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从里屋传来,“晴姨你就让他当苦力吧!没事!命硬!垮不了!”
晴姨埋怨,“这孩子真是的。”
袁朗露齿一笑,接过菜刀,切了下去。
一边切菜,袁朗一边无意问晴姨,“看这架势,他常带战友回来吧。”
“不是啊。”晴姨把在市场杀好的鸡砍成段,“算起来,袁朗同志你是第二个。”
袁朗手里切菜的动作一顿。
晴姨口吻淡淡然然,脸上神情不忍,“上次带来一个他的兵,叫……史……史今,对,史今。那兵要退伍。他们喝了点酒,城城那孩子的眼睛都红啦,顶不住就猛灌。”
袁朗听过史今的名字,从许三多的口中听过很多回。
“班长,我班长……”就这样叫着。
许三多总说史今好,很好。脸上表情满着温暖。他说,他的班长送给他剃胡机教他刮胡子,腹部绕刚三百三十三个晕过去整夜整夜的守着,他是他的朋友,说着说着就没声了。
史今真的是个好,很好的人吧。袁朗想,加快了手里切菜的动作。
正文第8章
袁朗瞧着一桌子饭菜丰盛如同过年,鲜味十足的老鸭汤、内酥外脆的咕噜肉、清脆的清炒山药、以及虾皮鸡蛋炒茄子,青椒炒鸡块,酱牛肉等等,大大小小摆满了桌,桌边上还放着白酒,心下叫不妙。
“不让少弄点么。”高城皱眉,给姥爷翠绿色小酒盅倒些酒,笑呵呵的嘱咐道,“少喝点啊。姥爷。”
“罗嗦!”姥爷老神自在。袁朗看来神态与高城一模一样。
“已经很少啦。”晴姨解释,使劲往高城碗里夹菜,“你这小半年也不回来一次的。”
高城面有愧色,“不是忙么。”
“忙点好!多吃点土,队伍里好好干,别老惦记着其它。”赵二斗语重心长教育高城。他小口咪酒。自从心脏装起搏器,孙桂琴管的他是滴酒不沾,今日托高城的福,能解个小渴。
“我倒宁愿在吃土,最近政治学习,枯燥的很。”高城鼻子哼哼着抱怨。
孙桂琴笑道。“别学你姥爷,当年送到炮兵学院又给送出来了。”
赵二斗怒目圆瞪,“瞎说,分明是我自己打报告出来的!”
姥姥不说话,就看着高城笑,笑没了眼,欢喜的不行。
“姥爷那是自己打报告出来的。”高城替赵二斗圆着面子,一边替袁朗倒酒。袁朗接过杯子,“我真的不能喝。就一杯啊。”
高城呛声,指着他,“舍命啊!”
一句话说的铿锵有力,袁朗自知躲不过,卯头干下去,杯子空了底。
“这才像话!”高城也干个杯朝底。
晴姨连忙给两人夹菜,“啊呀,别光顾着喝酒,吃点菜惦胃。袁朗同志,别客气啊,都家常菜。”
“阿姨。”袁朗嘴里有股辣味冲鼻,“瞧您一桌子菜丰盛的,我都不好意思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