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风起回答。
韩书山微微笑了。
车进停车场的时候,韩书山想起来,“下午我要出差,大概几个月都在外地,有事打我手机。”
张风头。
韩书山是对他没有私心和企图的人。即使他对韩书山的话不上心,也并不反感他在自己耳边唠叨。
吃了饭,韩书山直接去办事,张风起回工棚。
棚里没几个人,难得晴天歇息,都到外面逛了。
张风起倒头睡觉,醒来已是下午四点多钟。
屋外,阳光不像中午那么暖和,稍稍有些清冷。余晖散落,天空开始泛黄,大地笼罩在莫名的柔情中,喧哗的世界仿佛也变得悠远而沉静。
按下门铃,等了两秒,门从里面开了。
“嗨。”张风起倚在门边说。
“风起!”向北惊喜道,“怎么现在有空过来?”
张风起进门,“材料没了,下午停工。”
向北倒热茶给他,“怎么穿得这么少?”
“衣服洗了没干。”张风起用杯子焐手。
“只有一件外套?”向北问。
张风起道,“还有一件撕破了。”
“我去拿衣服,难得晴天见面,我们到外面走走。”向北说。
衣服还是有些松垮,向北低头给他卷袖子。
房间里安静下来,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傍晚的客厅映衬着光线,温馨恬淡,使人仿佛置身画中。
很久以前,他也曾经这样给他卷衣袖。
只是那时,他们是对情爱懵懵懂懂的少年。
“风起,”他低声唤他。
“嗯?”
“你不要喜欢别的人。”他说。
“我又没喜欢。”张风起道。
向北一笑,“我知道。”
“那你干嘛说?”张风起低头看他重新卷松了的袖管。
“我就是说说。”向北道。
这个地段冷清有很多原因。
它远离市中心,并且由于地理条件的限制,无法建设宽广平直的马路,也就没有工厂和大型商场。
更为重要的,这儿有一片不向人开放的原生森林,据说是研究所的植物基地,所以缺乏扩张空间。
对大多数人来说,生活就业都不方便,因而人口稀少,但有非常好的自然环境,整洁,条理。完全是一片点缀了几座楼房的绿丛。
风起之时 正文 7
落日西斜,染红了天际。
星期六,不少人和他们一样出来散步,到处是追逐顽闹的孩子。
高大的梧桐密密的植在路的两旁,草地上绽满小小的白花,如星如辰。
沿着林荫道走了一阵,他们在石椅上坐下来。
晚风,懒懒的吹过又吹来。
隐隐的,空气里含着淡淡的清香。
张风起忽然道,“槐花开了。”
“这是槐花香吗?”向北问。
“不是,”张风起道,“现在槐花应该开了。”
向北道,“你喜欢槐花?”
张风起说,“我们那里有很多槐树,槐树好活,不用人侍侯,我家就有十五棵。”
“正好十五棵?”向北问。
张风起看看草地上的白花,道,“我妈怀我时,在门前种了一棵,到我离家,总共种了十五棵。这时候,树上地上屋子上全是白花。”
向北笑道,“怎么才开,就地上屋上都是花啦?”
“槐花开不了七天就落了,风一起,像下了雪。”张风起道,“外地人也来养蜂,山上山下都是蜂箱,我上树勾花,蛰得眼睛肿了好几天。”
向北笑道,“你摘它做什么?送喜欢的小姑娘?”
张风起道,“我肚子饿了,拿来吃。”
“吃?”向北惊异道,“你吃花?”
“嗯,”张风头,“有的花草能吃,槐花最好,炒和腌也行。”
向北道,“我听说有腌桂花的,还没见过人生吃花草的。”
“桂花太香,闻多了头晕,不好吃。”张风起皱眉,似乎记起了桂花浓艳的香气和苦涩的味道。
向北笑起来,“用好不好吃来评价花的好坏,我可是头一次听说。”
云的颜色徐徐加深,变成灰蓝,墨蓝。
风中的清香逐渐散去,许是花也倦了。
人们开始陆陆续续回家。
“去吃饭吗?”向北问。
“你饿了?”
“还不饿。”向北道。
“我也不饿,中午和韩书山在饭店吃得太饱了。”张风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