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细想抱着娃娃出门走走,看看大自然散散心,未想这就碰上回来的韩希宸。
娃娃一听,扭头看过去,男人还穿着昨晚离开时的黑色过膝睡衣睡裤,头发微乱,下巴上青渣点点,眼底略有青痕,一脸疲色,显是一夜未歇好。
哼,活该!谁让你跟一熊(禽兽)一鸡(畜牲)两禽畜鬼混一夜。
那小嘴儿一噘,扔来一个怨怨的小眼神儿,扭回头埋进阿细的颈弯里,就不再理人了。
韩希宸目色微闪,问道,“怎么回事?”
阿细笑应,“小乖乖醒的时候,您不在,一直在闹起床气。我想带她出去走走,高兴了再回来吃早饭。韩哥,要不您……”
阿细上前就想将小宝贝送出去,娃娃立即抱紧了他的脖子,哇哇大叫,“不要,不要,我、不、要、他!不要他,不要,不要嘛!”
叫声又响又脆,门内门外一干人等都听得极清楚,昨天粘老大粘得要命的小家伙,今天一改脾性,当众就彻底抛弃他们老大了,这女人变心也变得太快了点儿吧!
“小乖?”
韩希宸的声音有点沉。
阿细见状,立即将娃娃扒拉下脖子,要递出去。
“不要,不要,不要……呜哇,鸡人,臭鸡人,不要鸡人……哇呜……”
小家伙再次尖叫,抓着阿细的袖子,小腿儿直往后方的某人踢踢踢,一副将拒绝进行到底的模样。
韩希宸本不欲强求,哪知小家伙的强烈反应激起他眼底的一丝冷光,便伸出手将小肉团子接了过来,小肉团无力抵抗男人们的悍力,一回头就抡起小拳头一顿猛砸,叫骂!
“哇呜,鸡人,鸡,放手,方手……啊啊,爸爸,救呜……呜呜,臭鸡人,臭,臭,油开……不要你,不要你,就不要嘛!呜……”
小手用力推着男人胸口,身子绷成一把硬绑绑的小弓。
周人见了有些诧异,这前后变化也太大了点儿,一会儿只要这一个,一会儿连碰也碰不得了。今天大家是真见识了,什么叫女人心、海底针!
“韩哥,要不小乖乖先交给我们,您先洗漱完了,估计她这气也消了。”张生上前进策。
韩希宸看着怀里怨气冲天的小家伙,皱了皱眉,想到自己跟两位好友拼了一夜的酒,的确一身酒臭味,就想早点回来洗漱,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忙。昨晚他走时,小家伙似乎也没多大反应,没想到今天一回来……
“嗯。”
将小肉团子交了出去,他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哭声立即消弱了,她扭过头时的眼神却更加怨气冲天了。
“臭鸡人,不要你……”
小家伙一头埋进张生怀里,蜷成一团,不再折腾了。
色狼,大色狼!
跟女人鬼混了整整一夜,连龌龊的印子都带回来了,那股香水味儿真是又浓又难闻,臭死了,脏死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带着aids病毒回来呢!
可恶,就不让你碰,以后,以后的以后,再也不给你碰。
不要脸的臭色狼——韩鸡人!
韩希宸转身要上楼,一阵刺耳的轻笑声从后方传来,他还没回头,一只手臂就搭上他的肩头,懒洋洋的口气里,满是嘲讽,“韩,这小娘们儿终于断奶,不要你这奶爸啦!你也算尽了功德了。咱哥俩好久没同床共枕了,走,到你大床上去叙叙旧情,睡个回笼觉。下午,咱们再联手,跟堂主们好好杀上一盘小白球。”
娃娃这才刚接过阿细递来的一瓶热牛奶,要美美的喝上一盅,平平心头怒火,谁料到这阴魂不散的“第三者”许三少突然又冒了出来,搭在韩希宸肩头,故意跟她叫板儿,登时就怒了。
这只色鸡冠,大宅相处个把月,几乎每天都是无女不欢、随时随地一副色一欲嘴脸的模样。他没来之前,大宅子里和平多了,他一来,麻烦总是层出不穷,简直就是她天生的克星、敌人!
没有迟疑,娃娃扬手就把奶瓶子砸了出去。
“臭鸡冠,大色狼——”
许继欢“哎哟”一声叫,故意吊着嗓子,身子一侧就躲开了这一击。
挑着更加得意的笑,冲娃娃嚷嚷,“砸不到哟,砸不到,谁叫你丫生得太小。色天色地色桂姐,咱也不屑色你个奶嗅未干的……”
他一边笑侃着,桂姐抱着要洗的大筐子衣服路过时,还顺便被他调戏了一下来刺激娃娃,可惜话未完,就给韩希宸一巴掌灭掉了拖上楼去。
“臭鸡冠,不要脸,不要脸,臭鸡冠——”
砰咚一记关门声响,掐断了娃娃的大叫声。
接着,隐隐约约传来许继欢奸诈的叫声,“不要啊,韩,韩,我还是从来没开过苞的,娇花一朵啊……你……你你你,温柔一点儿啊啊啊,哎哟……”
这极其暧昧不要脸的叫唤声,拖着长长的尾音,贱贱地消失了。
娃娃,并一众人等,皆是满头黑线。
一群下流无耻的大、色、狼!
……
楼上,韩希宸甩开许继欢,迳自进了浴室。
许继欢收回了一脸贱笑,正色几分,一头倒在那张大白床上,立即就闻到了一股子浓浓的奶味儿,蹙起了眉头。
转头,看到床头上扔着几枚金晃晃的圆币。
想到他和黑枭貌似还没给小家伙送贺礼,刚好周岁宴就安排在组织大宴同一天,只不过以组织为主题的宴会排在中午,以小家伙周岁为主题的安排在晚上。
晚上,算是真正的压轴好戏吧!
就算看在跟韩希宸血浓于水的兄弟情谊上,他们俩也得准备一份够份量的礼物才行。
待到韩希宸出来,许继欢一手抛玩着金币,一边道,“韩,对于姜水瑶,你真打算让她一直留在组织里?”
韩希宸擦头的动作停了一下,没有看许继欢,而是走到床边,把小宝贝换掉的睡衣拣起来,放进了换洗衣筐里,又将散落四处的玩偶、玩具收拾进玩具筒里,还不忘拿出几个小家伙特别喜欢的摆在床头上。
许继欢看着这一幕,不由眼角也抽了抽。
如此细致,仿佛早已做过千万次,熟练得就像他们以前比拼闭着眼睛拆装枪械。
可他知道,就算说出来,韩希宸也不会理会,只能瘪瘪嘴,继续深入话题。
“韩,我早说过,这女人,不会让人省心。”
“我知道。”
打开衣柜,习惯性地取出一套黑色衣装,略一犹豫,打开另一扇门,取下了灰蓝色格纹背心配以深灰色衬衣,大衣也选作同色系的深青,面料光亮,整型颇有新春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