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没说话，任由他擦得自己面色发红。

余笑澜把他的脑袋用力按进怀里，一叠声地哄他：“我混帐，我说错话，别生气了，佑佑。乖啊，别哭了。生气就揍我，别哭了，啊。”

神智逐渐回复，林佑隐隐感到对方衬衫传来湿意，才意识到是自己落了泪。

余笑澜听他不言语，捉着他的手就想抽自己耳光。林佑眼珠子僵硬地一转，下意识抽回手。余笑澜急得脸都涨红了，整个人软绵绵的，恨不得让对方踩上两脚才能心安。

林佑眨眨眼，轻声开口：“别，我舍不得。”

舍不得，半生苦楚等来的一个怀抱，他舍不得。

余笑澜还扯着他，闻言慢慢拢手指，很坚定地十指相扣，在满街人潮中，旁若无人地牵着他往光明处走去。

“走吧，带你回家。”

第19章醉鬼

连惊带吓，林佑折腾了一夜，如今坐在温暖的汽车里，很轻易就仰起脑袋睡着了。

余笑澜打转方向盘，瞥见他憔悴的侧脸，仅存的一点火气消散，心底泛起酸涩的气泡。

什么都不想计较了，人在身边比一切都强。

这夜，许克贤连给林佑发了数条消息，从语气平和的邀约，到气急败坏的谩骂，穷凶极恶的威胁，直到最后一句阴森森的“我来找你”，看得余笑澜心惊肉跳。

他沿着街道狂奔，急得快要发疯，幸好……

红绿灯街口，余笑澜替蜷缩的林佑披了件外套，情不自禁地吻吻对方手腕，幸好还不算晚。

林佑看起来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可抱在怀里仍是沉甸甸的重量，暖烘烘地靠在他怀里，叫他终于放下了心。

见他睡得平稳，余笑澜不忍叫醒，干脆一鼓作气，把人一路抱上了楼。

家门口，他放下林佑，手忙脚乱地去掏房卡，却见对方靠在墙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目光茫然追着他，一手很固执地勾上他的裤脚。

余笑澜看他醉成这副模样，又气又好笑，好不容易将裤管解救出来，半拖半抱，把这稀里糊涂的醉鬼拽进房门。

林佑上半身挂在他怀里，腰线塌下一块，余笑澜的视线一扫，就不可避地看到一道圆润的弧度。他呼吸一滞，鬼使神差地伸手，往那位置拍了拍。

林佑挨了打，直往他怀里缩，一双手臂缠得更紧了。余笑澜觉得有趣，嘴角不自主地换了个鬼畜的笑容。

“叫你骗我。”啪。

“叫你去见前男友。”啪啪。

“叫你胃病还喝酒。”啪啪啪。

……

清醒的时候，林佑虽然顺从，神上却总带点居高临下的意味。年长的恋人像是高高在上的国王，如怜悯孩童一样，总带着无可奈何的笑容包容他。连吵架都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对方淡淡的，似乎勾不起火气。

如今这具高高在上的身体，醉倒在自己的怀里，任凭摆布……余笑澜眸色暗了暗他想把林佑从神坛上拽下来，叫他为他哭，为他笑，吃他的醋，生他的气，甚至于打他骂他，做回记忆里那个鲜活的，热烈的影子。

林佑醉得彻底，神智不清了，却到底勾出了点压抑着的本能反应。

被恋人按在怀里亲昵地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