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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一声不吭地开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我怎么没听到?
额,大概是我哭得太大声太专注了,以至于根本没听见车子过来的声音。
一只手拉住我的胳膊,一把把我从地上扯了起来,不由分说往前走。
我也不说话,只是暗暗咬紧了牙齿,手上一用力,一个反手已经抓住他的胳膊,然后猛地一扭。
沈奕估计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手,没有反抗,他的手已经被我反到了背后,我伸出另一只手就要去抓他的肩膀。
只可惜这卑鄙无耻欺负女人的妖孽一旦反应过来,哪里还会给我机会?他也是一个反手,以一个极度扭曲的姿势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抓到了他面前。
我咋舌,没想到沈奕这厮四肢的柔软度这么好,他,不会是个练家子吧?
我恶狠狠地蹬着他,老蛮腰一扭,一个横扫腿就出去了,使足了腰上的力,我算准了,这一腿,老娘要踢残他,然后我会重心不稳扑过去,正好压扁他!
我这主意打得多好啊,可是,可是,沈奕小身板一闪,膝盖一抬,挡在了我的腿上。
他的膝盖好硬!我龇牙咧嘴,人却已经因为重心不稳朝着他跌过去。他顺势用空着的一只手抓住我的另一只胳膊。
这架势,过肩摔!
我汗颜,连忙大叫一声:“沈奕,你他妈不是男人!”然后俩萝卜腿一蹬,扑了过去。
他被我一吼,果然停了手上的力气,我如愿扑到他身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想要把我过肩摔,门也没有,也亏他想得出来,用这种招式对付我,想想看,我一个弱质纤纤的小姑娘,被人摔到地上,那该多不雅啊!
所以我打定了主意,拼着勒断沈奕的脖子,我也不会下来让他欺负。
沈奕似乎愣了片刻,再说话时,声音冷得跟块冰似的:“下来。”
我死死勒着他的脖子,吊在他身上:“我不!”
“下来。”
“我不!!”
结果这混蛋居然就挂着我走到车前,我知道他是要让我上车,可是我都说了不下来了,现在怎么好意思自己下来钻进车啊,老娘的一张老脸要往哪里搁呀!
我还在盘算着怎么和沈奕对着干呢,突然感觉脖子猛的一疼,沈奕拿了三根手指在我后颈狠狠的一捏,力气不算大,但不知道是什么手法,痛得我嗷嗷地直叫唤。沈奕趁机开了车门,一把把我从他身上扯下来,丢了进去,然后门被大力地关上,发出“砰”地一声。
他也迅速上了车,跟防贼似的锁了车门,我直翻白眼,难道我还会跳车不成,面子是要的,那也是要在有小命的前提下的好不好?
沈奕的油门踩得很狠,车子就跟一火箭似的蹦出去了。
陈洛和从后座凑过来,声音微弱得跟一小媳妇似的:“安,安心,你没事儿吧?”
我瞟了沈奕一眼,都被打了,能好到哪里去?我回头,恶狠狠地瞪了陈洛和一眼。
他一哆嗦,立刻乖乖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沈奕先到了男生寝室,和看门的大叔瞎掰了几句,说什么和学生去搞研究,晚了,那大叔就乐颠颠地开门让陈洛和进去了。
我坐在车里不禁直叹气,敢情他是研究施暴学了么?现在的人啊,就是太敦厚,沈奕这种无耻妖孽才会这么嚣张。
然后沈奕又开着车去了女生寝室,把什么研究的话跟寝室阿姨说了,阿姨明显比男生寝室的大叔精明,她眯起小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我,那小眼神,暧昧得我忍不住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最后阿姨笑了,笑得好像她什么都知道了似的,她一面开门,一面笑吟吟地对沈奕说:“老师,对您的女,咳咳,女学生温柔一点哦,女孩子家家的娇弱,你看她蔫蔫的跟一黄花菜似的。”
我悲愤,满脸黑线。
偏偏沈奕还一脸受教的点头答应。
阿姨立马跟自己女儿找了个金龟婿似的,乐颠颠儿地笑,对我说:“老师真是个体贴的人。”
额~~
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向清和戴潇都睡着了,我轻手轻脚地在卫生间鼓捣一番,上床睡觉。
之后是考试,然后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我哪里也没去。直到去上实践课。
实践课就是个短学期,上个两节课,做个作业,学分就算是到手了,一般都是在考试之后,我裹着大衣,戴着帽子,跟着向清戴潇去了教室。
当看见拿着教案走进来的人时,老娘真想拍桌子走人,霉运年年有,今年特别霉,我都这么千方百计躲着他了,他的课愣是一节没去,没想到居然还会在实践课上碰到他。
太倒霉了,老娘决定一回去就去洗个澡,除除晦气。
沈奕小身板挺直颀长,额,有点儿优雅,他站在讲台后面,拿眼珠子在教室里转。当然,以他对我的鄙视程度,当然不会瞧我。
他讲了一会课,声音不大,被麦克风放大后有些许的变音,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讲什么,听着他清冷的声音,脑子就跟浆糊似的,全搅一块儿去了。
最后,沈奕布置了作业:“做一个公司的vi手册,重点关注整套品牌标识在产品上的应用~”
他说了一大堆,这次我想听来着,可是由于专业术语太多,老娘努力失败。
最后沈奕抽出了一张纸,然后合上了教案,他的目光从眼镜后面环视了教室一圈,开口道:“大家期末的成绩已经出来了,再过几天我就要输进学校的网站。”说着他把那张纸递给了班长。
教室沸腾了。这种事情是有讲究的,常年在挂科边缘徘徊的人都知道,只要成绩还没输入网站,那事情就还有救。
看沈奕那小模样,这不是明显在说,我还没输成绩呢,你们快来贿赂我吧,保你高分通过,实际点的就送银子,有情调的送美女,请我吃顿饭啥的说不定我也可以给你斟酌斟酌,而真正了解我怕,就给我送个祖籍背背山的哥们吧!
我用眼刀子凌迟他,顺便在心中不停腹诽。
在背后说人家坏话是要付出代价的,向清屁颠颠地跑去看了成绩,回来就用复杂而暧昧的小眼神瞟我。
戴潇在旁边问:“怎么样?”
向清嘿嘿地笑,又拿小眼神瞟我:“有些人课也就来个两三次,考试么,嘿嘿,就她那个智商~”
前面坐着的女生突然转过脸,兴致勃勃地盯着我,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你们不是那种关系么,他肯定会特别对待的吧。”
我窘迫,心里那个气啊,全世界都知道我和沈奕那厮有一腿吗,老娘的清誉算是一江泥水奔黄河了!
