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真又道:“我以前也加入过唱诗班,还做过一年领唱,只是后来退出了。”
自衡问道:“为什么要退出呢?”
爱真道:“不为什么,只是唱的不好而已。”
他笑道:“自相矛盾,刚才你还说自己做过领唱,怎么又说唱的不好。”
爱真懒得回答他,见慧真百无聊赖的样子,发觉自己也该早些离开了,于是看向自衡,说道:“我看我也该走了。”她说完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情,却无论如何想不起来。
自衡没有露出多余的神色,说道:“好。”
这时,爱真仿佛想起一事,说:“对了,上次你答应要借我一本书,我现在正好拿上。”
自衡心底最先是奇怪,他想,我并没有说过借她书呀。忽然明白过来,道:“噢,那……那你随我到楼上书房取罢。”
爱真跟着他到了二楼,下了楼梯手边第一间就是书房,自衡打开门,这间书房很小,书架只有五排,倒有齐全的桌椅沙发,大概只是个应酬办公用的房间。
她背手立在书架前,眼睛扫着诸多书名。他在她身后笑问:“你要找什么书?”她转过身来,却不防他离得太近,她的鼻尖从他胸前那粒扣子上擦过,而他的嘴唇已经吻上了她的额头。
爱真闻到他身上陌生的味道,其实只是剃须水和凡士林的结合物,微酥酥的像电流在空气中传导,令她心悸。
她抬起了头,自衡的眼望着她,蕴着全心全意的笑意。近看他的脸上也有几粒雀斑,更显得人稚气。
爱真想吻他。是的,她也想吻这个少年。
自衡没有如电影桥段中男演员那般捧着她的后脑勺,他如同初见那样扶住她的肩,爱真湖水一样的长发已经流淌到了他手上。他内心是起伏着的,这份儿勇气对于他来说也不是来得轻而易举。可是爱真推开了他,她的声音有点涩:“我找到那本书了。”
她从书架上找出那本书,没有多看他,而是飞奔出了房间。一出房门,她眼中的泪转了转就落下来了,待到她从楼梯上往下走时,泪水疯狂地涌出,她无法阻止。爱真同样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哭泣,幸好自衡还待在房中,看不到她的样子。
爱真在楼梯进入到客厅的视线前,停住了脚步,狠狠吸了两下鼻子,拭净脸上的泪。她刚一走下楼梯,慧真就站起身来问:“三姐,咱们……”
话尚未讲完,爱真又蹬蹬蹬奔了回去,自衡还呆立在地板上,仿佛受了打击。见她回来,非常讶异,嘴长了几下子都发不出声。
“我只是——太害羞了,那个吻,你先记着罢。”爱真笑道,“改日我看完了书,就还你。”
她没有说自己是打算还他这本书,还是打算还他那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