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满了，两只酒杯空中一碰，脖子一仰，又在倒一杯，继续一仰倒干净。

连喝了几杯，小梁有些干呕，还往嘴里送，往嘴里送的时候酒杯拐了个弯，阮眼疾手快到自己杯子里替她喝了，小梁奇怪道：“我的酒呢？”

阮捂着嘴说：“你喝了。”

小梁学话：“我喝了。”

店长说：“继续喝！”

又满上，阮头都要疼了，巴不得店长嗓门大被赶出来让消停，只可惜店长贼拉，轻易不喝醉，喝醉了也是悄咪咪的，十分文明。

一人一杯又下了肚，还记得夹青菜，小梁吃了青菜，还没咽下去就转向阮，“阮，你要原谅我。”

“应该是你原谅我。我很抱歉，让你有这么不愉快的事情。”

小梁静静地看一眼，将酒杯递到他面前，虎虎地说：“喝！喝了我就信你，原谅我了。”

阮赶紧接过一口干了，一杯下肚，烧脑子。

小梁自己哭丧着，结巴地喝了一杯，一边看阮一边哭，还不忘咽下去，店长也在哭，凑过来说，“我这店员好吧？你不知道，我一失恋就爱找麻烦，就这家伙，被我使唤来使唤去的，妇女之友啊！”

她拍拍阮的肩膀，力气之大，阮夺过两个人的酒杯，都替他们喝了。

女生们业已不清醒，看着晃晃的酒杯不知所踪。

汤烧干了，阮关火，眼睛也涨，他刚打了招呼，店长男朋友已经到了消息，正冒雨赶过来。

怕这两人死心不改，阮先解决了啤酒，喝不下的倒进了锅里，直喝得眼泪直流，又酸又呛。

一左一右，都靠在阮身上，店长男朋友赶过来时阮酒意发作，也快站不直了。

“你还好么？”男朋友环着店长，见阮脸色不大好，阮微微摇摇头，说没事，被风一吹倒有些清醒，又冷又晕，扶着睡着的小梁往停车场走去。

“你们今天都住我家吧，这天回去不方便。省得赶来赶去。”

阮点头，将店长放在副驾驶座上时，还拿着熏了酒的嘴亲上男朋友，说着大苹果。

哄了一会才上了车。

小梁已经熟睡，乖得不得了。

阮揉着脑袋，一混一涨，想关闻鸠，想大牙，想丸丸，想飘过去的霓虹灯，想落下来的雨点，混在一起，揉在一起，火辣辣的开始疼起来。

下了车，男朋友顾都顾不过来，店长又开始乱摸，阮背着小梁等前头闹腾了一会，男朋友自己缠了一身汗来，只赶着叫人赶紧进来。

阮按着肚子，问：“送哪里？”

男朋友说稍等。

好容易将店长塞进被窝里，才理了客房，勉强能睡人，将小梁被子盖好，男朋友又急着要去看隔壁要怼天店长。

一会狼狈地出来，脸上几个口红印，涂了口水。

“不好意思……”

阮悄悄摇头，坐在沙发上，男朋友问他：“你没事吧？”

“没，我今晚睡沙发，你赶紧去照顾店长吧。”

“你真的没事？”男朋友有些迟疑，阮弯着腰看着自己的脚。

“没事，给我床被子就行。”

得鸟羽月（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