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身体,不得b肝艾滋病,倘若真有万一,请你跟我一并承接。”索性要死一起死,独独留着这人,他反而受不了。
安掬乐苦笑不得。“以这方面几率来说,我应该比你高。”他年纪长,早年过过一段荒唐时日,又捐过肝,怎样都是该出事的那个。
不过世间事的确不好讲,有人一辈子抽烟却能长命活至九十,有人不过青春年岁便罹患癌逝世,生命无常,终归只能用尽全力去珍惜。安掬乐想明白了,“也对,当年我跟那谁三日一小吵、十日一大吵,还不是分了。”
“……”
忽觉环抱他的手臂失了力度,安掬乐抬眸一瞧青年面色,连忙叫糟。“我也就随口提提……”
“嗯。”杜言陌神色阴阴,松开了他。
呜哇,踩中地雷。安掬乐暗骂自己怎白目得没下限呢?一般不管男人女人最听不得伴侣提起前任种种,青年沉默起身去放药管,明显心情不佳。小吵可以,大吵就千万不必,安掬乐心头惴惴,正琢磨该如何安抚,三分钟过去……
“大概是这样。”
安掬乐:“嗳?”
杜言陌:“我生气的样子。”
“……”安掬乐呆了会,一时没消化。“你故意的?”
杜言陌表情既坦荡又无辜。“你不是想看?”
安掬乐:“……”
杜言陌摆起一边唇角。“现在,你看到了。”
最后安掬乐足足三天没跟杜言陌说话。
以为自己养的是忠心耿耿的狼犬,结果是只腹黑杜宾,尽管早就擦觉品种有异,没想越来越黑,安掬乐深受打击,内心创伤,杜言陌只得垂耳卖萌讨好半天,才把人哄好。
这一闹,安掬乐便忘自己要送他刮胡刀,一日进厕,见杜言陌拿旧刀剃胡,不由一怔。“你……那把刮过我……”
“哦。”杜言陌不以为意,只淡淡道:“菊花先生,我连你gāng门都舔过……不会在意这个的。”
安掬乐瞪目,原来比下限比输是这般滋味……
他总算明白了。
纽约纽约
(上)
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出口,搭了十几小时飞机的安掬乐疲惫望天……更正,天花板,扪心自问:我为何会在这里?
纽约的天气正好,大窗外头,蓝天白云,远处摩天大厦高耸入天,安掬乐对这幅景象不陌生,在各式各样电视影剧里,看过她正常样子,也看过她被炸得不成样子,更何况,他在这儿生活过一年。
生不如死的一年,从此令他听到纽约二字,都想远远绕道。
前头冉撷羽走了几步,发觉人没跟上,赶紧回头喊:“发什么呆呢你?快没时间了!”
安掬乐叹一口气,提脚跟上。
他双手空空,只一个提包,里头放了护照,美金还是在机场紧急兑换,可见这趟来得有多匆忙。
匆忙得他只能用手机讯息通知自己远在亚马逊,正参加超马赛的小情人……
七月到,正值学生放假期间,杜言陌亦没闲着,他接了一个夜跑代言,之后更预计飞往亚马逊,进行七天六夜的极地超马。
这些皆与都市废人体质的安掬乐无关,不过他有跟着报名夜跑的最短距离,以支持老公事业之名大行欣赏帅哥之实,没料全是妹子!一堆大奶妹!然后就是一群滴口水看妹子的直男……
他只得把这些人通通当草泥马,幻想自己在原野奔跑,事后他向闺女哭诉,乔可南没同情:“废话,你个娘炮跑五公里,当然只能看妹子!铁铮铮的汉子都在英挑战组跑十公里呢!你有没去健身房看过?我操,这些人学了草上飞吧?!”他最近被陆衍之逼迫去健身,对那些人多逆天,很有心得。
现实残酷,无奈之下,安掬乐内心气哭了。
至于亚马逊,那更是搁心底默默祝福。杜言陌向他提这事的时候,还有点儿踌躇,安掬乐这儿不所谓,依旧那句话:“很好啊,想去就去。”很干很脆,反倒把杜言陌噎得不行。
去前一周,更是没完没了的床上折腾。
安掬乐一张嘴很会讲,却不爱讲自身心情,对于从前之事,杜言陌着实心有余悸,怕这人不是真正觉得好,做到一半居然问:“你不喜欢,告诉我……”
搞得安掬乐很崩溃。“我很喜欢,小弟弟、大xx,哥求你了……快操吧!”
