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氏即道:“怎么回事儿!”
春兰领着鹂叶进来,气呼呼地说:“主子,您可不能再惯着她了,大白天不当差,窝在房中睡觉绣花都使得,她倒好,非去学易牙,不是厨下防备,差点儿把灶台点着”
“这个我说的不算!”颜氏笑道,“早前鹂叶助我给宗王妃绣壁挂,事成后许她赏赐,人家只要学习厨艺,我难道就该摇头?”
鹂叶赶忙跪下磕头:“都是奴婢不小心,险些酿成灾祸。”
颜氏看了她一眼说道:“手烫了?快拿药来,仔细伤风!”
鹂叶这才起身。
“行了,你也消消气!”颜氏笑道,“怎么罚她由你做主,我是不管的,下去吧。”
春兰稍稍开脸。
论起绣工,鹂叶自然不能与颜氏相比,但她如今俗务缠身,除贾瑚所佩荷包,一年到头不过有四五件针线出手,如今添个心灵手巧的丫鬟,倒得机空了大半的闲暇。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心情越差的时候越有思路呢?搞不懂搞不懂!难得自己是受虐体质?
☆、引人忠奴行悖事导家庶子谋嫡统
单以为妇为母为媳来论,颜氏绝对称得上轻省,丈夫专一、公婆明理,长子长女渐已成人,次子陪驾太孙,两个小的虽说淘气,究竟不了她的气力,若非心存压倒陶沈的志向,如今大可以读书习武、养花绣鸟为乐。
纵是如此,身处公府门第,既要护得子女周全,颜氏多多少少都需用些内宅伎俩。
这日居闲无事,颜氏着便衣乘小轿,带了两个丫鬟于四九城中微服巡察,访看京城之内各处本钱。
晃晃悠悠转到鼓楼,夏莲故意道:“主子,前面似是薛姑太太与薛小姐。”
“哦?”颜氏打了轿帘,“既是巧遇,阖该打声招呼,他们也走了半日,正可歇一歇。”
薛王氏母女正要回家,待夏莲上前招呼后慌忙到轿前请安,颜氏含笑问道:“姑太太是出来闲逛的?”
“不敢!”薛王氏赔笑,“因到年半,有些账目不得清楚,故此前来监盘。”
“原来如此!”颜氏微微点头,“我在城中闲看,正想让他们找个干净地方歇脚,竟遇着了姑太太,可见无巧不成书。”
薛王氏忙道:“街旁的恒舒典为妇家本钱,虽不比酒楼茶肆,内院也还干净,您若不嫌弃,可在此间小憩。”
“多承姑太太盛情!”颜氏笑了笑,“如此便叨扰了。”
薛王氏喜不自禁,忙叫宝钗回店安排,自己引着轿夫进了内院。
恒舒典是薛家在京的最大当铺,平日也有贵人招待,里头自然拾的致,伺候颜氏落了座,宝钗亲奉茶盏上来,薛王氏又道:“小店偏狭,一时竟无好茶,民妇已打发下人采买,千岁拿这个润喉也算勉强。”
“姑太太不用客气。”颜氏接下茶盏酌了一口“这个很好!”
一长一短闲话片刻,颜氏瞧着宝钗夸赞:“难为你小小年纪襄扶母兄打理家业。”
宝钗谦逊道:“是民女的本分罢了。”
“你今年该有”颜氏点着手指问薛王氏,“十七了?”
薛王氏应了个“是”字。
颜氏随口问道:“姑太太可相看了人家?”
宝钗羞红了脸,待要退去又不便退去,低了头一声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