伏得厉害,如果那个孩子在曹家做了下人!他想也不敢深想!
丁念想了想,如实道,“我刚刚去梧桐苑拿钓杆,可是钓杆不在梧桐苑,小英说在姑姑那里,我就过去拿,但我在门外听到姑姑和二叔谈话,姑姑说现在找到的孩子不是她的,问二叔把孩子抱去了哪里,二叔开始不说,后来姑姑bī得急了说要找外面那个孩子来对质,二叔有点慌,便说在曹家。”丁念握着曹立的手又紧了些,“爷爷,我不敢肯定是不是二叔在诓姑姑,这件事情我现在也不方便去查,爷爷,您把这事告诉子骞吧,他估计也不知道这条线索,万一是真的呢?”
“你二叔?”曹立双眉紧紧蹙起,眉心处像压了一块黑沉的云,风也吹不散,雨也下不透,只见他苍手缓缓绻起,握得非常紧,“阿念,你给子骞打电话,让他马上回来!我在宗祠等他!再给阿生打个电话,让他去把曹家几房的长辈叫到宗祠!
孩子们就不要去了,除了你和子骞。”
丁念怕惹事,还是惹了事,他没有想到曹立会这么短时间内决定处理她听来的谣言,而且是势在必行的处理!
她感觉曾经那个爷爷又回来,心里是又担心,又高兴!
.......
将近正午,曹家各房的长辈都到了曹家宗祠。
曹立坐在上一任家主的黄花梨木椅上,阖着眼,双手置在膝上,一手张开扣着膝盖,一手缓缓拨动着佛珠。
宗祠里静得只能听见佛珠相撞的声音。
“子骞,把找到的那个孩子带到曹家来,为什么找来的孩子不是曹家的人,把证据一并拿回来……”
曹立的话音辅一落下,曹先业脸sè一白,“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众人皆惊!
汪凤鸣瞪圆了眼,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去拉曹先业起来,又不敢在宗祠这样的地方乱说话,她刚一伸手,就被季容拉住了腕。
季容轻轻嗔了她一眼,汪凤鸣立即就会了意,再不敢多动一下,tiáo整了好一阵的呼吸,才平静以对,稍稍挪了一下步子,便退回到了起先的位置。
曹先文和曹先河均是一皱眉,他们一直都知道,曹歆瑶说孩子一定不能让父亲找到,否则会斩草除根,孩子是永泰会二当家的骨血,那人跟父亲可是有深仇的!
孩子若是弄回来,说不定要为父报仇也说不定。
这样一说,大家都不希望孩子被送回曹家,最好找到,在外面好好安置。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找,都没有找到孩子。
曹先业的举动,着实让曹先文和曹先河震惊,但都跟汪凤鸣一样,不敢在宗祠这样的地方拉下跪的人。
丁念看着曹先业这一举动,心下马上提了起来,心口呯呯呯的跳个不停,紧张到了极点。果然她今天听到的东西很严重吗?爷爷为什么在听说是曹先业之后这么快的要查明真相?
她还记得当初爷爷在听到她说“二叔”时的探究眼神。
而爷爷刚刚指出要人来对质时,曹先业便咚声跪下?
这让丁念越来越不安,只见曹先业微微一瞥投来的目光,似恨似怒,哪怕匆匆一瞥,丁念依旧感受到了那道目光的锋利,跟刀子似的,如果是刀,怕是这一刀子已经朝她捅来,一向觉得曹家父叔这辈的人都比较软弱,建树这一方面跟曹子骞这一代相差很远。
就连锦宣做的事业也是看似平庸,却价值连城,属于不动声sè赚钱的产业。
曹先业那一瞬的凶光,的确和他平日里的为人处理大相径庭。
丁念一握拳头,她已经不是曹家的人了,却管着曹家的闲事,曹先业怕是在嘲讽她了,但是她怎么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