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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70

梁烈见他意外的没有推三阻四,只是脸红的像火烧云,眼中波光荡漾,竟如邀约一样,也顾不上惊喜,便趁热打铁含住他淡色的嘴唇……

惊弓 66

梁烈嘴角直咧到后脑勺,母亲浮肿的脸上也现出一抹虚幻的笑,又伏在他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窗外夜空中,璀璨的烟花一朵朵盛开,映在孤独坐在房间一角的任舒霏脸上,他眼神中有些悲伤又有些羡慕,好像一个完全被忘记了的局外人,而那两人才是真正的mǔ_zǐ。

然而他心中却是感激梁烈的,尽管一向畏惧蔑视他,但如果不是每次探视都有他陪同,自己一个人是绝无法承受这巨大压力的。尤其在这个戚戚惶惶的除夕夜,清冷压抑的病房也似乎因为他的存在热闹了起来。

望着相谈甚欢的两人,任舒霏不由回想起很久前母亲在公寓偶然撞见梁烈时的一幕,当时她可是对他憎恶之极,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眼前这个经常来陪自己说话的人,就是那天那个落荒而逃的小混混,并且跟自己儿子有着难以启齿的关系。

因为从小形成的疏离感,在母亲生病前两人也很少交流,任舒霏现在更不知该跟意识混乱的她说些什么,甚至听不懂她破碎的言语,但梁烈却似乎听得很明白,一边听还一边不住点头。

“我妈跟你说什么了?”回去路上,任舒霏终于忍不住问。

“哦,还不是说你!”梁烈呲牙一笑,“说你从小就脑袋好,得过什么奖,考过多少第一,我看她g本没事嘛,桩桩记得那么清楚!”

“你没骗我吧?你真能听的懂?”任舒霏一脸怀疑。

“那有什么难!我老爸一喝醉就大舌头,每回我替他买马也没听错过。”

任舒霏哑然,心想这两件事挨得上吗?但一直郁郁寡欢的脸上终于破冰似的泛起一丝笑意。

“……谢谢。”

过了好半天,他才望着窗外蟹青色远山间微露的晨光轻声说了一句,干涩得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

“谢什么!”梁烈一边开车一边随口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语气里的郑重,“嘿,你妈还跟我说了很多可乐的事,她说你的名字来自两个人,其中一个竟然叫忠叔!我说你家以前是不是也有人出来混的?”

任舒霏真不知该跟他说什么好了,简直啼笑皆非。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名字取自韩非和董仲舒两位大家,是父母商讨了很久才取定的,绝对跟什么混道上的“忠叔”没关系,梁烈倒也真能胡乱联想。

其实,他一向不喜欢这个太过晦涩文气的名字,认为自己x格不够强也跟起了这个名字脱不开干系。父母的喜好为什么要强加给子女?然而今天又重听梁烈提起,心中却只剩感伤:那个父母围绕自己旋转的三口之家永不可能再重圆了。

梁烈看不透他心事,还兴高采烈的说要顺路去关帝庙烧今年头一柱香。要是平日,任舒霏早冷嘲热讽将他贬的干咽吐沫恼羞成怒了,但今天感激他陪自己在j神病院渡过一整个除夕夜,第一次心甘情愿的答应下来。

虽然还很早,烟气缭绕的关帝庙里已是人流如潮热闹非常,但大多来烧香的都是老弱妇孺,还有就是跟梁烈这样光看打扮举止就知道身份的江湖人物。穿著名牌风衣容貌俊雅的任舒霏一踏进来,便如鹤立**群般扎眼,连他自己也觉得十分别扭尴尬。

梁烈却是十二分的认真,他请了最贵最chu的香烛,又在大殿神像前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任舒霏看他那一脸极其虔诚的迷信夸张模样觉得十分可笑,生怕他也拉自己一起丢脸,忙装作不认识的远远躲开。

过了好一会儿,梁烈才春风得意的出来,似乎关帝老爷真许给他什么鸿发大运似的,一见任舒霏就高兴的嚷嚷:

“霏霏,刚才有人给我算了一卦,说我八字是上上大吉,而且天生的大富大贵逢凶化吉外加走桃花运相,嘿,你说他怎么算得这么准!”

