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翻墙了啊!她先搓搓手,来回转动手腕以及脚踝,活动了一下四肢关节。
用作库房的抱厦房墙壁与北墙之间有道三尺宽的夹缝,她站在两面墙之间,纵身一跃,同时用双手双足撑住两侧墙壁,人已经到了半空,双足发力再次上跃,就已经攀上了墙檐。
她从墙檐顶看出去,巷子里有棵李树,树下阴影中立着一人,一身玄青劲装,正是孟裴。再看看左右,小巷子两头都无人。
她双手在墙檐上一按,身子横越翻过了墙头最高处,轻轻落在墙外小巷子里的青砖地上。
嗯,看来她这翻墙的功夫还没生疏。
文站直身子,看着孟裴从树下阴影走出来,柔和的莹白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上,那对清湛的墨眸中盈满笑意。
她不觉也向他微笑:“我们怎么去?”
“马在前面巷子里。”他看着她,她换了身宝蓝色暗云纹箭袖胡服,玄色高帮鹿皮靴,在头顶梳了个男子式样的发髻,用宝蓝色束髻小巾扎起。
她穿男装还真是……赏心悦目呢。
第83章
他们穿过两条巷子,刚出巷口,文就见到了一匹黄马,正是她在繁台骑过的渠黄。渠黄旁另有一匹黑色的马,却与成然那匹踏雪乌骓不同,这匹黑马四蹄与全身都是漆黑如墨,唯额头有一抹白色,形如纺锤。
她见着渠黄宛如见了老友,上前摸摸它的耳后与脖颈,渠黄仿佛也认识她,头朝她偏过来,上下蹭着她的手。
孟裴给了她几块糖,她放在掌心,渠黄两下就吞到了嘴里。
文问孟裴:“你怎么不骑上次那匹白义了?”不会是因为她笑过他骑白马吧?
孟裴道:“那回你是初学骑马,白义与渠黄是几匹马里面性子最温顺的了。这匹叫盗骊,脾气暴烈,颇为难驯,不敢让你骑。”
果然还是她想多了啊。
成然亦在,身后是他那匹乌骓,比渠黄、盗骊还要高出半个马头。他见文过来,便递上一顶罩着青色薄纱的帷帽。
文接过来戴上,摸摸渠黄的颈子,翻身上马后,放下帷帽上的薄纱,双足后跟轻敲马腹,让渠黄向前走了几步,回头看向孟裴。
孟裴见她上马的动作并不显得生疏僵硬,且还记得他的提醒,只用足前部分踩住马镫,也就放心地上马,双足轻敲,催着盗骊前行,超前她一个半个马身,在前带路。
他们三人到了南熏门,城门此时已经关闭,五更才会再开。守卫见了孟裴与成然,立即过来行礼,却也要按例询问出城是办什么事。
成然取出王府令牌与文书,守卫便去开门。机关卷动,发出低沉的“磔磔”声,亦有铁链与铁器相互摩擦之声,城楼西侧券门的千斤闸缓缓升起。若非此时急着出城,耽误不得,文还真有点想去看看,这拉起闸门的机关是什么结构。
三人出了城门,门外另有十几名侍卫等在路边,过来向孟裴与成然行礼,接着上马跟在他们后面。
沿路向南行了小半个时辰,孟裴策马靠近文:“你累不累?休息会儿吧?”
文摇摇头,反而加快了马速。她一心只想快些赶到,丝毫不觉得累。
他们下了官道,顺小道向西又行了十多里,文不由焦急,若是来回都要好几个时辰,她还有没有时间好好与他们相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