向清点头,继续用小眼神瞟我,看我不鸟她,才似笑非笑地说:“五十九,五十九,五十九呢,多少精彩的一个数字!”
全场寂静了三秒,我猛的站起来往班长那里冲,班长颤巍巍地双手环胸,娇羞道:“安心,你想做什么,恩?”
我正眼也没瞧班长一眼,拿起那张纸就看,在上上下下搜索了三遍后,终于找到了陆安心,顺着看过去,一个小小的数字,59,。
我的小心肝在风中彻底凌乱。
抬眼去看沈奕,他坐在讲台后面,有学生在他旁边唧唧歪歪的,他则略低着头,听的似乎很认真,不时还点下头。
傻x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在社会主义光明伟大的最底层,开个小后门是多么明智而有远见的选择。
我放下纸,挺起小胸膛,镇定自若地回了位子。
向清就戳我:“快去和沈奕说说,他先把成绩告诉我们,不就是给个机会,我看啊,他是故意的。”
卑鄙小人,无耻妖孽!我心中狠狠腹诽,社会主义的光明大道,一定会毁在这种人手里,想想看啊,这种人当老师,要荼毒多少茁壮成长的幼苗呀!如果我是美少女战士,一定会代表社会主义消灭他!
下课的时候,大家都很兴奋地讨论着考试的成绩,我们这里却显得很诡异,我面部表情端庄,踩着小碎步,目不斜视地从讲台前走过,出了教室,向清和戴潇则跟在我身后,眼角狂抽。
☆、在被禽兽蹂躏的日子里1
之后的几天已经不上课了,大家都窝在寝室里做某变态布置的作业。三天后,学校网站上成绩出来了,我点进去看了看,广告设计概论,五十九。
我咬牙切齿,怒不可遏,如果眼前的电脑不是我的亲亲老公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砸烂它。
可是它是我的亲亲老公,所以我只能瞪着它生闷气。
向清在一边长吁短叹:“沈奕这厮还真是说一不二的人,我以为他最多只是吓吓你,没想到他还真给你了个五十九。”
他干嘛吓我啊,吓我他能多块肉吗?他明显就是想弄死我么,或者说,什么也不是,他只是公事公办,就我那个到课率,他难道还能给我95不成?
戴潇走过来:“我看你还是去找找他把,毕竟补考没过的话,就要重修了。”
我黑着脸,没说话。
向清就开始笑:“你别扭个什么劲儿呀,这是老师和学生之间的正常交流,你不会是心里有鬼吧,怕人家误会什么。”
这么烂的激将法~额,对我最有用了,我闷闷地穿上衣服,背了书包出门去了。
其实心里面我是想去述说这事儿的吧,毕竟我不想补考。
沈奕的办公室我是去过一次的,就是逃课被字体设计那老娘抓来写大字的那一次。磨磨蹭蹭地来到办公室门口,我敲了敲门。
十秒钟后,有人来开门了,是教字体那女人长着雀斑的脸,她打开门,用陌生的眼神看我,明显已经不认识我了。
我朝她笑了笑:“杨老师,我找沈老师。”
她闻言有又看了我一眼,然后点点头,进去了,我也就跟了进去。
沈奕似乎没发现这里的动静,他正低着头仔细看桌上的资料,时不时还翻过一页,那小模样别提多认真了。
我搓了搓手,走到他办公桌旁边,却不知道要怎样开口。
于是办公室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教字体的女老师不时讶异地回头看我们。
大概过了十分钟,我低着头已经快睡着了 ,沈奕淡然的声音才响起:“什么事?”
“沈老师,我想和您说说考试的事情。”我想了想,决定在这种关键时刻,沈奕就是我的上帝,再生父母,什么脸面啊怨气啊等熬过这一劫再说。
“恩。”他很随意地点头,然后就没了下文。
我忍住扑上去拍死他的冲动,好声好气地跟他说话:“沈老师,我知道没有好好学习导致考差了是我的不好,做学生的第一要务就是好好学习,我却没有做到,我已经知道错了,也很后悔,希望老师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您也知道,这门课太难了,明年补考的难度~”老娘的眼泪珠子拼命在泪腺里酝酿,却愣是不争气地滚不出来,不过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当然了,我一向是悲悯我自己的。
沈奕对我的苦情戏码完全无动于衷,老半天才漫不经心地点头:“你的意思是想改一下成绩,是吗?”
瞧他摆谱的得瑟样,我一面在脸上装孙子,一面在心里暗暗发誓,沈奕你小子给老娘记住了,你最好别落在老娘手里,不然~
我满脸娇羞地笑:“老师,只差一分,您就通融通融吧!”
沈奕从旁边拿过一份名单:“名字。”
“啊?”我一时没明白过来。
沈奕斜睨我一眼:“你的姓名。”
倒~他这是要说明我跟他清清白白的关系么,可是这公事公办的态度也,忒假了。没想到沈奕其实还是个别扭的人,不知道怎么的,我觉得他显得有点耍性子的行径有点可笑,忍不住就笑起来。
当然,是无声的笑,瞧瞧这都什么当口,严肃,我们需要严肃。
“陆安心。”我老老实实地自拔家门。
沈奕看见我笑,眉头果然就微不可见地皱了皱,他打开那份名册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然后把名册一合,人就靠在了椅背上:“陆安心,你旷课太多,平时成绩没有了。”
我立刻谄笑:“老师,我已经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回吧,我一定会听从您的谆谆教诲,自此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我昂者我那颗傻x的脑瓜瓢子,唾沫星子乱飞地东拉西扯,没发现沈奕的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
我还在那里作保证,他已经不管不顾地站起来,拿着茶杯去倒水。我就尴尬地擦了擦嘴边流出来的哈喇子,傻x兮兮地在那里笑。
沈奕回来坐下,小眼神斜睨着我,红唇微启,啜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时那娇艳的嘴巴片子上还留着几颗水珠子,亮晶晶的。
我很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心里那个恨啊,虽然说食色性也,但是被沈奕这种无耻妖孽诱惑,老娘实在太没骨气了,我对自己太失望了!
不过我一向是个实话实说的女人,沈奕这小妖孽真真叫一个诱人,我见犹怜啊!