做个没完,安掬乐知他心有不安,配合度高得不能再高,管你背后骑乘站着来,通通随你干,与人体极限相作对。结果临出门,杜言陌始终惴惴,毕竟这是两人“复合”以来,他第一次远行。
安掬乐嘴里叼糖,一手揉腰,一手撑着门柱道:“行了,快走,你再看我也塞不进你口袋的。”
杜言陌垂眸深思,倘若能行,确实很想把人缩小了,塞进口袋,不管到哪儿都拎着,不怕跑了。
安掬乐简直要哭了,瞧着孩子现实幻想分不清了啊。
一出十八相送,足足演了十来分钟,安掬乐前晚睡眠不足,频频呵欠,杜言陌一步三回头,总算下楼。
“呼……”安掬乐松口气……真的是松口气,这小子根本想把他干到残废吧?直接半身不遂,没法跑,杜言陌预计去半个月,安掬乐只想:太好了,总算能歇火一段日子。
才刚庆幸完,听好几声,安掬乐疑惑回头,下一秒就被人拥在墙上,嘴唇遭封。
他瞪大眼,青年居然又跑回来。“唔……”
杜言陌居高临下,双手托住安掬乐屁股,令他身躯抬高,好接吻。
双唇四瓣以各种角度缠绵厮磨,舌头与舌头黏连,潮湿的唾液声响回荡在楼梯间,安掬乐手臂环上青年脖子,与他吻得缱绻,此吻无关yín秽,感情成分浓厚,一吻近毕,青年舌尖扫过安掬乐上胯,最终吮住他上腭,才抽离。
安掬乐哆嗦了下,他一脸迷离,双目水润,青年俯下身,又亲吻他眼角眉梢……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要生离死别了,搞成这样。
安掬乐内心好笑,可胸膛里溢入的东西,浓郁得不行,像遇热融化的巧克力,既甜蜜又酸苦。
放手了这么多次,以为早已习惯,其实不然。看孩子跌倒,不论几次,做家长的总会心疼。
有些事,不是次数多了就无谓。
他抱紧青年。亲了亲他额角。“早点回来……我想你了。”
“……嗯。”
杜言陌又依恋地亲他一次,好不容易走了。
安掬乐再度目送,要说对这暌违两年的“离别”完全看淡、无感,那是不可能,但这回他真是没力气跑了,既然这样就没啥好挣扎的,人在不在,日子照样过。
周一,《flawless》修罗场刚结束,办公室众人很悠闲,昨天杜言陌利用机场网络,给他发了个简讯。“在等转机。”
到早上,安掬乐看到另一则:“还要转一次。”时间是半夜,大抵怕吵到人,青年只发了这条。
隔日安掬乐上班,邻近中午,又见青年传来:“我到了。=o=”
这表情符号……安掬乐过去内心吐槽好几遍,偏不舍人家改掉,一直不讲。
他看钟。台湾、南美相差约十一小时,杜言陌那都晚上近凌晨了,历经长途飞行加转机,肯定疲惫,却没忘要联系他。
青年知错定改,改得这般彻底,安掬乐挺不忍的,偏没立场再说啥,实际离开过一次,搞得杜言陌至今没安全感,不管人在哪儿,三不五时都要发讯确认他在哪。
此举十分黏缠,换做以往,安掬乐肯定抗议个两句,现在不会了。自己造的孽,自己不拾,谁拾?
于是再没话都会回:“情况怎样?”
杜言陌:“还好。”
安掬乐:“保重。”
多媒体发达,如今总算不用一封简讯三块钱,随手传着,身边人好似没走远。
习惯以后,其实感觉挺不赖。
乔可南对此评断:“你们总算开始谈恋爱了。”
安掬乐莫名其妙。“你以为我们前几年在干嘛?”
“扮家家酒。你当爸当妈当哥又当姐,附带当床伴,能当的都当了,就是没当人家老婆。恋爱这种事得立场平等、身份相当才能谈,我说的是心理上,你们先前状态就像两头赛马,互相狂喊‘太太我喜欢你啊啊~~’往前奔,偏偏各跑各的,毫无共识,我在旁看着都急。”
好生动的比喻。安掬乐点点头:“那现在呢?”
乔可南:“终于发现方向一致,互相适应呗!”
看来如此,安掬乐受教。
杜言陌:“睡了,明天进丛林,我跑完第一站再回复你。”
安掬乐:“好,加油。”
杜言陌传来一张笑脸图,随后没了声息,安掬乐搁下手机准备下期工作,冉撷羽风风火火冲进来喊:“安掬乐,走!”
“蛤?”
走去哪……不及问,就被连根拔起。我操,冉撷羽何时练就这般巨大气力?
安掬乐咋舌,听她道:“下午一点的飞机,快赶不及了!”
安掬乐:“搞啥飞机?”
冉撷羽:“后天女魔头生日,她要办趴。”
“哦,我知道啊。”主编受邀参与,向他们征求祝福语,什么您是我们伟大的、永恒的妈的殴富肥逊(motheroffashion),如同流星,光藏珍珠,照耀大家……趁机偷偷发泄不满。
冉撷羽深呼吸。“我告诉你,你冷静听,千万冷静、一定要冷静、不能不冷静……”
“……”安掬乐端杯子给她。“你先冷静你自己把。”
冉撷羽没接。“她助理刚来信,说希望我们去参加她的生日party。”
“什么!”安掬乐尖叫,握紧杯子。“就后天耶?”
“对。”冉撷羽发挥火灾现场力量,把人拉到楼下,招了计程车,上车前朝天空悲愤大喊:“去你妈的殴富肥逊不能这样整人的啊啊啊啊”
安掬乐:“……”
冉撷羽吼完,畅快了,跟安掬乐一块上车。安掬乐抬抬手里的杯子:“这就要去纽约?”
冉撷羽:“对。”
女魔头的懿旨,时尚圈谁敢不从?就是要他们十分钟后到,都得搭火箭炮赶去。两人互看一晌,各叹口气,安掬乐喝着手里咖啡,很后悔刚上车前为何没跟着冉撷羽喊,蠢归蠢,总比一肚子气没出发的好。
两人回家拿护照,行李之类压根儿没空拾,万幸那处该有都有,先挡几天。
赶啊赶,等他们能歇口气时,人已在飞机上,长途旅程,冉撷羽戴上眼罩耳机先睡,筹备战力。
安掬乐没睡意,上飞机前,他匆忙给小情人发了一句:“我有事去纽约了。”
彼端很静,升空前尚无回音,安掬乐关掉手机,想他还在跑,就不够咬了。
大抵等青年跑完,他也回台了吧。
想着,安掬乐戴上眼罩,窝在座椅里,开始数jj培养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