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要印证自己的某种想法一样,又轻轻在卫燎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换来一声哼哼,和轻微的扭动,卫燎仍旧牢牢地抱着他的手臂。
醒来时窗外如此安静,卫燎头疼,娇气的往被子里一缩,猝然碰到一个胸膛,吓了一跳,瞬间清醒过来往背后看,却撞上一片赤裸的肉色。
再往上是一张熟悉的脸,吓得他马上盲摸傅希如裆下,摸到睡裤才略微一定神。
没睡就好,没睡四舍五入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好说。
虽然睡了可以顺理成章负起责任,但心理这关难过,何况傅希如也未必心甘情愿,实在不美。卫燎咂咂嘴,劝阻了自己的蠢蠢欲动,硬是遗忘了沉甸甸的手感,爬起来准备先逃离现场,却不料被子外的空气寒冷刺骨,让他再次缩回了封印之下。
“停电了,你可以再躺一会。”
傅希如也醒了过来,解释一句,熟门熟路伸手往他腰上一搂,懒洋洋的又闭上了眼睛。
卫燎……卫燎骨头当然不硬,被这么抱着马上投诚,装出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嗯。”
他酒量还行,但昨晚喝的岂止一杯,不仅断片,而且醒来之后浑身难受,就算背后紧贴着傅希如,也安稳不了多久,就在被窝里辗转腾挪起来。
两人有一会没说话,卫燎正拼命回想他们上一次躺在一起睡是什么时候,想来想去,也不超过十五岁,正感慨万千,心情复杂,背后伸过来一只手,放在他太阳穴上慢慢揉,傅希如也突然出声了:“头疼?”
卫燎宛如被拿住命门的小妖,浑身僵直不再动弹了,半晌颤巍巍的用鼻音回答:“……嗯。”
态度十分谨慎。
他是不记得自己昨晚大概做了些什么,只模糊想起来躺在沙发上的时候傅希如好像问过他喝了多少,来见谁的,往后就差不多全忘了。不过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前车之鉴,卫燎差不多放心,只是觉得傅希如很没有自知之明,居然光着上半身和自己躺在一个被窝里,不知道是对自己的人品有信心呢,还是对所谓问心有愧的不轨之心毫无了解。
反正卫燎一向是摸不透傅希如的心思的,因此连他对自己的好都摸不着头脑。想相信对方没有私情,却禁不住脑补,想认定这就是暧昧,又怀疑傅希如并不以为是。
想来就算他爱上傅希如是犯罪,傅希如本身也就是他的牢狱了,单恋本身就是赎罪的过程。
就好像仰头望天的狂人摘不到星星,只能跌进深坑一样。
卫燎想得更头疼,翻个身咸鱼一样把脸埋进枕头,满怀懊恼。他是忘了自己还和傅希如睡在一起,转身的时候才感觉到自己紧贴着傅希如是什么意思,顿时变成了装死。
他这么一闹,按摩自然是没有了,傅希如抬起放在他身上的手,让他顺利的改变了姿势,这才落在他的后脑勺上,梳理脑后紧绷的筋络,提起他的后颈皮慢慢揉捏。
卫燎被揉得浑身发麻,细微电流从皮肤到骨髓,流窜至四肢百骸,让他无法遏制的生出一种极其下流的联想,死死咬住牙关才没出声,被照顾得好像遭了酷刑一样。
他只觉得爱一个人是如此多灾多难,连亲密接触都变成毒药,又觉得自己如同灰尘一样渺小无助,在傅希如的手底下真是方生方死,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委屈突如其来,因此过了一会才意识到傅希如忽然停了手,掌心覆盖在他被揉得热乎乎十分舒服的后颈上。
是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