“说说你为什么总是旷课?”沈奕坐在椅子上不咸不淡地开口,把我千万里外正在yy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这个,这个~”我开始抓脑袋,我总不能说老娘一看见你这张妖孽脸就内分泌失调,气血双馈,月事不调吧,那也太抬举他了。犹豫了老半天,我开始憋气,直憋到感觉快挂了,才重新呼吸。
现在我的脸一定很红,我在心里偷笑,脸上却是一副娇羞无限的样子:“沈老师,因为您太有人格魅力了,我怕我去上课会一时控制不住自己~”
话在关键的地方打住,我慢慢垂下了脑袋,以沈奕那颗自以为是的脑瓜瓢子,肯定以为我要说的是控制不住扑倒他。
当然,其实我想说的是,我怕我会控制不住睡着来着。
男人总是这样,对于倾慕他的女人总会有几分怜爱,为什么啊,因为男人强烈的自尊心得到了满足,这就是传说中女追男隔层纱的根本基础原因。
果然,沈奕这没脸没皮的无耻妖孽松口了,他点点头:“那你为什么不早两天来和我说,现在成绩已经输入学校网站,改起来很麻烦。”
很麻烦就是说还可以改了,我心里狂笑,嘴巴就更加不是东西起来:“哦,当时我看错了,看成了95来着。”
沈奕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语气里大有山雨欲来的气势,我估计他是真想一巴掌拍死我来着:“那你后来怎么就没看错了?”
我没回答,只是嘿嘿地傻笑。
“你实践课的作业做好了吗?”
我赔笑:“啊,啊,正在做呢。”哪能啊,老娘根本不知道vi手册是哪根葱好不好。
他点点头:“既然你要改过自新,这几天就表现一下吧,这个作业来办公室做。”
感觉头顶有无数黑线落下,我只觉得五雷轰顶,什么叫公报私仇,什么狗仗人势,我欲哭无泪,原来是打算拿向清她们的参考参考,然后改个公司名什么的,就大功告成了。
现在,现在,某bt不愧是金光闪闪的海龟,完全知道怎样利用现有条件折磨别人,我敢保证他是故意,他就是想作弄我。
不禁想起刚认识他那会儿的情形,这禽兽折磨人的功夫可不是盖的,商学院大楼那挥洒了我汗水的楼梯~
我生生打了个寒战。
“老师,”我小心翼翼地问他:“那期末成绩~”
他站起来整理东西,头也不回地说,“看你的表现。”
苍天啊,如果我是美少女战士,一定会代表社会主义广大劳动人民消灭他!
于是乎,我自己挖了个坑,屁颠颠地跳了进去,开始了被禽兽蹂躏的小日子。
第二天八点,我神清气爽地站在办公室门口,觉得有点迷糊,我想是我愚钝了,难道老师来上课的时间和学生来上课的时间是不一样的么?不过现在不上课了,在社会主义伟大光辉的照耀下,我想老师们都歇菜去了,不然办公室的大门怎么紧闭呢?
想了想,还是打了个电话,响了大概有十来声,沈奕的声音传过来:“喂。”
我有点惊讶,他的声音不像平时那么冷冰冰的,而是略带沙哑,懒懒的,那一声喂百转千回,实在叫人心里发痒。
我已经明白过来,这厮居然还在睡觉,太过分了,他不会是要翘班吧,他他他~
我还在胡思乱想,那边又说话了,声音已经恢复清明:“什么事?”
我一愣,强压下波涛腾腾的满腔热血,微笑,温柔地开口:“沈老师,我来做作业,在办公室门口呢。”
那边停顿了几秒,沈奕才开口,说出来的话就跟罗圈儿大臭屁似的:“我还在睡觉,你在那儿等等吧。”
“诶,老师,我~”我瞪大眼睛,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这厮居然挂我的电话!
他丫丫的,是不是祖宗十八代最近寂寞了,想让老娘好好慰问一番呀!
气归气,暴走归暴走,我还是很有理智的,想想刘邦吧,人家忍得了□之辱,他日就能割那玩意儿晒着玩儿,还想割几根儿就几根儿。等老娘忍下这包鸟气,让沈奕给我改了成绩,看我不把他切成一段儿一段儿的。
如此这般地自我安慰了一番,我很不是东西地原谅了自己这副没志气的小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偶正在想怎么甜蜜地蹂躏安心来着,嘻嘻~
☆、在被禽兽蹂躏的日子里2
我在楼下的自动贩卖机买了罐热饮,蹲在办公室的墙边喝,那小模样别提多可怜了,导致在大楼里拖地的阿姨来来回回都不知朝我这里瞄了几眼。她每次看过来,我都翻着白眼儿冲她傻笑,她估计以为是我是块过去了,愣是没敢上来问一句,只是不停地看我,沈奕门前的地,她都拖了三遍了。
沈奕是在十五分钟后到了,我很惊讶,他家我是去过的,虽然我非常不愿意承认我去过,但我的确去过不是,离学校不远不近,开车至少也要十几分钟吧,我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应该还在床上吧。
所以我断定,他肯定是学校旁边某个黑暗的小旅馆诱拐了什么无知女学生,还把人家晾那儿,只为赶过来蹂躏我。
“沈老师~”我一下蹦了起来,眼泪巴巴地冲上去,在离他十厘米处停住,扬起无辜的脑瓜瓢子望他,“我等您等得好苦~”
越过沈奕的肩膀,顺利看见从拖地阿姨手里掉下来的拖把,和一同掉下来的眼珠子。
我心里那个乐啊。
沈奕阴沉着一张白嫩嫩的小脸开了门,我乐颠颠地跟进去,随便找了个地儿画圈圈,决定这里从此就是老娘的根据地了。
沈奕也不理我,先是泡茶,然后坐下来开始翻抽屉,最后找出一盒饼干开始吃。
我心里一动,这厮还没吃早饭吧,来的这么快,就算是睡在什么黑暗小旅馆,也没空吃早饭了。
我盯着沈奕的脸猛瞧,瞧他人模狗样的,对自己也不是很上心嘛,大清早的就吃膨化食品,
我突然觉得,这是个表现自己的机会。
于是我乐颠颠地奔了过去,一把拿起桌上的饼干,塞了一块到嘴里,顺便连着整个盒子一起踹到了怀里。
“你干什么?”沈奕皱起了眉头看我。
我嘿嘿地傻笑:“沈老师,早上吃饼干对身体不好,我给你买早饭去。”说完也不看他,直接奔了。
食堂的人很稀少,大部分人都不用上课了,谁还大清早爬起来吃早饭呀,我站在窗口看了看,把饭卡插了进去,豪气万丈地说:“师傅,给我一碗粥,打包!”
