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大半壶茶便大方地洒在了铁木的衣服上。
铁木抬头,狠狠在盯着灰丫头,灰丫头两腿打着摆子,手中的茶杯叮咚乱响,也不知道求情,只是瞪着一双灰扑扑的小眼睛,也直直地看着自己的主子。
邬时正要开口替她求情,却见铁木抬手指向灰丫头,哈哈大笑道:“你说,他好歹给你当了回儿子,你怎么不好好教教他,人,要懂得报恩,人家不吃你,你都要报恩……我救了他多少次了,他怎么就不懂得报恩呢,嗯?”。
“因为他不是人,是一只鹿,不懂报恩”,难得地,灰丫头第一次在主子面前,条理清淅地说了一句话。
“你还是一只鸡呢?”,铁木气呼呼道。
灰丫头又呆住了,脸上又现出一片迷茫。
宛若一片白云飘落,凌君一手提着南越王,一手提着花狐狸,很是潇洒地一个斜冲,稳稳落在邬时面前。
“母妃,你怎么也在这里?”,南越王看到灰丫头,吃惊地喊道。
正在发呆的灰丫头回过神来,在听清南越王喊得什么时,吓了一个大哆嗦。
“木南,你跑哪去了,怎么一觉醒来,我和花公子便身处水牢了,是不是太子追来了?”,南越王走向灰丫头,想去握住母妃的手,边走边碎碎念地埋怨自家侍卫。
灰丫头拔腿便跑。
“母妃,母妃,你不要灰心,我定要再想办法,让你见到父皇”,南越王转向木南,又一连声地埋怨道:“木南,我不在的时候,你也不好好照顾我母妃,别让她穿这一身了,上次我好不容易引来父皇,见到母妃这身装束,还以为是个烧火的丫头,向她借了个火就走了,哎!”,南越王俊秀的脸上闪过一丝郁闷,恨母不争地摇了摇头。
“她只不过是只野鸡而已,值不得你为她如此”,铁木弹了弹被洒了一些茶水的袖子,压下满腔的怒火,冷冷道。
南越王却被这句话勾起了滔天的怒火,他抬起腿,照着自家侍卫肚子,便是一脚,看到被踹到地上的人还一脸莫名地望着自己,便伸出手,指着这个愉木疙瘩般地侍卫便开了骂:“骂后妃为野鸡,你可真是出息了啊,以下犯上,想要被杀头吗?本来就木,现在更是可以,我被太子抓到大牢,若不是花公子舍命相救,早就死了,你作为一个侍卫,不但渎职,如今更是僭越,看来是留你不得,算了,好在主仆一场,我不杀你,你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吧”。
“清清,我为你挡过88回刀剑,替你喝过12次□□,救你出过28次大牢,更陪你渡过999年岁月,难道,在你心里,就不如这个骚狐狸扑在你身上一回吗?”,铁木坐在地上,看着南越王,一脸绝望的悲愤。
“这不是你作为一个侍卫,应该做的吗,再说,你在这发什么癫,我总共活了二十岁,就做过一次大牢,还遇上了花公子,别叫我的小名,不要让你的罪名再多加一条。”南越王蹙起秀眉,对这个侍卫越加不满。
“铁木君,让一切,归位吧”,邬时有点看不下去,这种数千年的暗恋,于他来说,感同身受。
铁木抬手,一道白光钻入南越王额间,在经历了片刻愣神后,元神归位的鹿鸣君蹙着眉头,又缓缓开口了:“真君,这次,你又跟我去了?”
铁木看着他,一脸悲伤。
鹿鸣君看了他一眼,俊秀的脸上爬上一丝浓重的疲惫,他掉转目光,看向花狐狸,轻声说道:“我们走”。
“站住”,一声暴喝,像一道雷炸在耳边,离铁木最近的小黑凤一阵头晕脑鸣,一头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