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一个大老爷们可别拿女的出來搪事。要喝。咱俩喝。你看行不行。”
“行啊。你先让奥姐给我放开。”
“奥姐。你看……”虎牙望向奥姐。
“切。死胖子。揍你都浪费洗手液。”奥姐白了他一眼。松开了手。
“來吧。二肥。但咱俩可讲好。我们蒙古人喝酒可是有个说法。蒙古雄鹰天上飞。一个翅膀挂两杯。这你敢不敢。”
“呸。还蒙古雄鹰。你丫就是个沒毛母鹅。有什么不敢。來。”二肥不甘示弱。
“成啊。走起。”说完。虎牙连喝两个大杯。
二肥先是一怔。又看看奥姐的满脸讪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热闹的酒宴上。欢声笑语。鬼哥的脸色却愈发深沉。他一面喝着闷酒。一面倾听着众人对发财的赞赏。内心如同被一团在灼烧一样。酒精并沒有麻痹他的神经。反而让他这种仇恨强烈的感觉更加深刻了。
身上的伤痛也更强烈。
鬼哥。从佛爷手下的当红打手。一下跌落到人见人躲的落水狗。这样的大起大落对鬼哥來说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这一点甚至远比上的伤害更加沉痛。
面目狰狞的他。生來就是火爆脾气。是佛爷给了他放纵心中邪念的机会。让他得到了尊严。体会到了恃强凌弱的成就感。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瘦弱狡猾的后辈。竟然害的他名落千丈。使他的身体上也受到了巨大的伤害。而这个后辈却一下子声名鹊起。成为了佛爷手下炙手可热的金牌匠人。
虽然沒人知道佛爷交给发财的是什么任务。但光是看今天的排场。就能够想象。这个任务的回报一定非同寻常。也更说明了佛爷对钱道空的信任。连那不善吹捧的虎牙。现在也都巴结起钱道空。
这一切。鬼哥看在眼里。又怎么能够不会眼红。不会气愤。而他更恼怒的就是。钱道空竟然还邀请自己來参加这个饭局。毋庸置疑。他就是想当众给自己上眼药。当众打自己的脸。
自己的仇人。在自己的面前耀武扬威。即使是一个有涵养的人。恐怕都无法忍受。更何况天生脾气火爆的鬼哥。
不过。鬼哥自然也是有备而來。他一直在等待时机。等待众人喝得伶仃大醉的时候。他才能……
他心中早已笃定了想法:
无论如何。哪怕自己明天就被警察抓走。他也要报仇。因为他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鬼哥咽下了苦涩的酒。手已经颤抖地伸向了怀中。
老陈无意间看到了这一幕。不由一怔。立刻意识到情势不对。
于是。他连忙端起酒杯。小步越过了旁边喝的五迷三道的二肥和虎牙。将酒敬向钱道空:
“财哥。喝了几圈了。我还沒单独敬你一杯酒。话都说的差不多了。我也就不絮叨了。毕竟我也是过來人。我还是送你一句老话把……不过这话沒恶意。还是希望你引以为戒。”
“哎哎。陈叔客气。您说。”
“登高……易跌重啊。”
说完。老陈的头朝身后的鬼哥晃了晃。
钱道空自然马上会意。向來明哲保身。沉默寡言的老陈。当然不可能说出这么呛人的话。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这鬼哥有可能打算要报复自己。或者说。此时正在酝酿。
钱道空点了点头。笑呵呵回道:
“那是。陈叔说的是。您是过來人。我记住您说得话了。再者。您以后可别叫我财哥了。我真受不起。”
老陈见钱道空明白。就也不好再多说。于是就回到了座位上。
此时。鬼哥的怒火已经达到了鼎盛。酒精的催化下。心中的魔鬼告诉他无法再等下去了。就是现在。就要在这个时候。他要干掉钱道空。
大家都有些醉了。钱道空和刀哥也是你一杯我一杯。边喝边聊。两人已经忘记了身份。称兄道弟地聊着。都快要抱在了一起。
鬼哥猩红的眼睛瞪向钱道空。他颤抖地将杯中倒上了酒。酒洒出很多。弄湿了大片桌布。鬼哥端着这杯酒。再次越过众人。走到了钱道空身边。
大多数人都沒有注意鬼哥。只有虎牙注意到了。但也以为他只是过來敬酒。
然而。当鬼哥走到钱道空身边的时候。他积蓄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出來。鬼哥将杯中的酒一下子全都扬在了钱道空的脸上。连酒杯也一起砸了过去。
刀哥虽然懵了片刻。但还是立刻跳了起來。举起凳子就要砸向鬼哥。然而。一切发生的太快。他已经來不及了。
鬼哥从怀里抽出了三棱军刺。狠狠扎向了钱道空的胸口。
“卧槽你嘛的。你给老子去死吧。”
鬼哥突然的爆发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二肥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竟然并沒有听清鬼哥的怒吼。然而。所有人也都來不及阻拦了。
“噗嗤。。”
一声裂帛。三棱军刺刺穿了钱道空的外衣。却只在他胸前划了一个口子。
相反。鬼哥竟然惨叫一声。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钱道空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目光。
而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并不知道……
一切才刚刚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