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当然是越来越精神了,一点半的时候,我估计沈奕肯定已经睡了,看他那张白嫩嫩的面皮,就知道不是个熬夜的。
从被窝里爬起来,外面就显得很冷,我哆哆嗦嗦地穿拖鞋,哆哆嗦嗦地开门,在马桶上坐了一会,再哆哆嗦嗦地回去。
客厅里黑漆漆的,整个房子都黑漆漆的,我哆哆嗦嗦地站了一会儿,连心都开始哆嗦起来,最后居然哆嗦着往沈奕的房间走去。
所以,我得出结论,我这哪是在哆嗦,完全是抽风么。
贴着门听里面的动静,静悄悄的,什么也没听见,果然睡着了。
叹了一口气,我哆嗦了两下,准备回去继续翻腾去,门却毫无预兆地开了。
我目瞪口呆,看着沈奕站在我面前,他身后有白色的灯光流转,让他的脸不再淹没在黑暗中,却也是明明暗暗的。我看见他皱了皱眉,然后伸手把我揽进怀里。
我自然是傻了。
“你是白痴吗,穿成这样傻站着干嘛。”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口气淡淡的,却没了以往的冷漠。
沈奕的怀抱很温暖,被这样的温暖包围,我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冰冷,就连牙齿都开始打战,说话自然就不利索了:“我,我,我路过。”
“睡不着?”他抱着我问。
“恩。”在这种时刻,我自然是娇羞万分地小鸟依人,轻轻地回答他,主要是实在是太冷了,我怕他一甩门走人,老娘就得冻死在这儿!
“进来吧。”沈奕一面说,一面就抱着我走回去,我只好半推半就地跟进去了。
“睡这里吧。”他淡淡地说,然后又像是解释似的补充了一句,“我今天通宵赶报告。”
我抱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胸前,不做声也不动。
“又怎么了?”他说的有点冲,听起来很刺耳。
“没怎么。”我心里一凉,松开手往门口跑去,却在下一刻被他抓回来。
“你怎么这么麻烦?”他皱着眉头,“反反复复的。”
“关你什么事!”我冲他嚎了一句,谁要他把我弄进来的,弄进来又满脸不耐烦的样子,我干什么要站在这里看他脸色!
我还要跑,却被他抓了起来,注意了,不是打横的那种公主抱,他丫是一只手抓着我背心的衣服,直接提了起来,丢到了床上。
我那可怜的小身板呀,就跟一团破布似的被他折啊甩啊,愣是给塞进了被子。他的脸上不耐的神色更明显,连口气都冷了:“别啰嗦。”
我要听他才怪,就我这臭脾气,哪里能忍下这一口鸟气,我立刻开始奋力地挣扎。
沈奕这没脸没皮的就死不要脸的扑了上来,死沉死沉的身板差点没压死我,注意了,他那架势,基本上是跳上来的,我能不吐血么?
当然了,我要申明一点哦,老娘可是盖了被子,我和沈奕虽然孤男寡女,黑灯瞎火的,但咱还隔了两床被子呢。
我觉得自己快透不过气了,一张老脸憋的通红,说话都开始瓮声瓮气的:“你,你,你干吗呀!”
沈奕就是条狼呀,妖孽的小凤眼在黑暗里闪着绿幽幽的光,亮得可怕。
小心肝开始抽风,咚咚,咚咚咚咚咚地瞎扑腾,面对沈奕越来越靠近的脸,我很没脸面地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两片软软的东西贴上嘴唇,我又很习惯地半张了嘴。
瞧瞧,我多浪/荡呀!我都不想说我认识自己。或者说,有些东西,一直是我心底渴望的吧。
等了老半天,沈奕也没什么动静,我正在奇怪,鼻子突然被捏住了,有些奇怪地睁开眼,就看见黑暗中沈奕一只咸猪手正捏在我鼻子上,一张白嫩恩的小脸离我只有两厘米,嘴唇却微微离开了我的。
这个变态,我在心里暗暗思忖,我今天怎么没感冒呢,不然他一捏我鼻子,就有鼻涕“哧溜”地被挤出来、
恶心死他~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这一章偶码的欲血沸腾呀~~~
☆、热吻2
被捏住了鼻子的老娘只好用嘴巴开始呼吸,离我两厘米处沈奕的那两片嘴巴片子令我很不自然,我嘴巴呼出来的气都扑到他脸上去了,刚刚还打了个嗝呢我,晚饭的味道读泛上来了!
我动了动,想扭过头去,沈奕这厮却突然低下头,紧紧封住了我的唇。
于是,我没法呼吸了。
我脸涨得通红,不是羞得,苍天啊,我那是憋得!我拼命地想要扭头,沈奕这小变态却伸手扣住了我的脑瓜瓢子。
谋杀呀!这年头谋杀都这么有新意了,这是要老娘醉死在温柔乡里么?
我拼命地打沈奕,直到他朝我的嘴巴里渡气,我觉得他那小红唇简直就是世上最美的东西。
我想我已经迷糊了,在保住小命的幌子下,拼命地放纵,从浅尝到疯狂,从激烈到温柔,浑天那第,日夜不分。
捏着鼻子的手早已没了力道,不然老娘早就死透了,不过一切的初衷已经不重要了不是么?
气喘吁吁地分开,我有些无力地推他:“压死我了。”
沈奕就撑起一只胳膊,居高临下地望着我,这样的情况,我必须要害羞一下是吧,于是我烧着脸扭过头:“快让开,我要回去睡觉了。”
也许是因为黑暗给人带来的错觉,他的目光温柔得好像要递出水来,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别闹了,快睡。”
我更加不好意思了,挣扎着要起来。
然后我就后悔了,白眼狼不发威,咱也不能拿他当哈巴狗呀,我说我是看错了吧,他阿能有温柔的时候?这厮豆腐吃了,就又开始摆扑克脸,动作粗鲁地把我推回床上,目光凶狠,声音嘶哑:“你别逼我。”
欲求不满!