我笑眯眯地望着打饭的师傅忙碌,时不时还来一句:“师傅,多给点榨菜!”想了想,又要了几个包子,这才按原路跑回去了。
沈奕正坐在那里喝水,我估计他是饿的狠了,拿水塞牙缝呢。我走过去,把白粥和包子放在他面前:“沈老师,请慢用。”
沈奕抬起他的小脸儿,就那么斜斜地瞟了我一眼,害的我的小心肝就那么漏跳了一拍,然后又开始抽风似的乱蹦。
我想我是脸红了,心里那个不好意思啊,连忙说了句我去走作业,就奔回了自己的根据地,身后就传来沈奕打开塑料袋的声音,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打开电脑,开始和那个什么手册的奋斗。
教字体的杨老师进来了,正好碰到沈奕迅速地解决完早饭,起身去丢塑料碗。
那娘们“咦”了一声,声音含了无限娇羞道:“沈老师今天怎么在办公室吃早饭?”
“哦,学生送的。”沈奕说着,走出了办公室。
我是背对着这一对奸夫yín妇的,看不到两人的表情,却感觉两道火辣辣的目光在我身上戳了两个洞。我还在疑惑谁的眼刀子这么犀利,就听见杨老师也出了办公室,压低了声音和沈奕说话。
对,是压低声音的那种语调,不过我说句老实话吧,她的分贝高了不止一度,隔了道门,清清楚楚地传入我的耳朵。
“沈老师,你刚参加工作,很多事情都不清楚,现在的女学生看见年轻男老师,就跟饿狼见了小绵羊似的,完全不知道检点,回过头来还要反咬老师一口,说老师非礼她,诶,人心不古呀,沈老师可一定要当心了。”
沈奕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我知道了,谢谢杨老师的提醒。”
“哎呀,沈老师你太客气了,大家都是同事,你放心,我会好好看着她的。”
沈奕和杨老师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老娘直挺挺地躺在沙发上,两眼翻得眼珠子都不见了。
“你发什么神经?”沈奕走过来,推了推我。
我的眼珠子转了转,回归原位,张大嘴巴,弱弱地道:“没看见么,口吐白沫了。”
沈奕的眼神有点嫌弃,转身扯了张餐巾纸丢到我脸上,扔下一句话走了:“把你的口水擦干净。”
我颤巍巍地抬起双手,按住脸上的餐巾纸,将自己的脸完全覆盖,我说刚刚怎么感觉从嘴角流出了什么东西,敢情是口水来着,害我以为我被他们两个气的口吐白沫,命不久矣了。
这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有滋味,为啥,因为这年头的奇葩越来越多,天天给我们找乐子来着,而奇葩的精英人士是谁,老娘以前不知道,现在明白了,老师高智商高教养,知识渊博,所以抽起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在餐巾纸下咬牙切齿了老半天,我才慢慢地坐起来,对上杨老师的目光,我冲她龇牙一笑,她的眼里就流露出不屑来,转开了脸。
我冷哼一声,也不理她,自顾自开始噼里啪啦地打键盘。
一个小时后,沈奕的声音突然响起:“陆安心。”
“啊?”我头也不抬,手却迅速而不动声地关掉聊天窗口,然后点开百度,开始胡乱搜索资料。
“你确定做哪家公司?”
“我还在查呢。”
“恩,确定了就和我说一下。”
老娘的额头开始冒汗了,又过了半个小时,我终于熬不住了,起身走到沈奕的桌子旁边,沈奕这厮正在写报告,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我抬眼瞄了眼屏幕,一大堆的图表,看不懂,不过一看就知道跟广告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这就是了,像沈奕这种不安于室的哪能安安分分当个老师呀,虽然说哦,在外头兼职不能叫不安于室来着,但我嫌弃他,就可以没有理由地唾弃他。
“有什么事?”沈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他快得有点抽风的手指,掀了眼皮子斜睨我。
我回神,赔笑:“沈老师,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他点头不说话,拿那双风情万种的丹凤眼电击我。
我继续笑:“那个,啥叫vi手册?”
沈奕额角的青筋突突跳了无数下后,暴走了,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我立刻后退两步。
他这么卑鄙,应该是会打女人的吧?我想起那天在酒吧街他捏我脖子那一下子,脑子里立刻浮现他拿两根手指捏着我的脖子,跟掐黄瓜似的那么一掐,一声脆响,我的脑瓜瓢子就搬家了!
我被自己吓得捂住了脖子,却见沈奕看也不看我一眼,推开椅子出门去了,愣是鸟也没鸟我。
看他那脾气大的,都知道我没来上课了,我哪能知道什么vi,ai,还是av什么的。
哦,不对,av我还是知道的。
十分钟后,沈奕这厮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个盒子,他看也不看我,把盒子放在桌上,转身泡茶去了。
我伸长了脖子看,然后汗颜,是西瓜霜含片。
这个,应该是润喉的吧,我想这厮是想明白了,摊上我,他那是玩命啊!
沈奕端着茶回来,喝了两口,然后拆了西瓜霜含片,丢了一片在嘴巴,这才阴恻恻地抬头看我:“搬个凳子坐过来。”
于是,我讷讷地搬了凳子挨着他的办公桌坐了,他开始了他作为一个人民教师最为伟大的工作,免费给老娘开小灶。
我们离的很近,他含着西瓜霜含片说话,那股清凉微甜,又带了微苦的味道就冲进了我的鼻子,我的脑子开始晕,老脸开始发热。
终于,我忍不住,拿笔点了点他的手,满脸希冀地去看他。
沈奕就停止了他的长篇大论:“怎么了?”
嘴巴动啊动的,我冲他天真地笑,点点那盒西瓜霜含片:“那个,可以给我吃一片么?”
我清楚地看见沈奕手背上的青筋又挑了两下,我吓得一抖,连忙摆手:“哎哎,我开玩笑的啦,开玩笑的啦,您继续,继续。”
他瞟了我一眼,拿起那盒含片,又拿了一粒,我眼巴巴地望着他,把含片丢进嘴里,然后神态自若地继续传道授业去了。
老泪纵横了。
沈奕东拉西扯地跟我磨叽了老半天,从我问的vi手册,到ai的使用,只差没说他看av的种种心得了。我终于明白他丫的干吗来当老师了。
这厮有教育强迫症!