任舒霏心中不屑,暗笑任谁看你这凶神恶煞的模样敢不说好听的?但还没来得及再多想什么,就被梁烈扯住手臂:

“新年讨个好口彩,走,给你也算一卦去!”

任舒霏被他硬拉到大殿门口的一个卦摊前,那摆摊的是个瘦小老头,一见二人忙一脸讨好的站起来。

任舒霏从小受父母熏陶,又受过高等教育,哪里相信这些东西,但心知拗不过梁烈的暴烈脾气,只好勉强说了生日和出生时间。

老头那双混浊的小眼睛滴溜溜一转,装模作样的掐算了几下说:

“这位先生八字也是上上大吉,美中不足一点就是缺了那么一点点水──”

梁烈站在任舒霏背后,冲老头威胁的使了个眼色,老头连忙改口:

“咳咳,但这个很容易弥补,只要在名字里加上水,或者更简单点,在家里摆个大鱼缸就行。”

“嘿,还真挺准!”梁烈高兴的一拍掌,“霏霏,你名字里不是有个雨吗?雨就是水,我看你妈给你起名时肯定也找人给你算过八字。”

任舒霏一怔,他从未想过自己名字里多出来的雨字头是什么来历,但一直很鄙视算命的母亲怎么可能相信这些?还没等他再细想,老头的话已打断了他的思路:

“再看这位先生相貌,印堂饱满,且隐隐透出红光,眼含瑞彩,秀而有神,乃是最富贵福寿的面相了!这一生必然一帆风顺,事业有成,财运亨通──咳咳,”老头偷偷瞄了瞄梁烈凌厉的眼神又说,“但是没什么桃花运,命中注定只能从一而终……”

任舒霏虽并不信这一套,但大年初一听到这些吉利话确实开心,不由得嘴角就弯出了笑。但听到最后一句,就立刻明白肯定是梁烈跟这老头串通好了戏耍自己,脸色一变转身就走。

梁烈不知他怎么又突然翻脸了,连忙追上去。

见两人远去,旁边有人凑过来跟那老头搭讪:

“行啊老谢,一大早就宰到肥羊了!”

“嘿嘿,我哪敢宰他啊!就是赚了点红包。”老头擦擦头上的冷汗,又mm口袋里硬梆梆的一叠东西,“你还没认出来那是谁啊?我跟你说……”

他附在那搭讪的人耳边嘀咕了几句,那人边听边就瞪大了眼睛。

“不过也难怪,年纪轻轻就上位这么快,”老头摇头晃脑的感叹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啊!我摆摊几十年了,也少见这样的八字……”

“那么那个小白脸就是传说中──”

那人吃惊的竖起小手指,老头忙把他那g手指头压下去,又小心翼翼的看看四周,那人便知趣的闭了嘴。

“唉,可惜啊,空长了一张漂亮脸……”老头自言自语的嘟囔,除了他自己,没人能听见他说的是什么。

任舒霏一路急奔,气喘吁吁的冲进大楼,赶在电梯关闭前挤了进去,但仍是迟到了十五分钟。

他一边焦急的看表一边暗骂梁烈,若不是他昨晚死缠烂打折腾的太厉害,自己也不会起床晚了,结果在春节假期过后的第一天就迟到。今早是律师行的一周例会时间,照例由老板主持,一想到待会儿要在众目睽睽下走近会议室,他就气得恨不能回去踢梁烈几脚。也怪自己一时受蒙骗又着了他的道,那天烧香回去路上,梁烈居然真的特地去买了一个巨大鱼缸,当时小小感动一下,但紧接着就被他变脸硬拖上了床,结果这个假期几乎白天黑夜都成了他的狂欢节……

任舒霏轻轻摇头,竭力想将这些脸红可耻的记忆抛在脑后,打起j神来投入工作中。

他带着调整好的惯有笑容踏出电梯,然而一进律师行,便发现有些不对。往日相熟的同事没有一个回应他的笑容和招呼,都躲着在远处,用异样的目光望着他。

任舒霏莫名其妙,不至于几天没见就不认识我了吧?

