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一,苏芩的胭脂铺子终于开张了。她笑吟吟地站在店门口迎宾,热情有礼,无论是谁,聊上几句话,就恨不得与她义结金兰。
刚开业没多久,店员突然进来回禀:“苏老板,齐小王爷送来贺礼。”
不一会儿,又进来报:“临南王世子送来贺礼!”
又一会儿,再次来报:“魏国公世子送来贺礼!”
这老板了不得啊,听听送贺礼的人,个个非富即贵。顾客们看向苏芩的眼神都变了。
苏芩端着得体的微笑,谢过众人,心中暗自将这帮添乱的人骂了个臭死,他们闹这么一出,不出一天时间,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这家铺子的老板是她,更会知道她跟摄政王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果不其然,到了下午,前来道贺的人差点儿将铺子挤爆了,全是闻风赶过来烧热灶的,不管她跟摄政王以后会如何吧,至少现在她还是摄政王的心尖尖,得罪不得,得好好巴结着。
后半天苏芩没干别的,光应付一波又一波前来道贺的人,就够她忙的了。当然了,人家来就不能让人家空着手回去,每家送了一盒高档的脂粉作为回礼。
到了傍晚,眼看着外边又要下雪,而且顾客渐渐少了,苏芩就吩咐张掌柜,“外头天气不太好,现在也没什么客人了,让大家收拢一下今天的账目,就可以回家休息了。”反正今天无论是真喜欢她的脂粉,还是给摄政王面子,放在货架上的胭脂水粉卖出去一大半,这个业绩很不错了。
张掌柜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化着淡淡的妆,脸上的粉黛不多不少,刚刚好,而且忙活了一整天,她的脸上依然清爽,这等好肤色,以及出众的气质,就是块活招牌。
伙计正要上门板,突然有个男人走了进来。伙计笑得热情:“这位客人不好意思,本店打烊了,若是不着急您明日再来?”
“我就买一盒胭脂就走。”男人直接闯进来。
伙计无奈,只好跟在他身后询问:“贵客打算自用还是用人?”如今的男人也敷粉,所以店里买的胭脂水粉不仅是女用的,还有男用的。针对男人用的粉,苏芩可是狠下了一番功夫,女人的水粉好办,不拘是什么花香果香,只要是香的都有人买账,男人则不同,男人的粉既要让敷粉之人变得俊美,还不能有女气,不然就会显得脂粉气很重,所以苏芩调制水粉的时候选用的大多是松香竹香之类的。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云涛。
自从那日之后,他可谓是春风得意,走路都带风,看见人过来,都是抬着下巴用鼻孔看人,之前曾经得罪过他的,都被他明里排挤,暗里构陷了,脸吏部尚书见了他都给上三分面子。
他心中盘算着,若是王爷给一个伯位如何,给一个侯位又如何,他连谢恩的话都想好了。
可等啊等,等到摄政王将裴雨槐余孽肃清的差不多了,给他的封赏还没下来。这时候,那些巴结他,敬畏他的同僚对他的态度已经开始转变了。
等摄政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那些黑账烧得一干二净之后,同僚们再见到他,只是随意点点头就过去了。
若还是没有察觉到事情不妙,就不是他云涛了。他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想去见上摄政王一面,都被吏部尚书那个老狐狸给挡了,“有什么事先跟本官说,不能越级上报,况且,摄政王日理万机,哪里管得了这些小事?”
云涛心中暗骂:那你不是经常拿一些小事去烦摄政王?不就是想在摄政王跟前刷刷存在感?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呸!什么东西!
自己往摄政王府递拜帖,回复永远是那一句:“王爷没空!”连个理由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