我一哆嗦,立刻闭上眼睛乖乖睡觉。
就感到身上一轻,有人翻身下床的声音,然后并不大的键盘敲击声响起,我心里悻悻然的,但一想到刚才两人的光景,小心肝就涨得要爆炸一般,咧了嘴傻x兮兮地笑。
我不说自己认床么,结果又很不争气地在沈奕的床上睡着了,敢情我是认床,专认主卧这张床。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都快中午了,沈奕早上班去了,我懒洋洋地起床,在客厅的桌上看到他留下的字条。
自便,我咕哝着重复字条上的字,甚至可以想象沈奕说这话时的口气和神态,常言说得好,最了解一个人的不是他的朋友,而是他的敌人,所以我是最了解沈奕这厮的了,他这话看似冷淡,说你可以直接走了,反过来却也是在说,你爱留就留吧,爱干啥干啥去。
自便这词儿的意思多广泛呀,沈奕这别扭的小性子,其中的意思应该是我可以留下来吧。
这样认为,心里就莫名其妙地喜滋滋的,但乐归乐,我还是要走的,怎么能死皮赖脸地呆在这儿呢。
刷牙洗脸,从冰箱里找了点东西吃,这才陶出手机给向清打电话,连打了四五个她才接。
“你干吗呢,电话也不接,难道还没起床,也不对呀,听你那边挺吵的。”
向清并没有回答我,反而很大声地问我:“安心,你在哪儿呢?”
我一时语塞,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向清大声地笑:“你丫是不是和沈奕在一起?”
“没有,他,他上班去了。”
向清像是联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怪笑了两声,然后放炮似的跟我说话:“陆安心你听好啦,我和戴潇出去三日游啦,你甭回寝室了,好好在沈奕那住着哈!”
“你们旅游就去好了,我自己回寝室。”
“哎,还有一件事。”向清嘿嘿地笑,怎么听都有点谄媚。
我心中警铃大作:“什么事。”
“嘿嘿,出门总是要带点银子的不是?你放在收纳盒夹层里的~”
“向清!”我彻底暴走了,苍天啊,那可是我最后几天的生活费和回家的车钱,她们,她们居然连我藏袜子的收纳盒都敢去翻!(让作者来解释一下,小心心的私房钱藏在收纳盒的夹层里,要拿必须要把盒子里的袜子全翻出来,再抽出夹层~)
“安心,”向清笑得很孙子,“我妈过两天就打钱过来啦,你急什么,再说了,有些人的胳膊都比咱的大腿粗,你好好抱着不就成啦,哎呀,要检票了,我不跟你说了,挂了,拜拜!”
如果我是个奥运会铁饼冠军,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拿我那破手机但板砖使,不敲开她的脑瓜瓢子我就不姓陆!
我开始在沈奕的屋子里乱转,拿着他留在桌上的纸条看了又看,拿起又放下,那小绵羊别提多彷徨了,至于那颗吃里扒外的小心肝,我就直接忽视,要不是看在没了它老娘就会歇菜的份上,老娘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抛弃这破玩意儿。
最后,我做了一个决定,趁着沈奕不在,先洗个澡再说。
舒舒服服地出来,看到沈奕放在洗衣机边小篮子里的衣服,又看了眼自己怀里的衣服,想了想,蹲下去翻了翻,分了类,一些丢到洗衣机里去洗,剩下的就用手马马虎虎搓了两把,挂了起来。
感觉又有点饿,我去翻冰箱,翻出包泡面将就着吃了。然后打开电视机看电视。
下午四点的时候,沈奕开门回来了,我正倒提着拖把拖地呢,看见他把鞋子放在鞋架上,半张着小红唇就要开口说话,连忙撑着拖把蹦到他面前,伸出一根鸡爪颤巍巍地指着他:“你,你,你翘班!”
沈奕绕开我进房间换衣服去了,丢下一句:“不是翘班,是早退。”
我冲着他的背影大吼:“有你这样当老师的吗?”
他站在门边,回头冲我一笑,我被电得七荤八素,他就嫌弃地斜睨我一眼:“还有学生一学期都不来上课的。”
“那你给挂科呗。”我很顺口地回答,话一出口立刻感觉不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呀,我只能捂着嘴巴暗暗抽自己。
沈奕这小白脸就似笑非笑地:“原来如此。”
“哎,不是啦,凡事都要留有余地是吧,像沈老师您呀,虽然天天迟到早退,不时还要翘班,顺便拐带学生,但是年终还是可以评十佳老师,我保证会投您一票,保您千秋万岁~”我越说声音越小,看着被沈奕关上的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还好,他没有问我怎么还赖在这儿。
我继续倒提着拖把拖地,想象着那地板就是沈奕的小嫩脸儿,拖得那叫一个欢快。沈奕很快就出来了,穿着一身灰色家居服,显得很随意休闲,他鸟也没鸟我一下,自顾自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开始看新闻。
我来来回回把客厅的地板脱了三遍,某人还是没有发现我的存在,我泄气了,把拖把拿到卫生间洗了洗,拿到阳台放好,再搓着鸡爪子回来,坐到了他旁边。
沈奕盯着电视机屏幕,小眼神专注得近乎迷恋,我看了看电视里在非洲丛林穿梭的黑人,没错呀,不是岛国动作片,他满脸痴迷和渴望干啥?
“哎。”我拿小指头戳了戳他。
他眼睛依旧盯着电视机,心不在焉地应我:“恩。”
“有空吗,咱聊聊呗。”
“恩。”
“你今天在学校过的还好吧。”
“恩。”
“午饭吃饱了吗?”
“恩。”
“家里我收拾的干净么?”
“恩。”
“借我点银子使使吧。”
我一脸欢喜的笑容看着沈奕微抿着小红唇转过脸来看我,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那个,刚刚你恩了吗?”
“没有。“他回答得很干脆。
我顿时懊恼万分,他不是恩的很欢吗,怎么关键时刻又不恩了?
沈奕已经重新扭回头“你没钱了?”
我立刻愤愤然起来:“是呀,向清和戴潇拿了我的银子旅游去了,老娘兜里还有五快九!”
“哦,所以说,现在你不仅身无分文,还无家可归了?”
我讪讪地笑,小声地咕哝:“这不是还有五块九么。”算是默认了。
沈奕突然回过头,身子往我这里靠过来,一双妖孽的小凤眼闪着异样的光芒:“所以说,你想要我的副卡?”
我哆嗦了两把,小身板就往后靠了靠,满脸纯真地问:“你的副卡有多少钱呀?”
沈奕的小嫩脸离我越近了,嘴角还噙着一丝模糊的笑意,带了莫名的诱惑:“刷不爆。”
我听见自己咽了一口口水,也不知道是因为那张副卡,还是因为沈奕妖孽的小模样,反正我现在看起来一定很饥渴。
“想不想要?”这厮继续诱惑我。
我傻傻地笑,结结巴巴地回答:“还,还好吧。”
他的声音越发低沉:“你觉得谁才能拥有我的副卡?”
