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挂念,是关怀,更是对生的渴求。
然而一息,君棠与那宿灵已瞬移至灵病子等人面前,他仿佛有流不完的血,用不完的气力,愈是受创,愈是凌厉,愈是伤痛,愈是勇猛。
“你流了这么多血,居然还不死?”灵病子难以置信地说道。
越是盼望他倒下,越是盼望他停止,眼前之人的动作就越发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越发让人感到恐惧。
非魔非神非人非鬼。
陶怀清搜刮尽自己肚里的墨水,也想不出该怎么形容眼前的这个人。
“快闪开!”
随着一道符咒在空中炸开,君棠与宿灵相生相伴,剑影挥动。
季月柔绝望地望向身后的树林:“绿···豆子。”
这一次,不是她不想喊,而是她喊不了了。
灵病子方才一道符咒想护却护不住。
宿灵一指割断了季月柔的喉咙,登时鲜血喷薄而出,一层血雾落在陶怀清身上。
季月柔应声倒下了。
“大姐姐!”
就在方才,在灵界里,她还与自己有说有笑,对自己关怀备至。
虽然,她也会挖苦人,可是她的心是热的,是善的。她的笑是甜的,人也是美的。
但转眼,珠沉玉碎。
“大姐姐……”陶怀清哭得尤为伤心,却怎么也唤不醒沉睡的人。
“我不杀你。快滚。”
君棠说话了,却是对天族公主。
她的脸上溅满了季月柔的鲜血,正满眼惊惧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你···”,天族公主语不成句,然而死亡面前,一切言语都是徒劳无力。
“快滚!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这句话,是宿灵说的。
他与君棠两人,容貌虽然相似,但细看之下仍可发现区别,君棠冷酷,而他狂躁。
天族公主看了看脚下季月柔的尸体,又看了看远处的树林,最后把目光落在灵病子和陶怀清身上,一时间心头百味陈杂。
人会在懵懂无知的时候大胆无畏,在一知半解的时候勇敢冒进,而在知己知彼的时候,尤其是在知道自身与对手的悬殊差距时······
寸步难行。
“我···”,天族公主如鲠在喉。
“大姐姐···你快走吧。”陶怀清擦擦眼泪,也说不出更多的话。
生机在前,又能说些什么呢?
陶怀清也不想死,但是他对死亡的概念尚不够清楚,他虽然伤心,他心里那根关于希望的弦仍是存在的。
仍是紧绷着的。
只要师父在,他便会感到心安。只要师父在,他就能一往无前。
虽然,他也没有什么本事。
“快点滚!”宿灵再次催促道。
“不!我偏不走!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天族公主突然挡在陶怀清师徒面前,勇向胆边生,“你敢杀我,我父皇一定会夷灭你们整个狱族!”
“嘶。”宿灵似乎怒气极大,像气鼓鼓的青蛙倒吸了一口冷气。
“女人真是麻烦。”他一转身,一扫腿,直接将天族公主拍晕了。
“好了,轮到你了,小孩。”
陶怀清下意识的朝后退了几步,他等待着身后的那人能对他说些什么。
然而温热在后,却没有一丝动作与声响。
“师父?”
陶怀清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身后,只见逍遥短剑赫然扎在灵病子的心口。
殷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