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能全权信任,合作却未必见得不妥!”
文天佑的指尖探入瓷盏内,滚烫入皮的开水似乎没有让他痛苦半分,沉着嗓音道:“辽东的军报,俺答部落进犯,东北一道的官兵却被调到浙江抵御倭寇,眼下户部库存所剩无几,我倒
褚辰怎么个处理法?”
他蹙了蹙眉,指尖的疼远不及胸口的,面上却毫无表情,宛若秋水静无痕。
心腹沉思一二,试探性道:“文大将军镇守北疆,自是回不得中原,镇北侯管大同,也是走不开,东北一带倒是有个姓裴的总兵,是靠祖上萌荫讨来的官职,手头也就千来个兵卒,只是不知此
人到底是谁的人?以大人之见,朝廷会派谁去做监正?”
老皇帝死后,监正太监本是刘慎的人,刘慎垮台,这些人也死的悄无声息。
文天佑慵懒的抬眼,仿佛世间一切都无法让他提起神:“派谁都左右不过是东厂的人,褚辰将我再度推上这个位子,不就是为了压制那群阉人么?内阁阁员也尚不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我
会想法子让你坐上浙江总兵的位置,你且回去准备一二,三日后议政自会有结果。”
那心腹眸光一闪,兴奋中略显高亢,声音响亮道:“多谢大人栽培,属下定竭力而为,绝不辜负大人伯乐之恩!”
三更过,长信侯府的庑廊下,一只只红绉纱的灯笼泛着霓虹的光,天际是银月当空,从远处看,这座府邸犹如被阴霾笼罩着的困兽,那星星点点的红就是它的眼。
怎么也睡不着!
文天佑起榻,借着留夜的小油灯,回顾了一下屋子,竟然又来到了这里,那人昔日的寝房。
他身上只着月白色中衣,衣领微开,健硕的肌理隐约可见几道伤疤,带着茧子的手持起跟了他十年之久的绣春刀,他踱步至院内练了起来。
暮春,已偶有蛙叫,仿佛声声吵着‘寂寞’,就如他一样,硕大的长信侯府,也就只剩下他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游廊上传来,文天佑余光一扫,刀锋渐,待站定时,那身着斓衫做小厮装扮的男子已然走进,恭敬道:“以您的吩咐,白府附近的探子刚刚得知了消息,褚大人从宫里请
了甄氏长老给白若素看诊,至于人到底有没有傻,天明之前就该知晓了。”
夜风止,文天佑神情无波的看着寝房里的光亮,幻想着里面的人还在,那几日的相处,他分明感觉到若素已不是那么依恋褚辰了,只要再给他一些时日,哪怕再多一个月,他定能让她回心转意
。
只是.....那会子太过仓促了。
内阁足足空置了两个阁员的位置,他褚辰却迟迟未让白启山回京,是在考量着什么?
不信任白家么?
那还拘着若素作何?他这样的人,要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怎么就是仅仅困着她?
文天佑也并非单单是个武将,他也同是心思严谨的人,可每每布局,似乎总会被褚辰先一步得知,他甚至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人’。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一有消息,立马来报。”文天佑吩咐道,随手起了绣春刀。
小厮装扮的男子欲启口,但看了文天佑一脸的冷然时,又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