难道是跟david王私下合作的事曝光了?!

他心头突然一跳,但仍维持着表面的沉静。虽然明知纸里早晚包不住火,但他却还没做好这么早就跟老板摊牌的心理准备,然而事到当头,也只能硬挺过去了。

他故作镇定的向自己办公室走去,一路上脑筋飞转,想出了好几套说辞一会儿向老板解释。

果然,老板正在屋里等着自己,旁边却还坐着两个陌生人。

任舒霏正要试探着开口,那两人已先站起向他走过来:

“任舒霏先生,我们是反黑组的,你因涉嫌非法洗钱被传唤接受调查。”

惊弓 67

更新时间: 11/08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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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这是非法拘禁!”

任舒霏脸涨得通红,冲着门外看守自己的人大喊。然而和十分钟前、半个小时前、一个小时前、两个小时前一样,那自称警察的两人只是无动于衷的瞥了他一眼,就又低声交谈起来。

他最后只得又颓然坐回到椅子上,焦躁的望望对面桌前空着的另一把椅子,它似乎也正不安的等着那个即将决定他命运的人到来。但自从他在律师行众目睽睽下被带走,带到这间空旷的很像审讯室的房间,还并没有任何人进来跟他说过一句话。

任舒霏脑筋灵敏,已经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头。首先这里并不是警局,他以前曾经多次去警局办理案子,对里面的结构相当熟悉。其次他是被一辆后厢全被遮住的suv带到这里的,似乎带他来的人有意不想让他知道驶过了哪些路段。

如果说一开始,他还只是为在众目睽睽下被警察传讯而羞愤,现在心里则开始打鼓了:如果这些人是假冒警察呢?万一他们又是梁烈的对头……

他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往下想了。

于是只能惴惴不安的继续无尽等待。一开始他还在心里哭着咒骂梁烈,然而没一会儿就又格外怀念起他的有用之处来,多希望他能再一次从天而至救走自己啊,如果真的能实现,发誓以后一定对他好一点,客气一点,尊重一点……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然而进来的并不是梁烈,而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任律师,抱歉让你久等了。”那人身材微胖,头发有些谢顶,听语气倒还和善。他把一杯水放到任舒霏面前,就在他对面椅子上坐了下来。

任舒霏哼了一声,虽然还想装的硬气些,但实在口渴厉害,还是忍不住端起来一饮而尽,然后就警惕的盯着那人,看他究竟要干什么。

“任律师,请别紧张,我们请你来没有恶意,只是想请你协助调查一些小案子──”

“这也算是请吗?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快3个小时了!”任舒霏愤愤的说,但因为不知道对方真实身份,语气还是不敢太强硬,“何况我还不知道你们究竟是不是警察!这里不是警局吧?”

那中年人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什么放到桌上,“你可以看看我的警官证。这里的确不是警局,至于是哪里你不需要知道,我们之所以这么安排,一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二是为了保密。”

任舒霏拿起那证件一看,果然是货真价实的警官证,上面写着他的警衔和姓名:“高级警司 安长明”。

一见不是梁烈的对头,只不过是个警察,任舒霏立刻不怕了,口气当下就强硬起来,他把证件扔回桌上,冷笑着说:“真可笑!口口声声说没有恶意,却当着我所有同事的面像拘押犯人一样带走我,现在又关了我足足三个小时,还说是保护我的安全?!你们当警察的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吗?我一定要控告你们!”

那姓安的警官也不生气,继续笑着说:“当然当然,任律师,你完全可以控告我们,你是名律师嘛!”

