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的手一晃一晃地朝着庖厨走去,幼稚得如同总角之年的孩童一般。
纵然颜喜欢牵萧月白的手,在这府邸除却卧房以及书房却甚少牵过,不有些兴奋。
萧月白唇角含笑,手指一动,钻入了颜的指缝之间。
颜的手指轻颤了下,紧紧地附在萧月白的手背上,同时停下了脚步来。
萧月白奇道:“阿,你不是饿了么?”
“我饿了。”颜仰首望住萧月白,“但先生从未在此处吻过我,我想让先生吻我一下。”
萧月白闻言,抿唇一笑,将颜抵到墙边,揽住了颜的腰身,肆意亲吻。
唇齿相接的滋味甚是美妙,俩人吻了良久,才勉强分开。
颜吐息不定,稍稍睁开眼来,一丛撒金碧桃即刻映入了他眼帘之中。
俩人身在回廊,回廊外便是一丛撒金碧桃,这撒金碧桃已然是一片灼灼,其上淌着皎洁的月光,衬得粉色的花瓣不知怎地生出了妖娆之意,被夜风一拂,一丛撒金碧桃便不由自主地摇曳、款摆起来,一时间暗香四散。
这撒金碧桃是颜上月命人从一山脚移植到此处的,撒金碧桃盛开之后,他还未及细看,直至现下才看了仔细。
萧月白循着颜的视线回过首去,见是那丛撒金碧桃,含笑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颜抬手抚过萧月白的一双桃花眼,哑然道:“远不及先生。”
“这撒金碧桃自然及不上我。”萧月白从不自矜容貌,但颜既爱他的容貌,他便毫不客气地应承了。
萧月白的吐息拂在颜掌心,将那柔软的肌肤濡湿了去,颜心思一动,用掌心蹭了下萧月白的唇瓣,却被萧月白以齿衔住了其中一寸肌肤。
颜霎时定住了,动弹不得,萧月白却是一触即放。
“走罢。”萧月白抚过颜的小腹,“我的阿这四日为我寝食难安,当真清瘦了许多。”
“先生……”颜轻唤一声,又与萧月白十指相扣。
颜每到一处,便要向萧月白索吻,故而俩人了许久的功夫才行至庖厨。
厨娘早已睡去了,庖厨里只有桃花酥、蜜豆水晶饼、盐鸡以及尚未下锅的荠菜猪肉大馄饨。
萧月白极少进庖厨,折腾了良久,才用打火石将柴火点了,又煮上了水。
颜端着一碟子桃花酥吃得唇上、下颌、衣襟全数沾满了碎末子,一见得萧月白站起身来,右侧面颊上伏在一块黑印子,不觉笑了,又朝萧月白招了招手:“先生,过来。”
萧月白不明其意,行至颜面前,抢过一个桃花酥吃了。
颜瞪了萧月白一眼:“先生,你为何抢我的桃花酥吃?”
“你唤我过来,是为了让我吃桃花酥么?”萧月白抬手揩去颜唇上、下颌、衣襟沾染的碎末子,取笑道,“阿,你吃个桃花酥怎地吃得满身都是?”
颜张口吞下萧月白左手指尖拈着的半只桃花酥,轻哼一声:“先生,你还是不生个火生得满脸都是。”
萧月白问道:“我脸上沾了许多灰么?”
颜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道:“先生现下脸上都是灰,若是将这庖厨的烛火熄了,我便寻不着先生了。”
萧月白抬手抚过自己的面颊,见指尖上无一点灰,以指点了下颜的鼻尖:“阿,你骗我作甚么?”
“我哪里骗你了?”颜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我从来不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