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
那里的人,那里的事,催促着成长的脚步,跑到了尽头,再消失不见。
差不多十小时后,终于是到了成都,整个车厢都苏醒了一般。
成都东站他第一次来,大概因为返程巅峰,都九十点钟了,地铁站人也非常多,宁玺还好个儿算高,行李也少,才得以挤上去。
行骋这臭小子,之前还骗他说不冷,明明就是旱冬来了,盆地降不下雨,风往脖颈里狠命地刮,冷得干燥刺骨。
乘着地铁才过了一个站,宁玺又觉得太慢了,提着箱子跑出地铁站,打了车就往小区的方向赶去。
归心似箭,一步并作两步,他只想快些。
回了那条他熟悉的街道,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拖着箱子往石中的方向走,行李箱的小转滚一路有些响声,下晚自习的全是高三的学生,都匆匆往家里赶,过路的行人偶有几个回头瞧他,宁玺压根儿没注意到。
他一颗心全扑到学校门口去了。
还没走到校门口小卖部的地方,宁玺老远就从人群之中瞄准了比挺多人都高半个脑袋的行骋。
弟弟的硬茬子脑袋又剃了短寸,夏天晒黑的皮肤白回来了些,校服拉链还是吊儿郎当地拉了一半,或许是因为训练辛苦而消瘦了,下颚线条有棱有角,锋利不少。
他背上背了个篮球袋,里面一颗spalding,藏蓝色皮儿混着黄,上面印了个nba雷霆队的标。
行骋一转身,球一甩,还不小心打到旁边的灯杆,他还跟着“嘶”了声,低声说了句“好痛”。
是爱球如命的人,那雷霆的队标要是落了漆,行骋不知道得郁闷成什么样。
行骋从兜里掏出一部手机看了一眼,又皱着眉把手机塞回去。
看到他这个动作,宁玺才想起来,他在车上睡着之后急着下车,再赶路,也没来得及回行骋的短信。
宁玺还没说话,倒还有个短发女孩儿从一侧绕过来,喊了行骋一声,“行骋!”
那女孩儿这么冷的天手里拿个雪糕,校服裹得暖和,双颊红扑扑的,跟在行骋身侧一步步地走,嘴里说了什么,宁玺听不见。
他觉得她很眼熟,想了会儿才记起来是之前在玉林路跟行骋他们吃夜宵打了架的女孩子,校篮球拉拉队的。
宁玺心里一紧,但也没想太多,正想过去喊行骋,反倒是行骋个儿高视野广,跟座望塔似的,脑袋四处看了看,一眼便瞅着了他哥,整个人都愣住。
我哥这是提前回来了?还是我产幻了?
程曦雨顺着行骋的眼神望过去,喜出望外,先开了口喊他:“玺哥!”
行骋跑过去把他手里的箱子拖好,人还是懵的,他哥不是还在北京上着课吗?
知道这哥俩好,程曦雨没想过别的,拖着宁玺的胳膊就求他:“玺哥,你能帮我把应与臣约出来么?”
“曦雨,我跟你说了,他喜欢传统的,淑女的,比他大的……”
说完,行骋伸臂去抓宁玺的手腕,直接把人拽到自己身边,一侧身挡了宁玺半边脸,“你喜欢,你就去约他,你找我哥出来帮忙没用,应与臣只看我哥,不看你。”
宁玺脑子转得快,听懂了什么意思,瞪他:“你不要没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