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帷帽垂纱,孟裴虽看不清她脸上神情,但看她不断催马加速就知道她有多急,他靠近她,伸手示意她停下来。
文带了下马缰,让渠黄慢下来,然后停下,侧头看向他:“怎么了?”
孟裴只道:“就算你不要休息,马也不能这么跑。”
文低头看了看渠黄,夜色下虽然看的不甚清楚,却能清晰地听到它急促地喷着鼻息,她伸手摸了摸马背,触手又湿又热。它已经是大汗淋漓了。
孟裴柔声道:“歇会儿吧,再走不远就到了,但若是把马累倒了,你怎么回去?”
文无奈下马,便有侍卫过来喂渠黄喝水,给它吃预先配好的含盐饲料团子。
她走到路边,望着前方远处,仿佛依稀能看见村落的样子,但再定睛一瞧,不过是树影而已。真的下了马,她才意识到自己的也累了,尤其是腰和腿都又酸又涨。
“坐会儿吧。”
她听见孟裴说话,回头一瞧,路边已经摆好了两个马扎。相隔数丈外,成然与其他侍卫也都在马扎上坐下休息了。
孟裴递给她一只葫芦。她接过来,走到马扎边坐下,拔开木塞,尝了一小口,里面装着带着淡淡咸味的橙汤,此时喝起来尤其解乏,她便又喝了一大口。
孟裴在她身边坐下:“他们就在前面不远的土地庙里,你有什么特定的讯号么,好让他们知道是你来了而不是有人要追捕他们么?”
文点点头,大风寨干的就是劫道剪镖的活,本身自有一套暗号用于联络,听见后他们自然知道是她来了。
休息了片刻,人和马都缓过来些了,他们便再次上路。这回是成然在前面带路了。
不久后成然放慢马速,接着就下了马。文与孟裴亦跟着下了马,走到成然身边。
成然低声道:“公子,文小娘子,这里开始就步行过去吧,马留在这里。”
他们走了小一里路,成然便指着远处对文道:“文小娘子,就是那里。”
文朝那个方向看去,月色下,从黑的树丛中冒出来一座小庙的屋顶,屋顶瓦片反射月光,与周围树冠有明显差别。
但庙中并无灯火,从这里看过去漆黑一片,乍看就和没人在里面一样。
文看了成然一眼,他对她肯定地点点头。她便抬手到嘴边,吹了一长两短的唿哨,乍听宛如鸟啼。
张大风察觉到除了古二还有另外一拨人马存在,虽不明对方是何来头,至少不是相帮古二的。但他仍然不敢在附近停留,带着小酒不歇气的往南走了二十多里,在开阔平原上却不见有人追踪的样子,想来也许死的那人是古二所提及的仇家派来的。
为谨慎起见,他还是带着小酒下了大道,又往西走了二十多里路,日头已经升到了头顶,两人也走得颇为疲累,便钻进林子,找了棵大树,在树荫下就地歇了小半个时辰,仍然未见异状。
张大风便长舒了一口气,心想若是官兵抓他们,能追的上便追来抓人了,这么老半天都没动静,多半是甩掉了,又或者那拨人马本就是追古二的,古二既然往东去,他就带小酒往南再往西走,和那拨人马就离得更远了。
他们吃了些干粮,歇够了便往西又走了十数里,这次不是匆忙赶路,没有走得那么快。
时近黄昏时,他们远远瞧见一座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