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张衡推算这孩子该是被人一路打着,边打边跑,昏厥后被人拖行着回来的。
猜测大概是一群半大男娃惹了祸之后怕人追究责任做鸟兽散,直接扔在了离满家庄挺远的南地。再加上天气干冷,流出的血液凝结。所以出来后,伤口看起来极其吓人,人也被冻的昏迷不醒。
张衡定了定神色,安下心诊脉,他把手放在卓瀚晚的腕上,凝神思索。
卓瀚晚看起来很是眉清目秀,就算全身都是狼狈,看起来还是翩翩少年郎,看起来有些瘦肖,露出的手腕白皙纤细,跟这一屋子身强体壮,肤色酉劲的糙汉子比起来不知耐看了多少,跟进来的桑则也很是惊讶,这少年她本以为会是一个娇生惯养的不事生产的米虫,谁知看起来竟是庄里少有的俊秀人儿,那被人碰触后轻皱起的眉头也是蹙的好看。使满室都落了星辉一般。
张衡其实是善机巧,天算,对于这看病救人一事只是略有涉猎,并不擅长,要说这一身本领的得来也是得益于天南海北的游历后久病成医。一个人在外什么都学点总是无坏处的,何况他也是得了奇缘。
常言道,得人助者善助人,善得延续,勿以善小而不为。
半盏茶的功夫后,张衡心目中已经有了大致的想法,看来和他预想的差不离。果然是外伤多些,内伤并不重。并不棘手,要是这回的病人是什么难缠的病,他断不敢轻易接手诊治。
“大夫,我弟弟他......”卓瀚昀是真心关切这个懂事的弟弟,虽然弟弟常年不在家,在外求学,没有给家里做多少活计,但是焉知读书就不辛苦?这不,没得还受了天灾人祸,性命攸关。
“无碍,外伤也就是轻伤,重点的当属膝上和脑部,就是费功夫了些,我给他使些针法就会恢复,等下我给你们开些活血化瘀的药,辅助治外伤的一起,双管齐下,不出三月也就复原了。”
几个兄弟心里落了块大石头,性命总算保住了,这下罗氏也该放心了。
杨氏推开围的紧实的人群:“大夫?那诊金?”
张衡笑了,当家方知柴米贵,并不能责备妇道人家眼浅,遂笑了笑说:“我并不是正经大夫,也只在跌打损伤方面略有心得,所以不要钱。”
杨氏先是被张衡那张清隽儒雅的脸望的一愣,竟是红了脸,但还是没忘了自己的本来的目的,闻言惊叫:“不要钱?那要什么?”
这下不仅张衡笑了,连一起的在紧张气氛里绷紧神经的村民也忍俊不禁。
满曦拉着杨氏:“卓大婶,张先生不是大夫,他不要诊金,什么都不要。”
罗氏一把攥住张衡的胳膊,用力的可以看见她手上的青色经络:“你快救他,快救他。”
张衡很快动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