最后我终于忍不住了,脑子越来越沉,慢慢趴到了桌上,没办法,我出现了幻觉,以为自己在教室呢。也不知过了多久,脖子突然一疼,我立刻开始嚎:“我的妈呀,吸血鬼!”
沈奕从我脖子上拿开他的三根手指,在餐巾纸上蹭了蹭,然后面无表情地说:“去吃饭了。”
我愕然,吃饭?几点了,我我我,刚才是睡着了?
哦也,谢天谢地,沈奕这厮居然没有两眼一红,良心一黑,直接把我灭口了,多危险呀。
我正在考虑着沈奕叫我吃饭这句话的含义,他是说吃饭的时间到了,你可以滚了,还是说,一起去吃饭了。
我还在纠结,沈奕的手机响了,他面不改色地接了起来,只说了两个字,喂,恩。然后把手机放进口袋,小眼神瞟了过来。
我冲他笑笑:“沈老师,你先去吃吧,我把资料整理一下再去。”
他看了我一会,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童鞋们,评论则个!
偶,偶,偶需要乃们的爱虎~~
☆、在被禽兽蹂躏的日子里3
我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见沈奕走出大楼,然后一个娇小的身影就向他走去,两人站着说了一会话,肩并肩走了。
陆安纯是我的姐姐,她在电话那头一说话,我就知道是她了。
突然掀起那天早上在公交车上沈奕打来的那个电话,他说,他有话要和我讲,让我别挂电话,可是手机却没电了,我只听见他说,我和你姐姐,
突然好奇他的后半句话,他和陆安纯怎么了?
他那么郑重的口气,要说的话应该相当惊世骇俗吧,也许是,我和安纯早就在英国登记,连娃都有了。
我慢慢地垂下眼。
倒了杯水,拿出从沈奕那拿来的饼干开始啃,给向清发窗口:
——喂。
她很快回来了——和男人在一起的时候请专心一点。
——哪能啊,我正独守空房呢。
——不会吧,沈奕那小白脸呢?
——和陆安纯出去了。
向清是停了好一会才回我的,发了个网址过来。
——什么东西?
——嘿嘿,聊以□。
向清发完这一句,头像就灰了,我疑惑地打开连接,顿时汗颜。
聊以□必备法宝,岛国动作片,瞧向清那神秘兮兮的小样,要知道她好这一口,我早发十个八个链接过去了。
没办法,谁叫我也好这一口?
聊以□嘛~
于是我就戴了耳机兴致勃勃地开始看,一面拿出饼干继续吃。
看了半天,我摇头叹息,对着屏幕满脸嫌弃地自言自语:“人家还没摸你呢,你叫这么起劲干吗呀?”
“很浪荡是吧?”
“是呀,这才亲个嘴,她就叫的跟飞上天堂似的,太假了。”
“那她跟你,谁更浪荡呢?”
感受到耳边的热气,我这才猛地一激灵,跳了起来,正好撞进一个人的怀抱,被一双大手钳住。
回头望去,沈奕那张白嫩嫩的小脸近在眼前,嘴角还噙着一丝讥讽的微笑。
我脑子一热,连忙推开他:“我,我就看着玩玩儿。”
沈奕点头,坐到我原来坐的地方,戴上耳机全神贯注地看了起来,居然不理我了。
黑线~
突然想到男的看这种东西后应该会很激动吧,看沈奕这副欲罢不能的样子,应该,应该,我的小眼神忍不住往某个地方飘过去。
“哎呦!”额头上一痛,沈奕拿起桌上的藓皮头也不回地丢过来,橡皮跟长了眼睛似的掉到我额头上。
瞧这厮恼羞成怒的,生理现象什么的也是很正常的嘛,我又没有要嘲笑他的意思,他这这这,明显就是欲盖弥彰嘛!
我还在腹诽,沈奕已经关了窗口,走到我面前,阴恻恻地望着我。
我的小心肝就那么抖了一抖,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嘿嘿地笑:“那个,沈老师,您吃过饭了?”
“吃过了。”他简单地回答,抬起他金贵的脚丫子,又靠近了两步。
我不动声色地后退三步,继续笑:“我还没吃呢!”
沈奕也靠近三步:“原来如此。”
我赔笑:“是呀,是呀。”
“难怪你这么饿。”
我呆滞了,我能不呆滞吗,我就说了吧,当老师的就是不一样,这一语双关用的,好黄好温柔,所以说,找一个老师当老公其实挺不错的,人家有情趣呀!
我嘿嘿地冲他笑,看着他一步步朝我这里走来,把小心肝一横,萝卜腿一蹬,扑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就一顿猛掐。
沈奕抓住了我的手:“你发什么神经?”
我才不理他,你们是没看到,他眼里的小火苗熊熊燃烧的小模样,让他妖孽的小脸变得有多禽兽,满脸的欲火中烧,这孤男寡女的~
我绝不会委屈自己的,看看这办公室,连张床都没有,暖气也不足,脱了衣服会着凉的吧,我咽了咽口水,还是觉得这个地方作为我失去贞洁的地方,实在是太简陋了。
想到这里,我下定了把沈奕往死里弄的决心,咸猪手就跟抽了风似的不停地捏沈奕的脖子,还扯开了破咯嗓子开始嚎:“非礼,非礼啊!”
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下一刻,我感觉脖子上一痛,哀嚎了一声,去摸自己的脖子,人就从沈奕身上滑下来,却被沈奕大手一揽,捉住了腰。
回头去看门口,我顿时有大势已去,此生无望的感觉,门口站着两个人,一小老太太,一小老头,两个人表情迥异。
容许我介绍一下他俩,那头发快掉光,嘴巴抖得厉害的小老头,就是老娘学院的院长,我原来以为他的面部肌肉因为萎缩已经失去了抖动的能力,因此变幻表情成为了一种奢侈,不过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他的脸都能变色呢,绿了。
至于那满脸暧昧的小老太太,我不禁颤抖了两下,故人了,是故人来着,商学院抽风的院长。
苍天有眼啊,居然让两位院长见证了沈奕这厮的禽兽行径。
“院长好,我被~啊!”我眼泪长流,全身抽搐,离挂不远了。
沈奕在我腰上狠狠一掐的咸猪手很没道德地在我腰上摸了两把,直让老娘的小身板抖了两抖,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院长,”沈奕这没脸没皮的神态自若地冲门口的两人点头,“我们俩闹着玩。”
我心里那个恨啊,哪里是闹着玩,老娘明明是下了狠心要弄死你的好不好!不过我也不是傻x,我要现在再喊非礼,我敢打包票,沈奕立刻会把我先奸后杀。
小老头的脸色稍稍缓了缓,有些嗔怪地看了沈奕一眼,丢下一句话走了:“回家再慢慢玩,这么猴急干什么。”
汗颜,这一刻我有一种冲动,撬开小老头的脑瓜瓢子看看,他所谓的玩,是神马意思来着!