任舒霏突然脑中如电般一闪,恍然大悟叫道:“原来是你!你是那个警察!”

“对,我就是那个警察,任律师真是贵人多忘事,终于想起来了。”安警官呵呵笑道。

“你,你这是公报私仇!”

任舒霏气急败坏的说。怪不得刚才就觉得这人面熟,刚听他说“控告”才突然记起来,自己很久以前见过他。就是为梁烈辩护的那个案子,也是自己一举成名的那次,当时他曾在宣判后愤怒指责自己不该帮梁烈那种人脱罪,被正飘飘然享受胜利的自己三言两语就噎回去了。

“任律师,你太多心了。”安警官保持着不变的笑容,“我对任何人没有私仇,有的话也只针对那些危害社会的渣子,任律师是以捍卫法律为职业的人,肯定不属于他们之列吧?”

任舒霏冷哼了一声,并不作答。他已经猜到此人来者不善,但他也绝不畏惧一个警察,当下打定主意跟他硬抗到底。

“任律师,你认识david王律师吧?”安警官见他不说话,索x开门见山。

“认识又怎样?”

“你们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关系?普通朋友!”

安警官笑眯眯的反问:“普通朋友怎么会白给你20%律师行的股份?”

“我是有20%股份,我们是一起合作,这难道违法吗?”任舒霏毫不畏惧的反击,心想就算是david王那边出的事,自己跟他合作不过两个月,也绝牵扯不到自己头上来。

“当然不违法。但你应该知道david王还有另一个身份吧?他一直是天顺娱乐公司的首席法律顾问,这个天顺娱乐公司,就是臭名昭著的顺义帮前龙头陈顺桥亲手创建的,其唯一目的就是给顺义帮洗黑钱!”

“那又怎样?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任舒霏心中吃惊:david王不是说他早跟黑社会脱离关系了吗?但他嘴上还是硬撑:

“我只是跟他合作开律师行,而且我们刚开始合作两个月,我对他其他事一概不清楚!”

“不清楚?”安警官嘿嘿冷笑两声,一按手中遥控器,旁边墙上的背投电视立刻出现画面。

任舒霏一看大惊,那正是在接受审讯的david王!只见他平日总是光亮有型的头发垂头丧气的耷拉在胡子拉碴的脸上,缩着肩膀,哪还有往日意气风发的样子。

只听他说:

“……真的与我无关哪!我其实就是个幌子,一切洗钱的过程都是任舒霏在c纵,钱也都是他在赚,我只不过是给他打工的,呜呜……开律师行也是他的主意,别看协议上他只占20%,其实整个都是他说了算……”

任舒霏惊得当场跳起来,“他,他胡说──”

“坐下!”安警官突然脸一变,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任舒霏吓得一激灵,腿一软又跌坐回去。

“他是不是胡说我们会调查,但现在一切证据都指向你!你就是替顺义帮洗黑钱的中间人!”

“不不!”任舒霏真慌了神,连忙辩解,“绝对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我只不过是个没经验的小律师,他才是鼎鼎有名的金牌律师!陈顺桥怎么可能选择我给他洗黑钱?!再说我们律师行老板当时推荐的也是他,不信你可以去问──”

“谁推荐不重要,关键是陈顺桥必定会选你!”

“什,什么意思?”任舒霏都糊涂了。

“因为你跟梁烈的关系!” 安警官脸上带着极度轻蔑,猥琐的竖起一g小指头,“你是他的那个吧?”

