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时站起来,双手抱起小徒弟,轻轻抚摸着他的羽毛,抬眼看了下铁木,眨了两下,示意他沉住气。
大概是两人气质相似,一个稳重,一个木纳,铁木竟然看懂了他的意思,轻轻呼出一口气,对着鹿鸣君,压低了声音,放低了姿态,用很伤感的语气问道:“清清,我到底哪里不好,追你万年不得你一眼青睐,他,又哪里好了,只这么几天,便让你一生相许?”
鹿鸣君回头,盯着铁木好一会儿,才哭笑一下,轻轻说道:“千年死沉之牢笼,不如清风一刻之美好”。
静,死一般地静,鹿鸣君也不急,跟花狐狸相视一笑,就这么优雅得体地站着,等着铁木反应过来。
啪地一声,众人一看,却是邬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原来他坐着的小木椅突然消失了。
师傅徒弟地正要上前扶起邬时,却有一阵疾风迎面袭来,狂风夹杂着黑沙,迷得众人睁不开眼睛,过了好一会,风才停住,众人搓着眼睛,四下一看,却是四下里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见。
花狐狸的宿命
“徒弟,你在哪里”
“师傅,我在这里”,邬时沉稳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一双手伸了过了,紧紧握住了自己的,这让凌君感到一时间突然悬空的心安然落地,就像暴雨夜遇着干净温暖的寺庙,风雪天遇着生着火炉的茅屋,虽然四下漆黑,阴风阵阵,心下却觉万分安然。
邬时一只手搂过凌君,另一只手从怀里取出一颗夜明珠,高高举起,明亮的光立马穿透阴暗的黑气,照亮了四周的情况。
这是凭空而起的一座牢房,除了对面站着的怅然若失的花狐狸,鹿清君和铁木,却是不见人影。
邬时轻轻敲了敲墙壁,发现坚硬如铁,闻上去却透着一股生铁味,却是千年玄铁制成,虽脸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暗暗着急。
这里除了自己,其他人如不进食,会直接饿死的,但想到铁木为情所惑,盛怒之下,早已是如癫如狂,对别人的生死,已经是不管不顾了吧。
邬时走到屋子中央,把珠子放下,自己又回到墙壁前,耳朵贴上去,细心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狂风怒吼,没有任何其他声音,或许有,也被淹没在这震耳的风声里。
小黑凤昏迷不醒,花狐狸丢魂失魄,凌君着急地四处踢打,邬时拉住了师傅,又拉起花狐狸,走到墙角处坐下,低声但沉稳地说道:“我们先睡觉,保存体力,静观其变”。
花狐狸还在发呆,凌君看到徒弟平静的脸色,被困斗室中着急暴躁的心慢慢沉落下来,他把头靠在墙壁上,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他又梦见了小时候的自己,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傍晚,他抱着头四处躲避,最终找到了那块大石头,他钻进去,里面舒适而温暖,他头枕着一块平滑的凸起,安静地睡了过去。
从此,无论风雨、冰雪、寒冷、炎热,这块大石头,便是他天然的安乐窝,直到飞升。
梦中,他又看到了刚化成人形的邬时的眼泪,不是自己飞升时,而是自己受伤时、生病时、孤独时、只要他哭,他便哭。
凌君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