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这一举动,侯夫人也不会将刘娉婷接到府上。
这厢,褚兰和玉珠儿就在东院,陪着侯夫人打马吊。
侯夫人总觉得自己做了亏心事,就连麻将也不会主动去碰了,其实,世家主母替儿子张罗内院之事,再正常不过,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侄女,又和褚辰是青梅竹马,同年同月生的。
当初侯夫人的妹妹亲口将人交给褚家,虽无文书上的契约,也算是一种定亲了。
褚兰看出了母亲的忧虑,提醒道:“母亲,大哥的脾性,您又不是不了解,别说是长嫂痴傻了,就是她残废了,大哥也不会放弃她!您这事做的欠妥当。”
侯夫人手上的牌一下散开,落得满桌,杂乱不堪,叹气道:“我也是没有法子,娉婷都这么大岁数了,上会子还听说有个年过四十的鳏夫上门提亲,她自幼饱读诗书,怎么能嫁给那种人!要不
是因为你大哥,她也不会耽搁到现在。若素这痴傻之症,也不知何时能治愈,你大哥也不小了,膝下也该有个一儿半女了。”
侯夫人句句在理,褚兰也是无话可说,说实在的,侯夫人此举是无可厚非的事,就算传出去也会被世人当做是常情。
小玉珠眨巴着墨玉眼,咬了咬唇,忍不住道:“外祖母,我还是喜欢原先的舅母。”
侯夫人皱眉,拧巴了小玉珠的髻:“你这孩子,大人的事你休要多话!”
言罢,她看了一眼青绿古铜鼎紫檀木香案上的沙漏,就问花嬷嬷道:“褚辰还没回府?”
花嬷嬷如实道:“夫人,守门的丫鬟一直没回来通报,大公子定还是没回来呢,要不您先歇下吧,有了消息,老奴再通知您。”
侯夫人心事重重,细细一回味,也是气愤:“哎,若素在府上,他日日/回来的比谁都早,这会子人回娘家了,他是不是也想搬过去住!”越想越觉得应该趁早给他纳一门妾,不过娉婷的
身份摆在那里,妾也着实委屈她了。
褚兰给花嬷嬷使了眼色,让她带了小玉珠先出去,她才方便打探母亲的想法。
其实,褚兰对若素还是很有好感的,总觉得她不同于寻常女子,刘表姐虽也温婉大方,却如开在仲春的娇花,美虽美,但无新意。
这世上美貌的女子多了,有性情的却极少。
况且,就算论颜色,刘表姐和若素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仿佛再好看的人,一站在她身侧,就黯然失色了,犹如陪衬牡丹的春花。
也不过是陪衬而已。
褚兰问道:“母亲,您该不会是想大哥娶平妻吧?”褚兰深知侯夫人念及姐妹情谊,一定会好生照拂刘娉婷。
侯夫人喝了口茶润润喉,慵懒无力的靠在了软榻上,长长叹了口气:“你姨母走之前,把你表姐交给了我,可这些年我哪里顾过她!这事要怨还是得怨你兄长,谁叫处处留情!”
褚兰:“”怎么又怪上大哥了,优秀也成了错?
再说褚辰那张煞人冷漠脸,到底给了旁人怎样的误解,才当做是‘留情’了?
反正褚兰自幼就鲜少见过兄长和颜悦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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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携若素抵达白府时,褚辰就骑马跟在后头,若素一下了马车,立马躲在白灵身后,悄悄斜视了褚辰一眼,又赶紧躲起来。
褚辰失语,小妻子前阵子只知道大哭,现在倒是会耍心眼了,适才不是一派豪气么?怎么此刻又畏畏缩缩,见了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