小老太太满脸笑容,先瞟了沈奕一眼,然后就笑眯眯地望着我:“小姑娘,又见面了。”
我那个泪啊,那个悔啊,那个恨啊!
“是呀是呀,院长好巧哦。”
小老太太点头:“小姑娘周末来家里做客吧。”
“啊?”
小老太太一张脸就笑成了老菊花儿:“家里有点东西要搬,正好碰到小姑娘你,想请你帮帮忙,怎么,小姑娘不愿意吗?”
如此惊世骇俗的一番话,已经不是我那颗普通而无辜的脑瓜瓢子能理解的了,我愣愣地望着小老太太,咧嘴笑:“不怎么,不怎么,不,不愿意,啊,不是,怎么会不愿意呢,愿意,愿意。”
小老太太的笑脸就更灿烂了,冲沈奕眨了眨眼睛:“小奕,周末带小姑娘过来。”说完这一句,她也走了,还很好心帮我俩带了门。
我扭回头,冲沈奕傻笑:“小奕,你知道刚发生啥了吗?”
沈奕眉头皱了皱,跟丢块破抹布似的把我一扔,大步流星走了,丢下一句:“白痴。”
我摸了摸脑瓜瓢子,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刚刚怎么了?
周末,我站在寝室楼下,看到沈奕那辆价值不菲的车子过来,立刻蹦过去拉开车门,再一屁股坐下,甩门,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干脆漂亮,别提多拽了。
其实我只是想让沈奕快点鸵着我滚蛋,我宁可承认自己是被猥琐富豪包养,也不限让别人看见我和沈奕在一起。
沈奕看了我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小眼神别提有多嫌弃:“去别人家里做客,你就穿成这样?”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一身的运动服和因为怕冷而穿在外面的羽绒服,理直气壮地冲他翻了个白眼:“你那天没听见呀,院长让我去帮她搬东西,我当然要穿的舒服一点了。”
沈奕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一言不发地猛踩一脚油门,车子就蹦出去了。
车子开进一片别墅区,在一座豪情万丈的别墅前停下,我瞠目结舌,社会主义平等的大前提下,阶级差距也稍稍的有点大吧。
沈奕把我丢下车:“去敲门,我去停车。”
所以我就去敲门了,来开门是个中年大妈,以我多年驰骋电视界的经验,我知道这位肯定就是传说的保姆,或者说,叫阿姨。
于是我很纯真地笑了笑:“阿姨,您好,我是来找院长的。”
那大妈有些迟疑地望着我:“太太她还没起床。”
我震撼,然后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没关系,我可以去叫院长起床。”
“可是,太太她不喜欢别人打扰她休息的。”
“不会的啦,她最喜欢我了。”我开始瞎掰。
“可是~”
“怎么了?”阿姨的话还没说完,沈奕的声音就从后面响起来,阿姨循声一看,那徐娘半老的小脸立刻春花灿烂:“少爷,您回来了!”
不好意思,由于这称呼太过震撼,我完全没想到为啥院长家的阿姨叫沈奕少爷,因为少爷本身这个称呼,也太恐怖了一点,这都什么年代了,他们家拍电视呢,我脑子里不禁浮现穿着大马褂,含着烟斗,光着半个脑瓜瓢子,却长了一张沈奕的脸的形象来。
额,汗颜了。
“那个,”我回过神来,“她不让我进去。”
“少爷,我没有呀,这位小姐要去打扰太太休息,我才和她说,太太不喜欢被打扰。”
“那你干吗不让我进去呀?”
阿姨瞪眼“你没说要进去啊。”
于是四只眼睛齐齐望向了沈奕,沈奕嘴角抽了抽,对阿姨道:“李妈,她是跟我一起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写文时偶就在想,对于感情,人都是自私的吧,就算是下定决心要牺牲,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就像不相信爱情,却还是期待美好的感情一样。
所以小说才会出现吧。
☆、若即若离
我和沈奕坐在豪华得稍稍有些俗气的客厅,大眼瞪小眼,李妈就搓着手站在旁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少爷,太太说了,让您一来就带着这些东西滚蛋。”说着她又看了我一眼,“太太还让我给帮忙的小姑娘带句话,帮着少爷整理东西,实在是谢谢了。”
我瞪大了小绿豆眼儿,对客厅那两个半人高的纸箱彻底凌乱,我现在别提多后悔了,你说我咋就生了个言出必行的傻x个性呢。
我也知道,我这个人啥也不好,小时候和陆安纯站在一起,总有自惭形秽的感觉,如果说我要有啥比她强的,也许就只有比她凶狠,比她敢做,也许,也会比她敢当一点。
因为我没有什么好怕的,传说中的破罐子破摔就是我这样的。
老娘拖着纸箱,跟条狗似的跟在沈奕身后,你说这厮是不是男人了?对,我是答应来帮忙的,我一向言出必行,可他一个大老爷们的居然还真好意思让我搬,出门前我眼巴巴地望着他,希望他说自己来。结果没想到他站在门口等了半天,回头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怎么还不走?”
我就拿小眼神瞟那俩纸箱。
沈奕盯着我看了半晌,似笑非笑地:“你不是特地穿了运动服吗,别浪费了。“
我咬牙切齿,下定决心和他不共戴天!
后备箱装不下这个个头的纸箱,我们只好把馅子弄进车子,累得老娘一身臭汗,把羽绒服丢在纸箱上,自己坐到了沈奕旁边。
沈奕也上车,看了我一眼,皱了皱眉:“把衣服穿好。“
我拿手扇风:“不行,热死我了,都出汗了。”
他发动车子:“你不穿就下车。”
我气结,这厮太过分了,我要就这么妥协了,那广大妇女的颜面何存?老娘二十几年来铮铮风骨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想到这里,我立刻面目狰狞:“停车!”