任舒霏做梦也没想到,一直隐藏最深最害怕被人发现的秘密,会轻而易举从一个陌生人口中跳出,顿时象被抽干了全身血y,极度惊恐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就如同看到从恐怖片走到现实中的异形。

惊弓 68

“你,你,你……”

任舒霏嘴唇哆嗦着,一向口齿灵敏的他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几秒钟前还压g没放在眼里、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此刻却让他遍体生寒,那是一种被人看透灵魂玩弄于手心的恐惧,即使面对梁烈时他也没有这样恐惧过。

“很吃惊吧?我是怎么知道的?”安警官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讥讽,“说实话,我第一次知道时比你还吃惊!啧啧,我真是很好奇,堂堂一位名律师,出身优越,又是名校毕业,整天满口的正义法律,怎么会跟梁烈那种人渣混在一起的?而且居然还是在床上被他骑的那个!”

他话里明显带着侮辱之意,然而任舒霏此时已经连愤怒的勇气都没有了。

“你,你想要怎样……”

他颓然瘫软下来,全身骨头都像一下被抽光了。

“错了!任律师,不是我想怎样,而是你想怎样,你愿意选哪条路。”

“……我愿意配合调查。”任舒霏语气也已全无刚才的强硬,又哀求般的辩解,“可我真的没洗钱!王律师他诬陷我!”

安警官摇头笑道:“任律师,你是个聪明人,不要到这个时候还装傻,你很清楚,我们请你来并不是为了洗钱那点破事!”

见任舒霏似是一脸迷惑,他冷笑道:“但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不合作,不管你洗没洗过钱,我都有办法送你进监狱!”

说着他又露出猥亵的眼神,“就你这副上流社会细皮嫩r的模样,在里面肯定大受欢迎,更别说那里还有不少梁烈的仇家,到时候你能撑过一天就算走运了……”

话里的y狠让任舒霏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个警察是个狠角色,哭丧着脸说:

“我合作,我合作……可是,你让我怎么合作啊?”

“说你知道的所有梁烈的事!”

“他,他小学时就是出名的坏学生,小流氓……后来,后来听说他加入了黑社会,专门收保护费,欺负人。“任舒霏战战兢兢絮絮叨叨的说,“再多的情况我就确实不知道了,我也没亲眼见过他收保护费──”

“你还跟我装傻?!谁让你扯什么保护费!我问你那些杀人、贩毒、走私的事!”安警官又是猛地一拍桌子。

任舒霏简直吓傻了,脸全白了,“什么?杀人,贩,贩毒?……我真不知道啊!他,梁烈他就是一个小喽啰,他怎么可能──”

“你不要跟我演戏了!什么小喽啰?!”那安警官已经完全变了脸,满面狰狞的冲他怒吼,“你跟了他这么久会不知道他是顺义帮的老大?!他一直就是陈顺桥的左膀右臂,陈顺桥不明不白死后他就成了顺义帮的龙头老大,你会不知道?!”

任舒霏脸上的表情就像听到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惊愕的张着嘴,好半天才回醒过来:

“怎么可能?梁烈?!梁烈是老大?他是老大?不不不,这怎么可能?!他,他,他是,他不是……”

他已经语无伦次的不知该说什么了,那安警官却以为他仍在狡辩,“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死抗着,以为梁烈会来救你吗?告诉你!我们在抓你的同时已经派大批警员围捕顺义帮成员,梁烈很快就会落了!”

就在此时,有人敲门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安警官听着听着脸上就露出胜利的微笑,站起来居高临下的对着正惶恐无主的任舒霏说:

“任律师,告诉你一个最新消息:梁烈已经在十分钟前落了!我再给你最后的考虑机会,你到底选择跟他一起下地狱还是跟我们合作,就全看你自己了!”

说着就扬长而去,剩下任舒霏一人绝望的面对空荡荡的灰白墙壁。

惊弓 69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任舒霏面无血色的直直盯着自己手掌,修长的手指正控制不住的颤抖,冰的好像血y都停止流动了。

早上出门时他还是风度翩翩的名律师,前途无量,短短几个小时就从云端跌入炼狱受煎熬。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梁烈。

梁烈!

又是梁烈!

都是梁烈!

他到底要害我到什么时候?!

他又要把我当白痴耍到什么时候?!

