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麽说,我也没为你做什麽。」
已经够多了。
我关上门,跟陶姊一同回到她的房间。
现在的我,或许还需要多一点时间,才能坦然面对那间空荡荡的套房。
***
我拿了枕头过来,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自己常用的东西;我的电脑是桌电,所以没办法搬,除了要洗澡最好回自己的房间比较方便,其余的时间我都像寄生虫一样赖在陶姊这边。
我就这麽顺理成章的开始了跟陶姊的半同居生活。
促成这个决定的,大概是因为吕翰骏吧他彻底搬离了我的生命,而我就这麽抱着空虚、脆弱的心,走进另一个人的房间里。
陶姊对此一点也不介意,尽管嘴巴上不说,我甚至隐隐觉得她是欢迎着我的这不免让我有点想歪,毕竟我是直的耶
可问了一定会让陶姊认为自己的好意受到曲解所以我只字未提,反正我其实也很享受陶姊的陪伴跟照顾。同性恋又何妨她还是那个温柔又成熟的好人是她让我暂时还不用面对一室冷清,只要她不出门旅行,我可以回到一个有人迎接的房间,可以不用孤单地待在房间里。
孤单会逼疯一个人。
尤其是在熟悉了有人陪伴之後。
礼拜一,学校的课还是要去;这两天我没吃好睡好,脸色差,也瘦了一点,这瞒不过每天跟我腻在一起的谊亭,她问我原因,我只是笑笑带过。
「对了你最近,还继续追着人面鱼吗还是转而变成阿骏新团的歌迷了」
这道无意的提问轻易扯痛了我,我脸色一白,摇摇头,「没有,都没有,暂时不听了。」
「是哦好可惜耶,人面鱼新加入的团员还不错是说阿骏最近推出了新曲子耶以他本身的特色量身打造的哦在网路上风评还不错,身为女友的你」
「谊亭」我强硬地打断她,她愕然,我抿着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拜托你,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名字」
她整个人往後仰,似乎吓得不轻。「你、你们怎麽啦」
我撇开头,「我之後再慢慢告诉你总之,不要再提了,求你。」
「喔好吧。我大概知道了」
谊亭知道几成我并没有深究,毕竟现在的我无法去管这麽多,只求能彻底断绝与他的联系。
就算是来上课,我依旧无法专心在课堂与课业上;saya学姊跟其他知道内情的人还不放弃想安慰我,我婉拒了,毕竟我不知道他们在整件事情上究竟是帮凶还是旁观者更别说在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个孕妇之後,在心理上特别难调适。
无法专心的我决定翘课。
耶诞节与新年悄悄逼近,走在校园里,即便树梢透着萧索的气息,多数人的脸上仍是开心的,洋溢着欢乐的过节气氛;距离期末考还有一段时间,他们可以绞尽脑汁来安排接下来的假期当作是考试前的最後狂欢。
现在的我,能做什麽
我不知道,所以只能让自己缩回壳里。
回到陶姊的房间,她不在;记得她说今天会傍晚前才回来,因为要去洽谈工作的事。
除了我的相机之外,其他的东西你都可以用。她这麽对我说这表示我可以用电脑真是太大方了。
就身为一个女人来说,陶姊的东西少得惊人;还记得当她搬进这间房子时,光她一个人就足够搬动所有行李;是因为背包客的关系吗东西少,以至於来去自如。
对了陶姊说过,她这次回台湾,有人要帮她出书她的电脑没带走,会不会那里面隐藏了什麽线索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她都去了哪些地方,写些什麽样的内容。
我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于晓甯,你不能这麽卑鄙,人家全心全意地相信你,你怎麽可以有偷偷探得别人隐私的念唔
没来由的,一阵灼热感从胃部窜进食道我觉得难受,更伴随着阵阵恶心与反胃感我抛下包包冲进洗手间,就着马桶大吐特吐
我中餐没吃唯一能吐的大概只有早餐吃下的半个饭团,可即便是吐光了,那种不断涌上的反胃感仍然困扰着我;我持续乾呕几声,直到胃部的灼热感慢慢消失天啊好痛苦我巴着马桶喘息,好不容易才起来漱口。
等一下这是孕吐,吗
我当下就忘了方才的挣扎,打开陶姊的电脑找寻任何有关「孕吐」的徵兆以及解决方法这是怀孕初期的徵兆,四周过後所以,开始「害喜」就表示,孩子已经怀了大概四周或甚至更久
我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犹豫
傻了好一阵子,我颤抖着手,在搜寻列上键入另一串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