沈奕把车子停下,我打开车门就跳了下去,迎面一阵风,我就生生地抖了一抖。
都怪这个院长,住什么半山区,风这么大,我龇着牙,努力在寒风里憋出个笑,冲沈奕豪情万丈地摆手,示意他赶快滚蛋,结果他鸟也没鸟我,踩着油门,屁股冒烟地走了。
嘴硬的代价就是这里离市区有十几公里,我觉得吧,我不是在走回市区,而是,走向了天堂。
原本以为沈奕会像上次在酒吧街一样,把车开回来,最多把我痛打一顿,然后我就能继续让他的车鸵着我。这样多好啊,我抵死不从的决心还是在的,只是因为人家是女孩子,打不过无耻妖孽大老爷们,这才委曲求全。
我多傻x呀,总是拿这些没影的东西,恩,聊以自/慰。
可是这次沈奕却没有把车开回来,这条路很是僻静,很少有车开过,更别提人了,我就穿着一特寒碜的运动服走在公路边,小身板抖得跟抽了风似的。
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我看见前面路边停了一辆车,顿时就迈开挂面似的腿往前奔,一下扑到车上,噼里啪啦地拍车窗,嘴里还嚎:“大哥,大哥!”
车窗慢慢落下,露出里面人的脸,我僵住,鸡爪子就停在了半空。
沈奕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有什么事吗,这位小姐?”
我的尊唇那个哆嗦的啊,评评理吧,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最后我还是上了车,跟一只可怜巴巴的狗似的,沈奕转身把我的羽绒服拿过来丢到我膝盖上。
我黑着脸不理他。
他在那里坐了一会,突然就把脸凑了过来,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心里一眺,涨红了一张老脸往旁边挪,就是说话都开始结巴了:“你,你,你,你干吗呀你!”
他不说话,拿了我膝盖上的衣服披在我身上。
老娘其实是个很羞涩的女孩,注意了,是女孩,青葱岁月的那种,这妖孽一靠近,我立刻就僵了,脑子里浮现各种车震的画面。
额,我只是想想而已啦,总体上还是很矜持地。
沈奕这没脸没皮的拿起我的胳膊就往衣服塞,动作稍稍有些笨拙,这不废话么,我的胳膊可不是火柴棒,一般姑娘家的小腿也就老娘的胳膊粗细,可沈奕愣是把它当柴火棒,倒提着就往袖子里塞。
穿不进去。
他就抽了眉头有点讥讽地说:“怎么这么胖?”
一想到胳膊上的膘肉都让他摸到了,我的老脸怎么都挂不住了,一把推开他,三下两下穿好衣服,扭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沈奕没有再说什么,发动了汽车,我那颗抽了风的小心肝才勉强消停下来,我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沈奕先带我去吃了饭,自助餐,我有点汗颜,沈奕这厮看起来一向是人模狗样的,在别人面前也总是一副大老爷们的小模样,就像和陆安纯在一起吧,陆安纯喜欢吃西餐,他每次都和她去高级餐厅,西装革履,冰冰有礼地装绅士。可怎么到了我这儿就带着一股乡土味儿,还是淡定从容的乡土味儿。
怎么说?我俩吃自助餐也就算了,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抓着菜单什么都点也就算了,偏偏他穿的整整齐齐,长得齐齐整整,偏偏就姿态优雅地把服务恒叫过来点了三次餐,吃完一拨,撤了再点,再吃。
我很无奈地总结出,这厮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了狗就会去抢屎盆子的那种人,也难怪那天看见老娘看岛国动作片,他会激动了,敢情禽兽见禽兽,该干啥干啥去了。
我俩就像乡巴佬进城似的,吃的昏天暗地,我跟着沈奕也点了三次餐,那服务小姐对着沈奕桃花闪闪的小眼睛现在都只剩下眼白了。
我喝了口大麦茶,冲沈奕傻笑。他则将一块海鲜煎饼放进嘴里,姿态优雅地用湿巾擦嘴,抬头看我:“干什么?”
我摇摇头,问他:“你平时吃饭是不是都没吃饱?”
他斜睨了我一眼:“偶尔放纵。”
我愣了一下,敢情吃饱饭也成放纵了?
我们沉默了一会,我又开口问:“那个,院长,我看着好像跟你是亲戚,她,是你姐姐?”我暗想,总不会是他大妹子吧,沈奕这小模样,长得嫩,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实际年龄应该也就三十来岁,院长怎么说也有五十多了。
接下来沈奕做了个特傻x的动作,他伸出手指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满蓝的沉思。
我差点没把嘴里的东西喷出来,想象一下吧,大姑娘家满脸惊恐地抚着自己的面庞说我是不是长皱纹了,就是沈奕现在的小模样。
“开玩笑的,她是你姑姑婶婶大姨妈什么的吧?”
沈奕的嘴角又抽了抽,拿起茶杯喝茶,然后云淡风轻地说出句石破天惊的话:“她是我妈。”
我震撼了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然后颤抖着嘴唇开口:“你俩看起来不是,很像呀。”
他挑了挑眉:“怎么不像?”
我继续哆嗦:“我就,没,见,你喊她娘,呀~”
沈奕微微一笑:“在学校里,大家就是同事,当然不能叫,妈了。”
他这是想说明自己有多公私分明么,那真是可惜了,在老娘见识过他公报私仇的禽兽行径后,就算他哭着说我是他亲娘,我也不会鸟他。
不过想想也对,看看沈奕这副小德性,和院长实在是一样的,可恶,当然了,我觉得院长比沈奕要可爱一点。
我突然开始担心沈奕未来的媳妇,这么抽风的老公加上更加抽风的婆婆,心肌不健硕一点恐怕承受不住吧。要是陆安纯嫁过去,大概是会受不了了吧,现在的姑娘家多少娇气呀,像老娘这样铁皮包着软柿子的已经很少见了。
想想,竟然觉得自个儿最适合当沈奕的媳妇儿,那样,一家人在一起一定会很闹腾很热乎吧。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差点蹦了起来,又怕沈奕发现什么,连忙仰着脖子猛喝茶。
吃完饭,我摸着肚子走出了餐厅,其实我原来没有吃的特别饱,可是走之前却把茶壶里的茶全喝了,沈奕也不说话,只是斜斜地望着我,我的心里更慌,水就喝的越发起劲,害的老娘现在的肚子都快爆炸了。
我跟在沈奕屁股后面去了百货公司,我蹬着眼睛看他买睡衣拖鞋,瞧那样式,只适用于两类人,万年受和女人。
我心跟在开水里煮似的,特别是导购小姐万分热情地请我试那些东西,我的脸就黑的赛过锅底,沈奕则完全不为所动,神态自若地刷卡,拿袋子走人,这厮买东西很快,一进店只看了两眼,点了东西就让包起来,财大气粗的小模样让一众导购小姐恨不得冲上去扑倒他。
经过内衣店,我看见沈奕的小眼神飘过去,终于再也忍不住,腾地蹦到他面前:“我要上厕所!”
