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陶姊怎麽看」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後坐下来。「我认为,这个孩子还是别留的好。」
不意外。可光听到这个答案,我就感觉到背脊发凉。
「当然,如果你真的真的很想把他生下来是另当别论,但,後续很多问题都要面对我想你还没跟家人谈过这件事,学校这边也是,你很可能无法继续你的学业,往後的生育、教育当然也是问题但最重要的,是你的心态。」
我胸口顿时一紧。
「你准备好要当妈妈了吗」
我
陶姊温柔的抚着我的脸,以指抹去眼角的泪。「如果没有,放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虽然没怀孕过,但在我旅行的途中看过很多很多怀着新生儿的女人,我能体会新生命在体内成长的感受,现在的你一定很犹豫,毕竟你们当初结合的时候,你是爱着他的,你们在一起;如果可以两个人一起面对,或许还能说是个意外的幸福,可现在不是这样,他丢下你,让你独自面对这个难题。
「时间或许不多了,你得好好想想;不管要生还是要拿,你总要做个决定的。」她以冷静而温和的口吻把这段话说完,然後穿上外套,向我交代一句「我去买早餐」後就离开了房间。
陶姊的话切中要点。
为了我的未来着想我茫然的坐在床边,大概有五分钟,直到握在手里的手机再度传来震动。
是他。
陶姊的话言犹在耳他丢下你,让你独自面对
我木然的望着萤幕几秒,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我滑开接听,缓缓地把听筒挪至耳边
*
他果然是来搬东西的。
这次前来,身旁还跟着ivy,即便是大冷天,她的穿着依然高雅,迷你裙也很性感动人,撇开她皱成一团的臭脸,绝对是个让男人一看到就心动的美女。
然而,我总觉得吕翰骏看上的并非是她这个人,不过是贪图她跟柏拉图老板之间的联系,把她视为获得更多机会、登上更大舞台的一把梯子。
一把漂亮而高傲的梯子,上头可能还带了点刺。
至於ivy甘不甘愿就此成为他的梯子,那是另外一回事。
我不想,也懒得去深究。
我开了门,让他把自己的东西全打包带走;原本以为东西不多,却没想到除了最显眼的吉他跟衣物之外,鞋子、刮胡刀、乐谱、掌上型电玩等等杂七杂八的东西,竟也能集满两个大垃圾袋。
陶姊买早餐回来看见这等阵仗,就像是为了支持着我,也不急着进门;ivy袖手旁观的站在门外,只让他跟另外一个班妮菈的团员进我房间去把东西拿走。
陶姊问我不跟进去看看,我说「不用」,我的东西他不会偷,再说,他旁边的美女也不可能放任他留下任何我跟他在一起时的纪念品。
总算打包完毕,他扛了其中一袋来到我面前,吞吞吐吐地想说什麽,我猜大概是类似道歉或是安慰的话我摇摇头,现在的我一点也不需要。
他早就过了该说的时机点。
我要他伸出手,然後重重的把吉他项链塞进他手心。
「晓甯」这是我从昨天起,第一次在他眼里找到属於我的一丝不舍,也应该是最後一次。
「吕先生,从今以後,互不相欠。」
他们搬着东西下楼,我挺直背脊,冷冷地看着他们消失在我的视线。
背後一只温暖的手搭上我肩头,「他们走了,晓甯。」
是啊,走了,永远的。我望着陶姊,她的脸在我的视线内瞬间模糊,胸口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空虚感,她拍抚着我,而我再度在陶姊怀里情绪溃堤。
离开了。
我原以为我会开心的仰头大笑,以为自己方才把项链丢回他手里时,可以稍微扳回一点失去的颜面。
可是没有。
我还是输了,输掉了这场爱情,输掉一切,除了心头上的伤跟肚子里的孩子,我什麽都没得到。更何况,我很清楚,这个孩子我迟早得决定放弃。
「陶姊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