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是旧伤。”
“哦。”晏衡回了手,低垂着眼帘,突然道:“‘杏林遗术,五代而绝’,这八字预言,果真是你从石壁上看来的,不是从别处看到拿来蒙我的?”
谢无秋冷嗤一声:“蒙你有什么好处?晏楼上,这话我不是第一次说,你既又提了,我就再和你说一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道理你比我懂吧?”
晏衡笑容满满道:“自然。我怎是疑你呢?不过是我嗦,爱多问几句。谢少侠多多包涵?”
谢无秋勾着唇斜睨着他:“不敢。”
“那我就再嗦一句,”晏衡仍笑着,眼也不眨地盯着谢无秋,“你这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呢?”
谢无秋表情没什么转变:“儿时贪玩,被毒蛇咬伤,秦端阳为了防止我毒素扩散当机立断一刀割了肉,故而留了疤。”
“哦。”晏衡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色,慢慢点了点头,继而有几分揶揄地笑道,“你师父过去也待你不薄嘛?”
谢无秋眯起眼来,露出几分危险的神色。
“这一刀剜的这么深,定是条剧毒之蛇了,不知长什么样?”晏衡摆出一副求教的好奇姿态。
“金钱白花纹,圆头高脊,确实是条剧毒蛇。”
“是么。”晏衡意味不明的笑了,“你记性可真不错,那么多年前的事了,细节还记得这么清楚。”
谢无秋用舌尖舔了舔牙齿,随即站起身来:“问完了?问完我就走了。”他跨过椅子,振了振衣袍,朝门口走去。
“慢着。”
晏衡看着他逆光的背影,渐渐敛了笑容:“还有最后一事。”
榆木矮桌上,一只价钱不菲的白釉秘色瓷六方瓶被晏衡眼也不眨的推了下去,“喀嚓”一声脆响,摔了粉碎。
***
“你是说他没能完成赎命阵?”
“是,我推门进去时,少主就倒在地上,那祭子还活着,咒印已经浮出来了,可是少主体内逆转的真气一分没少。”
铜雀拧着眉头,心不在焉地复述。
“非歌,你说怎么会这样?”
“祭子呢,审过吗。”
“没有,昏过去了,人是我挑的,早就排查过不可能有问题。”
“不可大意。人呢,我去审。你和流觞先过去看看小衡。”
“好。人就关在地牢。”
非歌扭头往地牢的方向去了,铜雀心神不属地重重叹了口气。方才他们两说话,流觞一直没敢插嘴,这会儿才怯怯捣了捣铜雀:“你说,从苍崖山拿回来的那本《金缕曲》,是真的吗?自从少主练了它,情况好像越来越糟?少主不会、不会出什么事吧?”
“乌鸦嘴。”铜雀凶瞪了他一眼。流觞只好委屈地闭上了嘴。
两人快步赶到晏衡卧房时,只见晏衡一个人披着斗篷站在门前,呆呆望着颗干秃的杏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