我想了想,老实回答:“情妇,或者二奶。”
也许是我看错了,沈奕原来流光溢彩的凤眼突然一黯,竟失去了那种耀眼的光彩,恢复成他一贯平静深邃的样子,他坐直了身子,满脸平静地扭头看电视去了。
我抚着抽风的小心肝,有点喘不过气来。
沈奕看了一会电视,又开口问我:“你想当我的情妇?”
“没有呀。”我立刻回答,敢问这世上有一雏儿当人家情妇的么,老娘我可纯洁了好吧~
“那你就留在家里当保姆吧,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给吃给住。”沈奕站起来,往板上钉钉。
“那副卡呢?”我立刻问。
他回头,用一种你当我是白痴吗的表情轻飘飘地白了我一眼:“保姆还要副卡吗?”
“那工资~”
他似乎没听见我说话,转身进了书房,还将门甩得砰砰响。
我多无辜呀,我多委屈呀!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码完就来贴了,绝对新鲜,敬请yy,,表客气哦~~
评论收藏的时候也表客气~~~
奸笑~~
☆、同居的幸福生活
总之,我是在沈奕家住下来了,别跟我说什么不用住他家你也能活的屁话,能住他家我干吗不住呀,热炕头窝窝头的,总比蹲在大街上数蚂蚁好吧。也别跟我说什么我的小心思,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现在我是沈奕的亲亲母爱全职保姆妹妹,多么有爱的一个职位呀,我甚至开始考虑可以跟着院长家的李妈管沈奕叫,少爷~!
晚饭自然是当保姆的包了,冰箱里除了几个鸡蛋,啥也没有,我想了想,最后弄了个蛋炒饭,煮了个蛋花汤,去书房叫沈奕吃饭。
这个独居的男人收留我就跟收留一哈巴狗似的,一双小凤眼从眉毛下面哧溜一下蹿脑门子上去了,眼珠子在我脑瓜瓢子上方二十厘米处晃悠,拿我当畜生使唤。
我在他书房外叫唤了半天,他才昂者脑瓜瓢子出来,一言不发地吃饭,吃完了也不鸟我,又回书房去了。
汗颜呀~
我满脸的泪水,又巴巴地收拾碗筷去了,谁叫这一次人家彻底成了我的衣食父母呢?
沈奕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东西,进了书房就再没出来,我百无聊赖地歪在沙发上看电视,,晚上十点钟的时候,书房门“吱呀”一声,沈奕出来了,他直挺挺地晃过客厅,进了厨房,当然,我被忽略了。
很快,沈奕拿着杯茶出来了,依旧直挺挺地穿过客厅,却在书房门口停住了脚步:“还不睡觉?”
我愣了愣,再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这里只有我跟他俩货物,他是在跟我说话来着,这才摸了摸脑瓜瓢子:“还早。”
沈奕没说话,走了,我有点怅然,我还以为沈奕是要关心一下我的内心世界呢,或者坐下来和我聊个天什么的。
看吧,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就像我要把沈奕定义为一哈巴狗,发现他是白眼狼时就会有一种惊喜的感觉,我要把他当人来对待,结果发现他是个畜生,那该多伤感情呀!
我在心里痛痛快快地腹诽,就看见某畜生提着一本本出来,他把闪着银白色诱人光泽的本本放到我面前的茶几上,又转身走了。
“喂!“我连忙站起来,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沈奕背对着我,看不清脸上的悲情,说话的语气也是淡淡的:“自己玩,到点了自己睡。“
我一愣:“到什么点,难道你家会熄灯,还是断网?“
“白痴。“沈奕丢下一句对我来说最精确的评价,很潇洒地走了。
于是我抱着沈奕的本本玩了一个小时,十一点多的时候从浴室出来,湿漉漉地进了客房,反锁了门,倒头大睡。
众位姐姐妹妹们,看看我多少纯洁吧,谁说同居一定要ooxx的,我和沈奕这畜生就是以礼相待地~(小奕微笑,看你还能憋多久~)
我睡得很好,睡得太好了,以至于被人从被子里提起来我也浑然不觉,要不是身上一凉,惊觉自己要被非礼了,我想我是绝对不会舍得睁开眼的。
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我哆哆嗦嗦地抱胸,当然,这不是自卫,实在是外面太冷了:“你干吗呀~”
“起床了。“有个声音凉凉的,就跟曼妥思清凉糖似的,凉又甜,好可口!
我被自己猥琐的想法吓得一激灵,彻底醒了,然后就发现沈奕半跪在床上,一只手抓着我胸前的衣服,我就跟一剥了皮的大虾似的被拖出来,两条萝卜腿还搁在被子里,人却在半空中晃悠。
这实在是一个扭曲的画面。
“你流氓啊,快放手!”我气急败坏地大喊。
沈奕就很听话地放手,于是我很华丽地掉回床上,摔得脑子都有点晕,却猛地想起了一件事。
我把自己塞回被子,却身出鸡爪子颤巍巍地点着沈奕:“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沈奕这厮就似笑非笑地晃悠了一下手里的钥匙,那眼神别提多理直气壮了,看我气的浑身抖得跟抽风似的,他收敛起味的笑容,转身走了:“穿衣服吧。”
其实吧,我不是气的,我只是有点冷,抖了两把而已啦。
出门的时候我还在不满地咕哝:“你要上班我又不用上课,干吗叫我出门呀。”
沈奕挺着他的小身板走进电梯,满脸嫌弃地看着我:“你进不进来,不进来我关门了。”
迫于他的yín威,我蹦进了电梯。
“我带你去附近的超市,家里没菜了,你去买一点。”
“哦。”我低头乖巧地回答,心里飞快地打着小算盘。
沈奕把车子开到了乐购门口,丢了个钥匙给我:“一会儿自己回去。”
我乖乖地点头,一双如小鹿般的眼睛忽闪忽闪地,含着盈盈水光可怜巴巴地望着他,那小模样别提多诱人了,当然,所谓诱人,所谓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感觉啦。
“怎么了?”沈奕一副等着我下车的样子。
我笑:“那个,你也知道,我没银子了,那个,买菜,买菜,副卡设么的~”
沈奕明白了我的意思,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我的小绿豆眼立刻开始发光,看着他非常爽快地从里面抽出两张红票子递给我。
我颤颤巍巍地接过,有点失望,不是副卡啊,不过很快又高兴起来,聊胜于无嘛,好歹两百大元勒,晚上要是继续吃蛋炒饭,我就能省下一百九七快当私房钱诶。
还在喜滋滋地想,沈奕这厮又开口了:“把发票带回家,记账。”
晴天霹雳呀!说说吧,这世上有这样的男人么,住一百多平的大屋子,开低调奢华的破车子,他娘还住半山区的小别墅,买菜的钱却要拿着发票记账。
广大妇女群众姐姐妹妹姑姑大婶门呀,千万别看这厮长得人模狗样,一时糊涂把他招回家了,那绝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破事儿。
诶,这种极品男,给我消受就成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呀!
