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摊手:“行,都是你的,送给你都行。”
“我没钱么?要你送?”店长倨傲道,这让阮想起了打地鼠的游戏,狡猾的店长地鼠从一个洞接着另一个洞,只探出它的脑袋,见人没办法用锤子打击她的头部,她就用板牙来嘲笑被她气得疲力竭的人。
店长说到做到,拿了手机就预订,一路呼风伴雨的。
到了楼下车库唯一的一辆说好的留给店长开的小甲壳虫。
阮看着俩灯,说了句:“挺可爱的。”
“真丑。”店长回答,她心里是要底盘高的,粗狂的,内敛的,并且十分拉风的。
你的车技配得上粗狂的,内敛的,拉风的车吗?阮对她的要求打了问号。
店长反问:“你开车吗?”
“你是不是傻,我没驾照。”阮说。
“是啊,我也等于没驾照。”
阮啧了一声,最后小梁轻声说了句:“那我有驾照呢……”
沉默了一会,店长恭敬地将人送到驾驶座。
小梁有些忐忑,握着方向盘回头问:“我真来了哦?你们……”她一言难尽,最后说:“要系上安全带。”
店长与阮极迅速地扣上安全带。
小梁松了口气,她车技也不是太好,尤其是雨蒙蒙的天气,织娘继续织,小丝们继续往下落,落在后车窗上成了斜线,成了绣花针,落在前窗上成了珍珠,成了叶梢上的露水。
他们花了一个多钟头才找到点的位置,期间小梁转错了方向,于是又掉了车屁股往回开。
雨和雾通常是一起出现的,最后化成冷气。
真冷啊。小梁想,但她的心是暖烘烘的。
烤鸭店在排队,拿了号他们就坐着,小梁夹在了中间,店长身体一歪,歪在了小梁的肩膀上,同时又戳戳小梁,小梁似乎懂了什么,半也是试试一样的,歪在了阮的肩膀上,形成了两条平行的斜杠。
承受了斜杠们的重量阮先是皱眉,后来还是乖乖地当柱子,至少不能下梁歪上梁也歪了。
等了一会才进了店,店长轻车熟路的点了一整只果木烤鸭,上桌的时候切成片,整齐的码在红泥的托盘上,酱,葱,黄瓜条,烘着的热乎的面皮,剩下的鸭骨头拿来煲汤,鲜美解腻的,一整大锅的砂锅,温在桌子上,店长往里面倒青菜,倒鸭血,倒龙口粉丝。
阮吃饭先喝汤,给小梁舀了一碗,他来的时候嫌轮渡慢,又晕船,每一个人在他眼里都是乌龟,驮着厚重的壳,他一个个穿过去,数不清的红绿灯,喇叭声,还有雨声,可是最后当到达了比预计时间还缩短了时间的终点的时候,他又不说话了。
小梁说谢谢。
店长厚着脸皮推过自己的碗,阮撇到她的时候,店长附赠了比以往还要温柔的笑意。
“帮我也盛一碗呗。”
声音之甜腻,阮犹如赶牛似的舀了一碗,店长又嫌不满意,说没有肉,也没有枸杞。
阮凉凉道:“就那么一块肉,都是骨头,你要啃?”
店长暗哼一声,味道鲜得她眯起眼睛。
烤鸭店的主人额外附赠了一盘水果,服务员笑着和店长打招呼,这其中的意味让店长尴尬地吐了吐舌头,连忙把水果盘推远了。
小梁问阮:“店长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