“恩。”他淡淡地点头,还在那些内衣里搜索。
“那我去了,你慢慢挑!”我把挑字拉得很长,转身走了。
解决了人生大问题,我提了裤子在那里傻站了一会,掏出手机,打了白痴两个字,想了想,发给了10086.
手机立刻震了起来,我打开来看,10086回我,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冷哼一声,某一位是人吗,那完全是变态!
沈奕有没有去内衣店我不知道,反正我出来的时候他正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身边放了一大堆纸袋子,他低着头,一脸文艺小青年的装x表情,对于不时投向他的火辣目光视若无睹。
我走过去,冲他龇牙:“走了。”
于是沈奕的车子再次震了震,屁股冒起烟,往沈奕家疾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评论!嗷嗷嗷,收藏!
嘻嘻,童鞋们要给偶文的发展提宝贵意见赛~~
☆、热吻1
晚上十点半,我瘫在沈奕家客厅柔软的沙发上,两眼翻白,作死鱼状。
沈奕走过来,在我面前的茶几上放了杯牛奶,然后坐在了我旁边。
我继续杵在那里,直接无视他。
他坐了一会,有些犹豫地开口:“现在怎么办?”
我翻个身,不理他。
这样的桥段,连作者都要以为他们擅自加戏把该做不该做的都给做了,现在事情败露,正合计呢。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寝室已经关门了,你要真想回去,我开车送你去。”
我跟条麻花似的扭着小身板在沙发上翻腾,以表示自己的不满,他知道什么呀,我大半夜的被他送回寝室,三番两次的,宿管阿姨怎么想,碰到我们的人又要怎么想?
可是我也不能因为这个原因住在沈奕家吧,上次喝醉酒还情有可原,这次呢,孤男寡女的,像什么样子?
沈奕也不说话,只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双波光潋滟的小凤眼却一直瞄着我,那小眼神火辣辣的,灼在我背上,我觉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
我“腾”地一下坐起来,端起茶几上还冒着热气的牛奶,一饮而尽,然后豪情万丈地堆沈奕摆手:“不用你送,我自己回去就好,大不了就晚归。”总比跟一白眼狼住在一起强吧。
沈奕一条修长的腿叠在另一条腿上,双手环胸,闲闲地开口:“家里有客房,稍微收拾一下就可以住,你,可以锁门的。”
我目瞪口呆。
他笑了笑:“其实我对你这样的也不会有兴趣。”
“切,那你还满脸欲求不满的样子。”我嗤之以鼻。
他也不反驳,站起来拿被褥去了。
我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坐回了沙发,到底还是留在了他家~说起来这事还得怪沈奕他娘,那两箱子杂物,从内裤袜子到水果蔬菜,应有尽有,却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我和沈奕回来的时候都下午了,沈奕这厮一回来进了书房就不出来了,留下我一个人傻x似的整理东西。
我也不知道,我是单纯地答应了院长要帮忙,还是想多摸沈奕的小裤裤几把,反正我就是累死累活地弄到了现在,寝室都关门了才勉强整理完,这才有了之前的一幕。
沈奕很快出来了,丢给我一堆东西,定睛一看,都是下午买的,我有点吃惊地看向他:“给我的?”难道,莫非,下午他带我去百货公司,就是给我买东西的,他,知道我今天会留在这里?
那也不对呀,就在这儿借宿一宿,哪里需要这么麻烦?再说了,我又不是没有在他家住过。
相比我波涛汹涌的内心世界,沈奕则轻描淡写地多:“我太了解我妈了,她应该是误会我们之间有什么,所以故意让你过来整理东西,然后错过寝室关门的时间。”
是误会啊,原来是误会,误会就误会了呗,回头澄清了就好,是不是?
我的表情很平静,点了点表示知道了。
当然了,像我这样的傻x,自然不会想到,如果不是沈奕下午带着我去宝货公司瞎晃悠,我下午就能把这些东西理完了,也就是说,如果他不买这些东西,我也就没有必要用它们,正是因为他买了,我才有了使用它们的必要。
这真是一个拗口的理论,我自然没想到,而且还有我更加想不到的,比如说,这是他家,哪个房间他没有钥匙来着?
“去洗澡吧。”沈奕以一种平平的语调跟我说话,顺手还丢了条浴巾给我。
我吓了一大跳,连忙往后跳,没办法,眼前这男人可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他能当着女生的面看岛国动作片,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问题是,到底是谁在看啊?偶家小奕只是顺便瞄了两眼好吧~)
沈奕就古古怪怪地笑了一声:“有什么好稀奇的,又不是没看过。”
这样的桥段,我除了恼羞成怒,什么也不能做,总不能跟他调情吧,抓起沙发的抱枕丢到他头上,我迅速闪回了客房,“砰”地一声响亮关门,再反手锁门,一气呵成。
靠在门上长长吁了一口气。
沈奕家客房的床很软很大很舒服,我可以在上面翻来翻去地闹腾,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身上黏乎乎的,都开始发痒了。
嘴硬要付出代价,手贱也是要有代价的,我打了沈奕,就只好躲在这里发霉。
反正不管是什么理由,没睡着就对了。
在床上翻了半天,我掏出手机看了看,12点多了,我怎么越来越精神了,难道沈奕家的床就这么邪乎了?
鬼使神差的,我发了条短信给沈奕,喂。
他肯定睡了,明天还上班呢,谁大半夜的抽风跟隔着一堵墙的傻x聊天呀。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又似乎在意料之中的,他很快回过来了,恩。
够惜字如金的,我撇了撇嘴。
——怎么还没睡?
——写报告。
——哦。
沈奕停了一会儿,才回过来——你怎么还没睡?
——我认床,睡不着。
——哦,那你继续,我还要忙。
——等一下。
——干吗?
他可真冷淡,我想了想,又想了想,手指才慢腾腾地开始动——那天,我是说那天早上,你打电话给我,是要说什么?
沈奕这次停顿了大概有五分钟,发过来两个字,睡吧。
我愣了半天,把手机丢开,哼,答非所问,拿被子蒙了头,我决定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