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高阳淡淡简略地说著他身上伤痕的来源,神色不悲不喜的,许百联在一旁听得认真,听到最後他看了苏高阳好几眼,最後探出头在苏高阳额上印了一个吻。
这是自苏高阳醒来, 除去牵手之外,他们之间最亲密的动作。
苏高阳脸色一暖,眼睛里有了点笑意。
一旁扎针的大师开了口,“你身体的自我恢复能力不错,但要是再添伤,怕不可能再有这能力了,人再蛮横,那股气要是耗尽了,也就不行了。”
苏高阳听了沈默了一下,随後笑了笑,握紧了刚刚握在手里的许百联的手,一言不发了起来。
等到师父抽针走人之後是两个小时後了,许百联本来让苏高阳休息也要跟著离开的,但在离开的那刻听到苏高阳说:“我要做的事前半辈子做得差不多了,我不是多高尚的人,後面的时间,我想为自己多活一点。”
走到门口, 原本要离开的许百联回过头朝他困惑地眨了眨眼,然後说:“你的意思是……?”
“我会好的,也会好起来好好对你的。”苏高阳深沈的眼睛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说:“你要相信我。”
许百联走近他,慢慢在他面前蹲下,然後仰高著头看著苏高阳,眉目之间还是有些困惑,“你要问的事,我有想过了,只是,我不知道我们要不要在一起,我是说认真的在一起这件事,我觉得你挺好,只是,我能只想著我们在一起这件简单的事,你能吗?季季跟我说,你从来都不是单纯的人,也许是爱我,想和我在一起,可那只是你的想法,等到更重要的事情发生时,也许你不会如我所愿。”
苏高阳静静看著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许百联想了想接著说:“我觉得你会是那样的人,这段时间让我认为你确实是个能陪一个人一辈子,又会让人舒服的人……可是,我不能不听季季的话。”
他抱歉地看著苏高阳说:“抱歉,我还得想想。”
“你慢慢想,”苏高阳眯了眯眼,之後淡淡地这麽说道。
许百联点了点头,却不再说什麽。
夏时季说,苏高阳藏得太深了,太深不可测的陌生人,就算再好,唯一安全的办法那就是不要去信他。
所以,许百联觉得自己还是保留一点的好。
心就算动了,也得动在可控范围之内。
爱情从来都不是人活著最需要的感情,他热爱爱情的温度,就算它是喷延的火山他也敢於观赏,只是,仅仅只是观赏,他并不准备牺牲自己为此慷慨就义。
门被关了。
苏高阳看著病房的那扇门轻轻地叹了口气。
也许这个时候感觉到孤独是最噬人意志的事情,但偶尔,他还是觉得疲惫到好像连灵魂都在叹气。
可是,在他被太多因果暂时被置於在外的关系里,只有许百联义无反顾地接收了他……他从来都知道他喜欢的人是个什麽人,但,确实要多他以为的要好太多。
而现在的疲惫,无非也是在看清了许百联最真实面目之後才感到的心力交瘁,如果感情必须要用同等的感情才能交换,他想,他先错失了先机。
因为在没遇到许百联之前,最重要的事情已经有了定论了,就算他後来改得最多,也不可能更改他与春夏镇那种微妙的敌对关系。
因为自一开始,无论是苏家还是以他和另一个人为首的中心里,吃掉春夏商会都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他以为没人看得懂。
可是,还是被人看穿了。
李氏集团掌门人的伴侣,看样子,确实没什麽不是他能知道的。
连那般隐晦得像没拿出来商讨过一样的秘密,也被他知道了。
他那麽渴求许百来爱他,在内心都渴求到卑微的地步了,可是,还是在这个人的心里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
那个人,明明知道自己能爱他一辈子,都不愿意跟自己在一起。
苏高阳想,其实没有比这更好的惩罚了,他这麽地想爱一个人,而那个人就算对他好了,也还是对他可有可无。
他都不知道,这样的折磨要受到什麽时候,他想要的,明明近在眼前,却不能真实拥有。
他能应付世上最大的痛苦,但却已经越来越难以忍受怀抱不了那个人的痛楚了,他有多渴望亲吻带著笑意望著他的许百联,现在,他的内心就有多煎熬。
可尽管这样,苏高阳也只能这样看著许百联睁著不太懂,但却了有笃定结果的眼睛,毫无其它办法。
他知道,他们的最後势头总是要对准春夏商会的,如果那些人不依附,只能又是一场鱼死网破。
就算骗,都想把他骗到手……只是,他从来都离得他太远,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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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ps一句:不怕死地说一句,你们骂你们的,觉不觉得受伤,采不采纳是我的事啊。嗷,掩面无耻地滚蛋,谁也没看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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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百联是个很真诚的人,对他和周围的人来说,他坦然得毫不掩饰。
他知道相对他的生活模式来说,爱情其实都算不了什麽。
一直都这样的认知,也不可能因为一点心动就有什麽改变,於是他的想想也只是想想,如果与苏高阳这个挺好的人并无结局,他也并无太多遗憾。
人的生命总是有所缺失的,谁也不可能拥有最完美状态,而且就算哪天有了,後面的日子里,哪天说不定也不会觉得有多好就是。
所以对他来说,再多的欣赏与喜欢还是改变不了他就是。
他任何时候都知道,没有父母,没有朋友,没有春夏镇的那个许百联都不是许百联,那里带给他的不仅仅是好的背景,更重要的是生命的依托,那里的人和地方是他的生命之根,没有那些,他的生命就像失了水的树木一样,很快就会枯萎,什麽也不是。
“所以,等他再好一点,我会回来或者去学院。”许百联在电话里静静跟他妈妈说著。
谢文慧在那边听了“嗯”了一声,对他严厉了前半辈子,等他长大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