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瞪着我以慵懒的姿态趴在沙发上滑着脸书。
「是啊,然後呢」
「办不到品学兼优吗」
「办到了又能干嘛」
我笑,从来都不想去办啊。
人啊,内心一定有黑暗的一面,虽然现在的社会告诉我们要隐藏起那份负面人格,但、隐藏了又如何
品学兼优了又如何
种种过往浮上心头那些让我不再隐藏、选择堕落的过往。
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太累,我已经没有力气去隐忍。
「品跟学,你选择了学」
她放下手中资料,淡淡的抬头询问,没有一丝的责备、质问,就只是纯粹的疑问。
然而正因为那句话里的情绪太过单纯,让人无法以迂回的方式回答。
「我什麽都没有选,该考试就考试,那只是日常的一部分,成绩会那样也是天生智商高。」
耸了耸肩我选择以嬉皮笑脸的方式带过。
而回答不似以往面对教官那样狂妄「选了品您就没有学生可以处罚了吧」。
「你根本浪费自己的资质啊。」
「资质就是用来浪费的啊,更何况这是天生的,又不是我去求来的。」
她看着我,眼里多了些无奈,嘴边隐约有些笑意。
「天生的、跟求来的不一样吗」
「不一样,光是字面上的意思就不同。」
我从沙发上爬起,随意的伸了个懒腰,然後抱起门边的篮球准备冲出去。
「那意义呢」
她轻轻瞥了我一眼,阳光穿过窗户洒落在她那精致的脸庞上,那一瞬间,心脏似乎被什麽东西扯了一下,和过往相同的画面似乎叠合在她的身上。
她是那样的耀眼,夺人眼目。
危险。
所以差不多该到这了,再多往前踏几步,恐怕会冲破我为自己设下的界线,後退一小段距离,我要的是那片安全的空白地段。
不想再次承受突破界线的後果。
下课钟就在这时毫无预警的响起,我迅速的打开谘商室的门,奔向外面的艳阳。
「掰掰。」
我说,眯着眼将篮球精准的丢向球场占场地。
「你还没回答我。」
她轻声抱怨着,挑染着些许紫色的长发随着微风而晃动
大庭广众之下不用这麽勾人好吗。
「这个问题重要吗」
我勾起嘴角故作镇定的说,然後向接下我的球的同学挥手,示意他们先开始比赛。
「重要,对我来说。」
她看着远方,眼里像是有些什麽在流转。
像是一个在河里垂死挣扎的人努力寻求一片浮木。
她也在努力追寻一个答案。
「不告诉你。」
但该给她浮木的人不是我,不能是我,我没有让她攀附上来的理由也承受不起断裂後的结果。
敛下眼我盯着隐藏在衣物底下的刺青,那是个警惕,是个随时束缚我的印记。
但究竟束缚我的是自己、还是它
「去打球吧。」
她看着球场上一个个奔驰着的身影,撇了撇嘴之後说。
「嗯。」
即便回忆刺痛了的双眼,我仍扯开一个笑,然後头也不回的奔向人群所在之处。
束缚只是为了避免伤害,一遍又一遍,我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