任舒霏脑中现在混乱极了,走马灯似的转动着两个梁烈:一个是咧嘴呵呵傻笑的愚蠢梁烈,一个是看不清脸隐藏在黑暗中的梁烈;一个是四仰八叉横躺在地上流口水的无赖,一个是手握雪亮砍刀满脸狰狞的恶鬼,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他?

可笑的是,自诩聪明的自己,竟没从这个一向以为只是流氓加蠢货的人身上看出一丝一毫破绽!梁烈竟然是顺义会的龙头老大!可他抱着自己发情口口声声r麻的叫自己“霏霏”时,却硬是没透过一句口风。自己到底算什么呢?他泄欲的工具和徒有外表的草包吗?然而到了现在,却又要替他承受这天大的灾祸!

一时悲从心来,他突然失控的一拳狠狠砸在桌上,就像砸那个并不在场的罪魁祸首。

然而这一拳除了令手骨剧痛,并没有任何纾解的效果。因为太疼了,眼泪也终于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任舒霏把脸埋在手掌下,身体剧烈抖动起来。

这一刻他觉得这个世界已经冰寒彻骨,再也没有一个人能救援自己。

“我看差不多了,他已经快崩溃了。”

旁边一间屋里,正在观看监控屏的一个人说。

“嗯,”安警官看看手表点头,又嘲笑道,“还不到10分钟,果然是中看不中用。”

“话说回来,他要是知道梁烈为了换他出去主动投降,说不定会硬撑到底。”旁边另一人c话道。

“不会,他是撑不住的。”安警官冷笑说,“我很清楚他是哪种人,他是那种特别怕脏怕疼的人,怕脏就最要面子,怕疼骨头就软。”

“那我们是不是要按谈判条件先放了他?”

“放?为什么要放?”安警官又是一声冷笑,“跟黑社会还用的着讲信用吗?他可是我手里最重要的牌,不用他钉死梁烈怎么可能放了他!”

说着他又厉声对监视屏前的人说:

“你们给我盯好了,我现在去提审梁烈,在我回来之前不许任何人进去!”

任舒霏也不知道那些警察走了多久,但对于他来说,接下来这段时间就像坐了几万年监牢一样漫长难熬,所以当他听到有人轻声叫自己时,还以为是幻听了。好一会儿才从恍惚中分辨真切,抬起哭红的眼睛向门外看去。

“任律师,任律师!”

门口一个西装笔挺的陌生人正关切的呼唤他。

任舒霏不知他来意,犹豫着慢慢挪过去。

“任律师,我是来保释你出去的。”

任舒霏原已坠入冰窖的心猛地一热,急切的抓住门上的铁栏正要开口,那人却对他使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悄悄望望身后两个负责看守的警察,压低声音说,“烈哥让我捎话给你,什么也不要说,他一定会救你出去!”

没等任舒霏来得及多问,他便匆匆走了。

任舒霏眼睁睁望着这个突然降临的救世主又突然消失,心里哭着说我就是想说也什么都不知道啊!

但他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情绪也稍稍安定下来。回想起平日,梁烈虽然犯混蛋的时候居多,但对自己的事上却从来都是言出必果靠得住的。他说会救自己出去,应该不是骗人的吧?

他就这样满怀期盼的又坐回去,这回不再哭了,侧耳聆听可能出现的脚步声,希望那是会带给自己自由的好消息。

惊弓 70

可是很快从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却十分急促嘈杂,透出一股子气急败坏,然后就听到一个声音怒吼:

“刚才谁来过?我不是说过不许任何人进去吗?!”

又有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答道:“没,没进去啊?就来了个律师,在门口站了站就走了。”

“混蛋!”那怒吼的人显然勃然大怒,“你们***傻瓜啊?!不准进去也不准靠近!总之不允许任何人跟他接触!”

“可他有署长批的条子──”

“谁批的也不行!这里我说了算!你们给我听清楚了,从现在开始给我24小时睁大眼睛,不许任何人靠近他,跟他说一句话!就是连一只苍蝇都不允许飞到他十米之内!”

