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流水推开了藏经阁的门,想也不想直接向二楼迈进。
虽然书都被尘埃覆盖,但是流水还是找出了被自己随手一丢的平步青云。吹一口气,书上的灰烬就像遭受了狂风,卷起层层浪。若不是不安分的落花突然上楼,流水怎么也不舍得将它丢进杂乱的书堆里,让它再受埋没。
流水用衣袖轻拂临窗的宽栏杆,坐下,翻开。以流水现在的资历,对上界的大门只能遥望。所以流水不仅要在炼丹上有所造诣,更要提升自己的修为,而飞升只是开始。享受着午后的阳光,流水满意的琢磨着书上的指点,尤其是批注,更让流水茅塞顿开。将书合上,流水放眼窗外,白云已经飘走,太阳明晃晃的照着大地。流水相信,不久的将来,他可以堂堂正正的回到上界,让那些下作的小人为他们的错误买单。
将书放回书堆里,流水很好奇三楼是什么样子的。当初自己也是好奇二楼有些什么书才上了二楼,发现了这里的书还是有别于一楼的医药、丹药、地理,二楼会散落了些修为上的书,那么三楼呢会更多吗怀着这样的好奇,趁着太阳还未西落,流水想要一探究竟。但是刚迈出第一步,便听到了一楼的推门声,流水立马站立不动。
“雪里红的书在哪里我怎么记得我放在这里的”
是小遥流水惊叹自己也不过是近期才能把控飞升,小遥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怎么上的藏经阁明明之前还看他下空中阁都成问题,不过数日。。。。。。流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哦在这儿。不是跟落花师兄讲了要物归原主,怎么又乱放,下次不给他讲了。”
落花是落花带他上来的那么小遥现在又是怎么上来的流水一下子懵了。原以为自己掌控大局,却不知大家都是扑所迷离的。
“哦,长在这儿。呵呵。”小遥将书放回原位,高兴地飞下了楼。
站在窗边,看着稳稳当当着陆的小遥,流水紧握拳头,看似落花痴呆,殊不知他真人不露面,先前真是放松了对他的警惕。
满怀心事地回了房,朗月还没有回来,流水知道,清风又不知道带着朗月去哪里闲情雅致去了。也许今天用脑过度,或是用身过度,流水有些乏了,便早早地躺在了床上。
“哥哥看见了一定高兴。”朗月一手拉着素心草,夹杂着金铃花,一手被清风牵着,高高兴兴地回遨院。
清风很庆幸今天没有被流水从中捣乱,随心所欲的和朗月一起找雪里红的材料。虽然朗月误采了好几样,但是清风很喜欢看着朗月脸上挂着单纯满足的笑,看着他认错懊悔的失落,看着他的喜怒哀乐毫不保留的在自己眼底呈现。
快到了遨院,朗月离了朗月的手,摘下一朵金铃花,踮着脚,别在清风的耳畔,直乐。
清风也不气恼,反倒是配合着朗月的兴致用手轻轻地拂过金铃花,直勾勾的问着朗月:“我美吗”
朗月一下子静了,涨红了脸,点了点头:“美。”这可是朗月的大实话。从第一次看到清风,朗月就问过流水,他是仙人吗好美
清风俯身,在朗月的唇瓣上印下一个极淡的吻,随手摘下一朵金铃花也插在朗月的耳畔,手指顺便滑过朗月的轮廓,赞美着:“在我眼里,你才是美人。”
刷一下,朗月红了脸飞奔回遨院。清风注视着朗月,笑开了怀。
作者有话要说:
><落花前途堪忧
第9章 点灯
屋里没有亮灯,朗月轻手轻脚的推开了门,悄咪咪的走回自己的床边,心里督导着不能吵醒流水,想要瞒天过海,免得流水又要问长问短,重点是流水很不喜欢自己和清风在一起厮混。但是朗月又不能对着自己的哥哥撒谎,干脆能避则避。
小老鼠般提心吊胆的朗月脚还没登上床,流水就坐了起来,慢条斯理着:“点灯。”
惊得朗月慌了神,转了身,流水模糊漆黑的影子更是让朗月胆颤。
接着微弱的光,流水看见朗月僵直的影子,心头暗骂着怎么这么没出息。便自己下了床,点燃了灯芯。呼一下,屋子亮堂了,流水看清了朗月有些羞愧的样子。不是不知道他在怕什么,但是上界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的念头今日又深深的植入了流水的脑子里,所以,流水必须跟朗月说个清楚,不能越陷越深。
“坐。”流水坐在圆凳上,手一指,朗月规规矩矩的坐在流水的身边。流水也不看朗月,只是手指轻轻地打击着桌面,那微弱的声响却像震天的雷鸣,冲击着朗月微颤颤的心。
“你,去哪儿了”流水慢慢询问,不想过早的打击朗月,毕竟朗月对清风的好感在流水的眼里并不淡泊。
朗月知道流水的问题不过是抛砖引玉,干脆直奔重点:“我和清风师兄一起找药去了。”坦白从宽,朗月觉着被流水骂几句换个早点了事也未尝不是坏事。但是迟迟听不到流水的责备,朗月更紧张。每当流水克制发怒时,他总是这样隐忍,但是此刻,此屋,再也没有人会来拉住要暴怒的流水,朗月深埋着头,不敢看流水。
看着手里还紧握着的素心草,朗月抖着手递上:“哥哥。”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看着朗月手里的素心草,流水在心底叹了口气。这个弟弟,这个从还没有出生就期盼着的弟弟,这个从落地就在自己手里长大的弟弟,这个让自己操碎了心的弟弟,流水竟有一种心力交瘁的触感。
“你,”斟酌几番,流水觉着自家兄弟,说明了,他总会明白的。即便现在不明白,日后也会明白的,总比在泥潭里越陷越深的好。听着敲击声,流水正经的看着朗月,严肃的问道:“你喜欢清风吗”
没想到不是雷雨天,而是大晴天,朗月有些错愕但是很开心,因为流水没有生气。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朗月抿着嘴思索着:“喜欢。”
“啪”流水对着桌子一个巴掌,听到朗月最真实的回答,流水还是不能接受,心底的怒火一下子窜上,用力过大,手掌火辣辣的疼,但是也不及流水心里的怒。
被流水的拍桌子惊到,朗月又绷紧了身子,僵直了身子看到了流水眼里的火苗,他知道流水不是不气,而是气急了。这下可不得了,朗月可是第一次看见流水如此动怒,心里藏着的话再也不敢抖露多少。
看到受惊的朗月就像一只小兔子,流水暂时将自己的怒气按下,语重心长的问着:“你知道我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和他牵扯在一起。”
朗月第一次被流水用这么重的语气质问着,早就不敢乱说话了,只是泪水在眼睛里打转,担惊受怕,不知道该怎么办。从记事开始,流水虽然经常教训自己,但是那些不过都是毛皮擦痒般略过朗月的心田,从未留下过什么痕迹。但是今日,朗月突然被流水吼得开不了口,这让朗月身陷其中有些恐怖的感觉。
看到朗月颤动的嘴巴,流水也知道自己说重了,但是不狠不行,握紧拳头流水也要把话说完,不然流水会觉得对不起朗月,对不起临终托孤的父亲,对不起那些腐朽、破败的记忆。有些人,注定了要成为坏人,因为不坏怎么才能早就美满的明天。流水绝不后悔对宠爱有加的弟弟疾言厉色:“我和他,你选一个。”为了让朗月下定决心,流水起身,拂袖而去,寂寥着:“不说,就当你选了他,明日,我便离去,免得碍了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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