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蹭他的校服,再评价一句,行骋,你那只螃蟹呢?
初中画校服后边儿那只螃蟹,表示你横行霸道的,现在不画了?
“那是蝎子,寓意是你,我再强调一遍,”行骋喘着气,“不过反正现在都搞对象了,我直接写你名字成吗?”
宁玺嘀咕:“你怎么不画我脸啊。”
“侧脸、正脸、仰头,连高……”
他嘴巴一下被宁玺使劲儿捂住,“你要不要脸!”
“都有你了,我要脸干嘛?”行骋回嘴。
等行骋把那“潮”字儿给消化了,又继续说:“你哪个样子都好看,你让我画哪个?”
宁玺趴他背上,心里要乐死,还是严肃道:“你去安个led屏,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循环播放。”
一听他哥讲这话逗自己,行骋恨不得能把他哥抱怀里揉成团蹂`躏,咬着牙说:“安,我他妈今天就安!”
最后一段儿路,行骋实在累,没坚持下去,感觉他哥都要滑溜儿下去了,才不舍地放下来,宁玺站在小区不远处的街角,又看着行骋跑得像风中一匹狼,折回去拿自己的行李箱。
两个人几乎是摸黑跑进楼道,灯都没给一嗓子吼亮,扒在门缝边,行骋手忙脚乱地从自己书包里掏钥匙,这钥匙是宁玺走之前留给他的,他一直带在身上,想起来了,偶尔进去坐坐。
他插锁插得急,弄几次弄不进去,宁玺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来开了门,伸手去掐他:“没见过你这么饥渴的。”
行骋跟着挤进来脱鞋,终于到了没人的地儿,摁着宁玺的额头就亲,亲完还贫嘴:“什么啊,我送你回家的目的很单纯。”
去年行骋挤在这处扇自己耳光的情景历历在目,宁玺忍不住问:“你自己扇自己耳光扇上瘾了?”
行骋倒不以为意,“你要不要再试试看我下手狠不狠……”
“行了!”宁玺推他一把。
紧接着,宁玺却又靠上前,侧过脸,闭上了眼,眯起眼笑道:“你亲吧。”
两个人摸黑在房间里疯闹一阵,行骋从衣柜里拎了件大衣出来给宁玺披上,牵着手出门儿去小区外面的连锁超市找地方充了水电,再添了些生活用品,另外,依旧是带着那两罐汽水儿,慢悠悠又晃回了家里。
宁玺回来第一晚,也知道行骋家里了解了他俩的事,对他来说“于心有愧”,不太好意思把行骋留下来,只得以累了为借口,待两个人拾好房间,卫生也弄完之后,才催着行骋回了家。
晚上这一次的觉睡得舒坦,他一个人躺在床上,闭上眼,却满脑子都是行骋那会儿翻进窗户,蹲在他床边,脱衣服或是穿衣服,连趴书桌上写字的姿势,都还挺顺眼。
回来的第二天,宁玺一大早给妈妈打了个电话,那边儿接线的是大姨,说转了院,要去看的话,得坐公交车多少路,再换乘,下了站坐个小三轮,五块钱就到了。
走了一学期,宁玺妈妈很少给宁玺打电话,宁玺每周打过去也是不接,偶尔接那么一两次,也是说“都好”“都好”,便挂断了电话。
那天宁玺拿着手机在窗边儿站了很久,才给应与臣发了短信,说今天怕是没办法赴约了,要去一趟城周边的医院,妈妈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