捏着那两百大元,我在超市里瞎晃悠,随便拿了几把菜,又去拿了一堆泡面,想了想,去了日用品那里,算算我家神仙姨妈小亲亲又要来造访了,我还是趁着有点银子赶快存点保命的家伙好了。
结果我在货架前转悠的时候,一长得特水灵的小姑娘过来了,看样子也就个二十出头吧,她眨巴着大眼睛问我:“大姐姐,你喜欢草莓味的东西吗?”
我看了看她身上的工作服,有点汗颜,难道市场上最近出现了草莓味的卫生棉?还是这小姑娘傻x了,推荐奶茶推荐到这儿来了?
我冲她很友好的笑:“还好吧。”
小姑娘很乐呵地笑了,然后刷的拿出一盒东西放到我鼻子下面:“大姐姐,今天杜蕾斯搞活动哦,买12只装杜蕾斯,送3只装的一小盒,原价45,现在只需35,是草莓味的哦!”那纯真的小表情,好像她推销的是草莓味冰激凌似的。
我满头大汗:“不好意思,我不需要这个。”
“姐姐不需要,姐姐的男朋友需要呀,反正总是要用的吧,现在的折扣这么厉害,绝对够实惠,而且是草莓味,甜甜的哦,姐姐一定会喜欢的吧~”
我仰望苍天,天哪,有没有人可以救救我~
半个小时后,我狼狈地从日用品区飞奔而出,把购物车推得飞快,生怕别人看见我车子里的杜蕾斯,诶!沈奕应该是要用的吧,哪有三十来岁的男人纯洁得只打飞机的?
就算我看错了,他真是个如此纯洁的人,那就请他注意卫生,自己解决时也戴个tt好了。
我也都是为了他着想呀,我多无辜~
中午一个人在家就煮了碗泡面,打了个蛋下去,凑合着吃了。
下午四点的时候,沈奕回来了,这厮又翘班,哦,不,是早退,反正一样啦,我那金闪闪的五十九还捏在他手里,什么也甭说了。
看到他进来,我特殷勤地蹦上去,替他提鞋,然后笑眯眯地冲他抛媚眼:“回来啦?”
他淡淡恩了一声,递了个包给我。
我的本本,我有点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我既然住到沈奕家了,本本是一定需要的,我还写作业呢我。他是个老师,进女生寝室拿个东西也是轻而易举,不过,看到这副光景的人会怎么想嘞?
我站在旁边搓了搓鸡爪子,老半天憋出一句:“我做饭去了。”
我在厨房里兢兢业业地做饭,沈奕坐在客厅里不知道在干吗,但是很快我就知道了,他正拿着发票和我记的账在对账呢,因为他那曼妙的小身板很快就出现在了厨房的门口,手里还拿着账本和发票。
我努力让自己忽视他在厨房里制造的强大气压,若无其事地洗芹菜。
“发票和账本差了三十五块。”这畜生很直接,说话口气很平淡。
我也就很直接很平淡地回答:“你算错了吧。”
“你以为我是你吗?”这厮牙齿一向很尖,说话一向很毒,我的手颤了颤,悄悄摸向了放在一边的菜刀。
沈奕就突然古古怪怪地笑了一声:“先做饭吧,好好想想借口。”说完转身走了。
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我有两条路,一是做顿好的,贿赂贿赂沈奕,让他别娘娘腔的斤斤计较三十五个银子,二是利用有限的时间,开动我的脑瓜瓢子,想出个完美的借口来。
聪明的老娘选择双管齐下。
☆、逼良为娼1
我一张小脸笑得跟老菊花似的,星星眼眨得稍稍有些抽风,怎么说呢,我觉得我眼皮子跳的有点厉害,应该是装无辜眨巴眼睛时,把小绿豆眼眨傻x了,现在它正保持惯性运动呢。
晚饭原来我是打算炒个西芹和请教肉丝完事的,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沈奕已经从我的衣食父母上升到祖宗爷爷,老娘恨不得每天三炷高香把他供起来,只要他别提杜蕾斯那档子事儿。
最后上桌的菜有西芹炒肉丝,青椒牛柳,白切肉片,番茄蛋汤,三菜一汤,经典小情侣家常菜一桌,我满脸谄媚地把手里的白米饭放到他面前,又瞅着风朝他眨眼睛。
“吃饭了,沈,额,老师。”我抖落一身鸡皮疙瘩,还是没这个勇气唤他一声少爷。
没办法,我也不想自己被自己雷的外焦里嫩不是?
沈奕这厮就特爷们地坐在那里,小凤眼依旧在脑门子顶晃悠,筷子却准确无比地戳中了一块白切肉片。
“怎么样?”我感觉自己就像一特殷切的婆婆问自家媳妇儿,怎样,生出来没?
当然,没生出来,沈奕连屁也没放一个,低了头自顾自地吃饭。
我泄气了,看来贿赂这一条路是行不通了。
沈奕把几个菜都吃了一遍之后,抬起头来看我:“怎么,你不吃?”
吃啊!哪能不吃?既然贿赂不了他,我含辛茹苦的惊世大作怎么可能便宜了这兽面兽心的畜生!没空再说什么,我倒提着筷子就开始风卷残云。
话说好男不跟女斗,由此可见,沈奕要么不是个东西,要么不是个公的,瞧他对我的手艺不置可否,吃起来可半点不含糊,我这里还没发功呢,他已经把该吃的不该吃的都吃了。
我可怜巴巴地从盘子里挑起一根芹菜,内流满面~
收拾了碗筷从厨房出来,就瞧见沈奕一条长腿叠在另一条腿上,靠在沙发里惬意地看报纸。听到动静,他抬起那张白嫩嫩的小脸,嘴角含笑,冲我招手:“过来。”眉目含情,妖媚入骨,这小模样别提多销魂了。
我听见自己骨头酥掉的声音,落魄退一软,差点就瘫地上去了。
沈奕这白脸秀气的眉毛就微不可见地皱了皱,却还是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小红唇微启:“过来。”
我扶着桌子的边沿,萝卜腿抖得跟挂面似的,颤颤巍巍地走了走去。
沈奕指了指自己身边,示意我坐下。
我深吸了一口气,慢吞吞地坐下,俩鸡爪子放在膝盖上,小身板挺得笔直,一副拘谨的小模样。
天可怜见,我那叫蓄势待发好啦,沈奕要是死不要脸地打我,老娘撒丫子就可以跑呀!