任舒霏听着外面声音顿知不妙,他不知道刚刚生出的希望会不会因此夭折,心中七上八下。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安警官才y沉着脸进来。

“任律师,你现在心里很高兴吧,是不是觉得就快出去了?”

任舒霏薄唇紧闭,只是紧张的盯着他。

“啧啧,”安警官双手撑在桌上,也死死盯着他,“以前我一直以为,梁烈好歹是一大帮会的老大,怎么可能连江湖面子也不要承认自己变态喜欢男人,估计也就是追风玩点刺激的。没想到他还对你还真是‘情深意厚’,顽抗了3个多小时,我们一说抓了你,他立刻就弃械投降。那边他一被捕,这边就有人来保你出去。”

任舒霏一怔,心脏猛地一跳。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出乎意料,却又似乎在意料之中,一时分不清究竟是彷徨还是感动,复杂难明。

“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那安警官似是气糊涂了,双手一摊。

真的?任舒霏眼睛一亮,却又不敢相信的望向眼前的男人。

“当然,你已经被保释了。”安警官懒洋洋的说。

任舒霏激动的立刻站起来,差点把椅子带翻。

“不过我要是你,就不会走……”

一刻也不想多待的任舒霏正要向门口走去,却听身后又传来安警官好整以暇的声音。

“……什么意思?我,我不是被保释了吗?”

他回过头来,小心翼翼警惕的问。

“你是被保释了,不过有些东西我觉得你还是看完再走的好。”

啪的一叠东西扔在桌上,散落开来。

任舒霏只扫了一眼,顿时全身冰凉,一下子j神和意志就都被击垮了。

一张张不堪的照片全是偷拍的他和梁烈在一起的情景,有两人在车里接吻的,有在餐厅梁烈送给他礼物他欣喜收下的,更多的则是大白天没拉窗帘的情形下从外面长镜头拍摄的两人在公寓各个角落缠绵的画面。

“很j彩吧?这些都是我们监视梁烈时‘无意中’拍下来的。如果你今天走出这个房间,我可不保证这些照片会不会‘不小心’流散出去。据我所知,现在全城所有媒体都盯着梁烈的案子,我相信他们一旦知道你跟他的特殊关系,肯定会非常非常乐意给你做个专访。题目我都替你想好了:名律师与黑帮老大,两位男主角上演j彩活春g。”语气中满是调侃和讽刺。

被点中最致命的死x,任舒霏此刻已是面如死灰,淡色瞳孔像蒙尘的宝石一样神采全失。

虽然脑中一片空白无法运转,但他很清楚:自己完了,再也走不出这个警察的五指山了。

“任律师,我说过,你还是不走的好,还是老老实实坐下吧。”

安警官在他肩头轻轻一拍,任舒霏全身一震,然后就像个木偶一样一步步机械的走回去,机械的坐回那张椅子。

“我可以告诉你,梁烈的案子已是板上钉钉,肯定要判重罪,而你,还有大好前途,何必跟他死在一条船上?我很清楚,洗钱的事跟你无关,只要你肯做检方证人,我保证你可以安全脱身,而且你跟他的事情谁也不会知道。”

安警官见任舒霏已是案上的鱼r,便恩威并施的继续施加压力:

“否则的话,你不仅会因为他的案子受审坐牢,更会身败名裂!想想吧,跟男人搞已经很丢脸了,要让别人知道你还是一直被骑在底下的那个,你这一辈子可就彻底完了。不光你自己,你的家人、你的朋友、同事,所有认识你的人都会以你为耻!”

见任舒霏始终活死人似的呆呆盯着桌面没反应,他又威胁的用手指敲了敲桌上那堆照片: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考虑机会,究竟是愿意作证还是愿意身败名裂,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任舒霏薄薄的嘴唇已苍白的像纸一样,过了不知多久终于艰难的开启了一条缝:

“……我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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