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要的。都是难得回来,吃的好点。”孙桂琴插话,“对了,城城,你奶奶爷爷最近可好?”
高城夹姥姥放到他碗里的鸡腿,又送到姥姥的碗里,“电话里说挺好的,老太太可比我还忙,整天不着家,留爷爷就一个人在家吃面条。我也小半年没见他们了。整的太忙,家都没回呢,营区里住半年了。”高城第一年当排长,姥爷就送他句话:既然当了兵,就别想着过安逸日子。高城确实很忙,忙的每天六点起,十二点能躺下睡觉算早,通常一点以后才能休息。营里几百号兵的训练生活,营长和他这个副营长全得管。
高城的爷爷高连升是个和气的小老头,长得颇为仙风道骨、性格温文儒雅,待人接物平易近人,工作兢兢业业,遇事泰山崩于面前都不改色。他曾是一位国企负责人,一心扑在一线,离休后种花养草成了他的新乐趣。高连升曾因工作出色受到周恩来总理接见,有过赶工一个礼拜没睡觉回家睡死三天的事例。他颇为自豪他祖上与周恩来总理同籍,祖屋只差一条街,每次提着总倍感自豪,高城奶奶打趣搬出一句话来堵他嘴巴,“汪卫也跟你同祖籍”成功让高连升心里憋屈,屡试不爽。
高城的奶奶何山参军时把她名字中的珊改成了山,何山性格与高连升完全相反,做事风风火火的老太太,性烈如火,心胸开阔。她是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军衔为少将,参加过人民代表大会和政协,受到过军委主席的嘉奖。离休闲不住到处跑,又是学钢琴又是学跳舞,成天人前人后忙。
孙桂琴与何山两人都特别的疼爱高城,凑一起光高城的话题就扯个半天,还不带重的。高连升与赵二斗是在文革时期认得的,两人都爱喝上一杯,尽管性格差别很大,交情甚好。
“挺好就好。”孙桂琴叹道,“你爸妈也忙。家都不像家。多少年没过个团圆年啦。”
袁朗觉得这话耳熟,母亲在电话里的唠叨与此八九不离十,心内一沈。
“工作需要,先顾大家,再是小家。”赵二斗说的深明大义,转头好奇打量袁朗,“袁同志和城城都是师侦营的?”
袁朗放下筷子,“老同志,我不是师侦营的。”
赵二斗问,“那你是……?”
“老a,人家是老a。”高城的口气颇有点酸,“就是那个特种兵。参加过爱纳尔突击的那个。”
赵二斗离休不忘国家大事,平日里爱看新闻联播,国防军事频道开播他不曾拉下,对各种事态都有一番他自己的了解和道道。
赵二斗手拍把桌子,“真人不露相。好样的!”
高城用只有他自己听的到的声音在嘴里磨机,“露相还得了。”挑块茄子放嘴里吧唧吧唧的咀嚼。
袁朗平静的笑,“老同志,都是人民解放军,子弟兵,为祖国争得荣誉,没什么了不起的。”
“说的好!像个男人!”老人家率直赞赏。
袁朗的杯子里被赵二斗住满酒,赵二斗向他举杯,“敬年轻同志一杯。”
袁朗客气两句,“老同志,不敢当、不敢当。”
“姥爷,你根本就是在找借口喝酒吧。”高城不咸不淡的声音飘来。
赵二斗瞪他一眼,“胡说什么呢!”
“二斗啊,少喝点。”一边孙桂琴出声阻止。
“就一杯,就一杯。”赵二斗连忙小声对着孙桂琴,神情如同蛀牙的顽童跟母亲要糖。
袁朗推托不得只得饮下。
干了一杯,赵二斗抿唇,问袁朗,“都不一个部队的,怎么认得的?”
高城不说话,喝口汤,眼睛瞥袁朗。
袁朗答道,“高副营长威武神勇,我跟他交手两次,两次演习都被他给俘啦。算不打不相识吧。”
高城拿筷子夹着牛肉大口大口吃,愤愤不平越说越有气,“别算我头上!第一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