不过我怀疑,今天晚上那个番茄蛋汤有点问题,不然他怎么一脸被灌了迷魂汤的小模样?满眼满眼的温柔,说实在的,让我有点毛骨悚然。
沈奕放下了报纸,一双小凤眼深情款款地凝视我,半张着小红唇,那嗓音带了无尽的诱惑:“安心。”
我说不出话来了,不是因为我被他电到了,只是我的骨头酥了,顺带着嘴巴和嗓子一起酥了。
“恩?”他轻轻地笑,还凑过来在我耳刮子上吹了口气。
我浑身一激灵,回魂了,憋红了一张老脸支支吾吾地回答:“啊,在,在。”
沈奕笑得更加欢快,一颗脑瓜瓢子凑到我的脖子旁边,热热的呼吸钻进脖子里,酥酥麻麻,我听见了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安心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想买,却没有钱?”
“没,没有呀。”我只是想备点卫生棉而已啦,而且现在也已经买好了不是?
“那~”他继续在吹气,似乎还在轻笑,“少了的三十五块钱去哪里了?”
我浑身又是一个激灵,好哇,我就说这小白脸哪里会有好脸色的时候,敢情是摆个美人计套老娘的话呢!
牙齿忍不住又打了两个战,我强迫自己的舌头按照我的脑子行动:“那个,我,我今天在超市遇到一个特别可怜的女孩子,她想喝,喝草莓味的,草莓味的奶茶,可是没钱,我看她可怜,就买了12只,哦,是12杯,那个香飘飘奶茶啦,哦呵呵呵,就是这样。”
沈奕点头:“原来如此。”
我赔笑:“是啊,是啊。”
“那,”他的小红唇突然又靠近我,若有似无地在我的耳刮子上碰了一下,吓得老娘浑身又是一抖,就说这厮死不要脸的,他以为就他知道那里是敏感点哦,鼓捣来鼓捣去的,真是!
他如此轻佻地调戏了我一番后,又继续他的话:“你买杜蕾斯干吗?”
“给你用呗。”我想也不想地回答。
“原来,你觉得我需要这个。”
天可怜见,我现在已经回过神来了,捂这张臭嘴已经来不及了,抽两下嘴巴倒是可以泄愤,当然,如果抽的是沈奕这畜生,我想我会更爽。
迷魂汤的药效过了,因为沈奕已经坐直了小身板,白嫩嫩一张小脸上那温柔魅惑的表亲荡然无存,表情平静,目光深邃,如果说他刚刚是潘金莲,那现在就是一圣母玛利亚!
我心里就忍不住感慨,这年头的整容真是太强大了,潘金莲和圣母玛利亚都能一条生产线了~
既然东窗事发,我反倒淡定了,俗话说得好,除死无大事,他还能把我吞进肚子里不成?(小奕甩一个小媚眼,正在计划中~)
“你怎么知道我买了杜蕾斯?”
沈奕好像早就知道我会问这个问题似的,先飞了个嫌弃的小眼神给我,再丢了张小纸片过来。
是超市的发票,我和账本一起放在桌上给沈奕检查的。有些疑惑地接过来看,一堆乱七八糟的蔬菜,外加一堆乱七八糟的卫生棉,我抖了抖发票,没啥不对的呀。
“最后一行。”沈奕靠在沙发上,云淡风轻地提醒我。
我照着看到了最后一行。
诶,让我来说明一下吧,黑色的印刷体,宋体,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杜蕾斯12只大盒装。
大冬天的,家里也没开空调,我咋汗涔涔的?
你说谁愿意承认自个儿是个傻x呢,要承认了就真成傻x了,可是事实摆在面前,不承认也不行呀,我要有脸说自己不傻,我就抽死自己。
“呵呵,呵呵,我、看着有活动,反正你总是要用的,买一送一,还是草莓味的~”我又想抽自己了,这说的是人话么,我又不是推销员,着急上火个p呀!
“你喜欢草莓味?”他挑了修长的眉毛问我。
我讪笑:“啊,还,还好吧。”
他漫不经心地点头:“东西呢?”
“放你床头柜里了。”这玩意儿都是放床头柜里的吧,要用的时候拿一下多方便啊~
“去拿过来。”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表情严肃,脑门子顶上的小凤眼深沉无波,小心肝不禁一抖,二话不说奔主卧拿东西去了。当然,腹诽是不能少的,瞧他那一副道貌岸然的小模样,我估计吧,他根本就是没见过tt长啥样儿,这才着急上火地想看看,又不好意思明说。
诶,其实这也没啥不好意思的是吧,不就一老雏男么,多稀有多金贵!
从床头柜里拿了东西,一回头却猛然对上沈奕这厮哪站白嫩嫩的小脸,吓了我一大跳。他怎么跟着我来主卧了,那一副深沉隐忍的小模样,怎么看都是干茶烈火前的预兆来着~
“你干吗呀?”我一边把烫手山芋丢给他,一边悄悄地往后退。
很可惜,退无可退,我只好微微仰头,尽量拉开和他的距离。
沈奕看了看手里草莓味的tt,古古怪怪地笑了一声:“呵,看来我还真是盛情难却了。”
“什么盛情难却?”
他扬了扬手里那盒让我想去撞南墙的东西:“陆同学,不知道你送我这个,是什么意思呢?”
我想不心虚都不行了,可是天可怜见,我真没想歪呀,我这不是被那推销员缠得不行了么,可是,有些人似乎都歪到太平洋去了~
我警觉地双手护胸:“你想干吗?”
沈奕这没脸没皮的斜睨了我放在胸前的鸡爪子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你说呢?”
我说,我说你丫兽性大发了呗!
我警戒地望着他,有点口不择言起来:“沈奕,你可是我姐夫,咱再乱搞也不能乱伦呀,你~”
话还没说完,我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因为沈奕一听我说他是我姐夫啥的,小白脸就猛的一沉,我话还没说完呢,他就白眼狼似的扑了上来。
说实在的吧,沈奕这张床还是很软的,但是被他这么一扑,我觉得背还是有点痛,脑瓜瓢子也晕晕的,傻不拉几地不知道发生了啥。
等我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抬起膝盖就狠狠一下过去。
没办法,本能反应,这是常识呀,被色狼扑到后,美女们的第一反应不是尖叫就是拿膝盖结果某玩意儿,这就叫防狼术。
不过沈奕明显就是个老手,我膝盖还没出去呢,就被他用膝盖抵住了。
“沈奕,别这样。”说句实话,我害怕了,虽然沈奕是个极品,虽然我一直有把他剥皮拆骨吃干抹净的欲望,但绝对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连我自己都没有发觉,我的声音暗哑带了隐隐的哭腔,有着浓浓的哀求。
沈奕似乎愣了一下,然后他翻了个身躺在了我旁边,伸手把我拖进了怀里:“白痴,没这个本事就不要嘴硬。”
我多委屈呀,被非礼的是我,要非礼我的是他,怎么到头来他倒理直气壮了,这叫啥,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咋就这么没用呢?
想了半天,我终于憋出一句:“你刚压死我了。”话出口,又有一巴掌拍死自己的冲动,这叫这么话啊,我俩清清白白的,什么压不压的,真是!
沈奕却抱着我低低地笑:“白痴。”
“沈奕。”我深深吸了口气,终于还是涩着嗓子开口。
“恩?”他轻轻地应。
“我们不能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爬来更新,,,
童鞋们的评论就素偶的动力赛!!!本来今天很忙打算不更新了的,但看到童鞋们的评论,扑的血压的蹭蹭蹭地往上窜呀,,爬也爬来更新的说~~~
☆、逼良为娼2
“沈奕。”我深深吸了口气,终于还是涩着嗓子开口。
“恩?”他轻轻地应。
“我们不能这样。”
他丫的小白脸沉默了,我感觉气氛压抑得有点诡异,就忍不住扭了扭小身板。
“为什么?”他的声音幽幽的,怎么听都像个小怨妇,饱含了无数的冤屈与无奈,黯然神伤,催人泪下。
我心里一软,差点就脱口而出,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但是你们也别小瞧了老娘的定力,我以前做的傻x事,如果不是心里愿意,谁也别想勉强我,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过是我给自己的卑鄙找一个台阶而已。
所以,尽管痛彻心扉,我还是把话说了出来:“那个,你是陆安纯的男人,我是陆安纯的妹妹,我们这样叫狼狈为奸,我们这叫奸夫yín妇,我们这叫无媒苟合~”
“讲重点可以吗?”天已经暗下来,屋子里没开灯,沈奕的嗓音在黑暗中冷冰冰地响起,吓得我小身板一抖,话头就打了个结。
“啊,啊,重点啊,重点就是,我们两个不能像这样又是抱又是亲的!”敢情老娘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一嗓子能吼出这么铿锵有力死不要脸的话来,连我自己都要佩服地抽自己俩嘴巴!
房间里沉默了很久很久,仿佛过了世纪,仿佛过了上下五千年,仿佛走过了沧海桑田,仿佛经历了海枯石烂,如云如雾如烟一般迷蒙久远,如沙如石如大山一般雄伟壮阔!(不好意思,作者抽风了,总之就是过了很久很久的意思。)
终于黑暗中,响起我怯怯而委屈万分的小嗓音:“那个,你松松手成不,我的骨头快断了。”
沈奕还是沉默着,在我胳膊上的力道却突然消失了,我长出一口气,动了动差点被他捏断的胳膊,一骨碌爬了起来,仓仓皇皇地说了一句:“我回去了。”就飞也似的地跑了。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晚上九点洗漱完毕,我爬上床开始做辗转反侧运动。
翻一个身,耳边就响起晚饭时沈奕叫我的声音:“安心。”那小腔调,骨头都酥了。
再翻一个身,他温软诱惑的小红唇就贴了过来,带着他独特的清新味道,不知不觉间,我竟如此熟悉他身上的味道,还有那根讨厌的舌头,呜呜呜,好羞人!!
翻身,他站在酒吧街萧瑟的风中,那样淡然的一条身影,却能将我挡在身后,当时不觉得,现在却猛然发现,他站在那里,似乎就是为了给我惊慌时的那一份保护。
翻身,他毒舌,他阴险,他死不要脸,他吃我豆腐,他为我开小灶,他带我去吃火锅吃自助餐,他为我买卫生棉陪我聊天,他把我从酒吧里救出来。
翻身,他冷着一张脸骂我,白痴。
为什么我觉得鼻子那么酸呢?为什么我觉得胸口涨得快要爆炸了呢?
为什么我这么想跳起来,豪情万丈地一脚踹开沈奕这小白脸的门,拎着他去跳太平洋。两个人一起沉入海底,除了会歇菜这一点比较伤感外,我觉得挺好的。
难怪喜欢整天眯着小绿豆眼哼曲儿的jj同学这样唱:“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我就这样一个连着一个地翻身,幻想着怎么和沈奕一起殉情去。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床一震,有人坐下来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啊,大半夜的跑进人家房间,不是霸王硬上弓还是什么!所以我翻了三百个身才酝酿起来的睡衣哧溜一下全跑了。
“你干吗呀,大半夜的。”我坐起来,抓着被子摸索着开灯。
夜里的灯有点惨白的味道,打在沈奕白嫩嫩的小脸上,显得更白了,他脸这么白,嘴巴这么红,表情这么阴恻恻,他他他,不会是歇菜了,再诈尸了吧?!
我龇着牙冲他笑了笑,然后就慢慢地往后退,却被这个生儿子没□的畜生一伸手抓住了脖子。
我连忙抓住他的咸猪手使劲拔,舌头吐出来呼哧呼哧地喘气,满脸惊恐扭曲,声嘶力竭地大吼:“你别冲动,别冲动!”
“陆安心,我好像还没用力吧。”沈奕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平静地开口。
我一愣,随即讪讪地笑:“嘿嘿,我看看你是人是鬼来着。”
他冷哼了一声,没作声。
我就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丫的咸猪手,赔笑道:“那个,这位帅锅,松松您的贵手成不?”
沈奕这厮脑子应该是抽筋了,听了我的话,他不仅没松手,咸猪手还用力地掐了一下。
我立刻开始嚎:“大爷,大爷,您悠着点儿!”
结果我俩就保持这种扭曲的姿势开始聊天。
“广告设计概论,你还想不想过?”
说明一下,广告设计概论,就是我光荣的59那个~
我没法点头,就眨巴着小绿豆眼说:“想。”
沈奕嘴角就勾起一丝阴险的笑意:“我们来做一笔交易,怎样?”
以我对沈奕的了解,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请,所以我的小身板就开始跟条挂面似的抖:“什、什么,交易?”
“你不是想改成绩吗,我可以帮你改成95,不过,”
我瞪着眼睛,眼前金光闪闪的95满天飞呀,心里那叫一个窃喜:“不过什么?”
“不过,你要当我的情人。”
“什么!”脖子被沈奕抓着,我的小身板不能跳起来,但这不能妨碍我对他放的这个罗圈大臭屁的震撼。
情人,情人,这是一个为人师表的人说出来的话吗?虽然我早知道他这个老师是全世界老师的耻辱,是孔子哥哥跳出棺材板的终极原因,我还是被震得七荤八素的。
“就像你说的,”沈奕的小脸煞白煞白的,小红唇挂着一丝笑,一双眼睛却阴沉得可怕,“我们不能像现在这样,那你就做我的地下情人吧。”
他丫的脑瓜瓢子果然抽筋了,我说我们不能这样,说的不就是我俩不能做情人啥的,怎么绕了一圈还把哦挂科那档子破事儿也扯进来了?
我总觉得,我是跳进了一个巨大的坑,不管我怎么扑腾,甭想爬出去。
“不,不,”我憋红了一张老脸,语无伦次地开口,却被沈奕打断,
“一个月,从现在开始,只要一个月,一个月的情人,交易就完成了。”
“可是,可是,”老板娘觉得自己的心血管儿正处在一个爆裂的边缘,“我很纯洁的,你要跟我那啥啥啥的,我,我,”
沈奕这厮就阴恻恻地笑了:“放心,我不会强迫你的。”
这下轮到我汗颜了,他还不强迫我?据我统计,这厮强迫我做的事情多了去了,强吻都有两次了吧,还把我扑倒,我的清白都快荡然无存了,现在连逼良为娼的手段都用上,这厮居然还有脸说他不会强迫我。
不过这好歹是一句承诺是吧~
我有点犹豫,同时地,也有点心动,因为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一个月,如果是一个月的话,马上就要放寒假了,我计算了一下,一个月之后我还在家呢,他总不会赶到我家来跟我搞什么地下情吧,隔着好几百公里呢。
沈奕好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松开掐着我脖子的手,很轻佻地捏着我的下巴:“怎么样,59和95,你自己选。”
我一闭眼,一咬牙:“你说了,不会强迫我的。”
“不会。”他的声音很平静。
“那你现在出去,而且以后都不能这样闯进来,我就答应你。”
沈奕就很爽快地松手站了起来:“很晚了,那你早点睡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听到关门的声音,我才慢慢地睁开眼,房间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众位姐姐妹妹姑姑婶婶大姨妈们,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刚做了什么?
挖了自家姐姐的墙脚,做了什么情人的,就为改个成绩。
多么蹩脚的理由啊!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在乎挂科这种东西了?
我有些无奈,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其实沈奕是很了解我的吧,他总能很恰当地给我一个台阶,让我踩着台阶一步一步走向我卑鄙自私的内心。
我不是个善良的人,更不是什么伟大的人,我不是一个为了亲情可以放弃爱情的人,尽管我口口声声地说不能伤害姐姐,但是机会一来,我立刻屁颠颠地扑上去了,什么姐妹亲情,什么伦理道德,我屁也不想管。
我连人家的情人都愿意做了,所以说,陆安纯当年何苦对我这么好,她丫不就养了一头白眼狼么!
可是,我是为了我的爱情。
我就是这样的无耻,为了自己不择手段,我不是圣人,我很实在地明白自己的内心,我他奶奶的就是想占有沈奕!
机会来了,我奋不顾身地自私去了,哪怕他最后还是陆安纯的,好歹我也拥有过不是,虽然隔了几百公里,但曾经有那么一个月,我是他的情人。
情人,多么暧昧的称呼,我的小心肝被这样一个称呼涨地几乎痛起来。
一夜无眠,第二天起来,我就正式开始了作为沈奕情人的生活。
沈奕正要出门,看见我出来,就停住了穿鞋的动作,朝我这里走过来,我有点尴尬,毕竟现在我俩的关系不一样了嘛~
他在我面前停下,居高临下地望着我,我就怯生生地抬头和他对视。
他突然低下头来,小红唇在我额头点了一下。
我傻眼了,从脚底升起无数鸡皮疙瘩~
他揉了揉我还乱糟糟的头发:“乖乖在家做作业,我中午回来吃饭。”话一说完,他就转身继续穿鞋去了,然后门“砰”地一声关了。
我站在原地楞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大老远他中午回来吃饭干吗!我岂不是中午也要做饭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姐妹抢一个男人的问题,在不久的未来,会有突破性发展,而且,还会带出一个重量级人物,
所谓重量级人物,不素男配就素女配,
童鞋们自行联想,到底素公素母~~
☆、恋爱综合症
不得不说,沈奕这厮入戏很快,听风就下雨的,我就没他这个本事了,怎么想怎么别扭。可能沈奕这档子破事做多了,可我是第一次当人家情人嘛!
买了大骨煲个骨头汤给沈奕补补,补啥,补充体力呗,补充体力干啥?别问我了,自己yy吧~
在此期间,我接到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我妈,乍一听她病歪歪的声音,我总能吓一跳,其实她说话就这调调。
我是见过陆安纯她妈的,美丽高估,怎么看都跟我那灰头土脸的老娘不在一个高度上,可是为啥我那抽了风的老爹会放弃家里的美娇娘,跑来和我妈柴米油盐地过日子。
为这个问题我苦恼了很久,后来终于得到一个勉强还可以说服自己的答案,我娘那绵羊嗓音太撩人了,是个男人就招架不住来着~
我一接电话,那边就软绵绵地唤出一句:“安心~”
我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妈,我才两天没打电话给您,你就想我了?”
我妈弱弱地笑:“贫嘴,我是来问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就这两天吧。”
“安心。”她的声音犹犹豫豫地。
“啊?”我起身去看了看锅里的汤,再炖一会儿就差不多了吧。
“我听说安纯回国了,安心,请你姐姐到家里过年吧,她一个姑娘家孤零零的~”我妈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完全听不见了,我无奈地翻白眼,这世道是怎么了,我也没欺压她呀,怎么她搞得好像我才是她娘似的!
我深深吸了口气,强作轻松地开口:“知道啦,我回头问问她。”
“好,”我妈那弱质纤纤的小嗓音带了些许的喜悦,虽然微弱,却掩也掩不住,“就这样吧,你在学校注意安全,我要出去买点东西。”
我叹了一口气,挂了电话,我妈这个小三当得太不称职了,我真不明白,她那么善良懦弱的人,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而选择了,又为何要把自己沉浸在后悔自责中。既然不忍心伤害,一开始就甭伤害了呗,伤害都伤害完了,又在那里自责内疚,这不是磨人么?
也许,一切都是爱情那破玩意儿惹的祸。
还有一个是戴潇那小妮子打来的,大概意思就是她和向清蹦回来了,向清怕被我的大嗓门震死,不敢打给我,就让戴潇通知我,我可以回寝室了,不过银子估计打水漂了。
我捏着手机,就好像那是向清的脑瓜瓢子似的,遇人不淑,我那个恨啊!现在我唯一的希望,似乎都落在那刚刚走马上任的情人身上了。
他那永远刷不爆的副卡~~这么稀罕的东西,我好想摸两把哦~
中午沈奕果然回来了,轻车熟路地往桌边一坐,享受他大少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潇洒生活。自此,我深深觉得,什么情人的完全是罗圈大臭屁,我根本没有脱离保姆妹妹的本质。
吃饭的时候,我很委婉地告诉他“我的室友回来了。”
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他那精明的小心思,会不知道我啥意思?他不就舍不得一全职保姆还连带能吃豆腐的傻x,装吧装吧,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装啥啥啥的被雷劈!
我暗自在心里腹诽,却很识时务的闭嘴了,想想吧,我现在是砧板上的鱼,挣扎只会死的更惨。
可是没想到吃完饭,我站起来收拾的时候,他突然淡淡地开口:“放着吧,我送你回学校,这两天就放假了,在寝室收拾收拾。”
在到学校的上一个十字路口,我就让沈奕停车,他扭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不过车子好歹是停下来了。我就搓着鸡爪子在那里踌躇,下车呢,还是?
“怎么了?”沈奕的口气很平静,没带半分异样。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那个,借我点银子使使,我,额,明年再还你。”
沈奕一伸手,掏出那个传说中装着副卡的钱包,在里面翻了翻,掏出一小叠毛主席放到我膝盖上。
我终于发现我还是有一点像做人家情人的地方,那就是射手向人家要钱时。
突然觉得膝盖上的钱滚烫滚烫的,看着沈奕淡然望着前方的表情,我就有一种把钱甩他脸上的冲动。当然,我不能这么做,他又没有拿钱甩我,是我自己开口要的不是?
他也许认为我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女人了吧,没关系,我不在乎,等到明年我把钱还给他,他就知道我真的只是跟他借钱而已。
我一把抓起那叠钱往包里一塞,一甩头,跳下了车,大步流星走了。
我就像个傻x似的提着电脑包走在马路上,耷拉着脑瓜瓢子,生怕被别人认出来。
不过上帝小老头一向是以跟我对着干为乐的,这不,他老人家的安琪儿就出现了。
肩上猛的被人拍了一下:“陆安心!”
我回头,看到陈洛和那张清秀的小脸蛋。
他很顺手地拿过我手里的东西,一手揽住我的肩膀,笑眯眯地大步往前走:“你怎么跟你一流浪狗似的。”说完,他仿佛被自己的话雷到了似的,嘿嘿傻笑了两声。
我翻了白眼,大路一条,大家都在走,怎么轮到老娘就成流浪狗了?
“喂,这几天去哪儿了,都没看见你。”陈洛和还在那里掰。
“我俩不都是十天半个月不见面的么?”我白他,瞧他说的好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似的,我跟他可没这么铁。
他呵呵地笑:“得,看你可怜巴巴的,老子就给你当一回苦力。”
我去推他放在肩膀上的手:“你小子别动手动脚的。”
他反而用力拉我:“我俩谁跟谁啊,看你多见外。”
我觉得原来我是流浪狗,现在我和陈洛和简直就俩发情的中华田园狗,推推搡搡,不成体统。
正在闹,就看见一辆车从身边开过,不快不慢,正好能让我注意到的速度。
心里“咯噔”一下,沈奕的车。
“怎么了?”陈洛和的咸猪手在我面前晃悠。
我不耐烦地打掉那只手:“没怎么。”
他满脸狐疑:“那你怎么不走了?”
额,我没在走路了?有点汗颜,我瞪了陈洛和一眼来掩盖心绪,脚底生风地走了。
他多无辜啊!
陈洛和一直把我送到寝室门口,好几次都欲言又止,我心里烦,就当没看见,最后他只是默默地把东西交给我,有点勉强地冲我笑了笑走了。
向清和戴潇都在寝室,就跟俩王八羔子似的,老娘的银子算是打了水漂,我也没说什么,毕竟我和她俩的感情不是几个臭钱就可以撼动的,只是心里莫名的烦躁,不想多说话,在电脑前发了一个下午的呆,直到下午六点多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给陆安纯。
“姐,”难得的,我正正经经地叫她。
陆安纯笑盈盈地:“小心心每次叫我姐,都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说,这次是什么?”
我微微地笑:“没啦,姐,我是有件事想和你说。”
“哦,什么事咩?”
“我妈想请你到家里过年。”我很直接地说了,实在是没这个脑子绕圈圈。
陆安纯似乎是有点惊愕,因为她老半天都没有说话,直到我开口说:“当然了,我只是传话,你要不想去就别勉强自己。”
“没有,”她的笑听起来轻飘飘的,像飞在天空中的羽毛,“碧姨还好吧。”
我也笑:“就老样子呗,挺好的。”
“那就好,你放假时我和你一起回去,反正我也很空。”
“好。”我长出了一口气。
说完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陆安纯的口气又明快起来,喋喋不休地像只麻雀:“诶,小心心,姐姐好久没有看见你了咩,真是想你咩,要不你出来吧,今天有个patty咩,大家一起玩玩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