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言的心轻轻抽了一下,眼神黯淡下来,他合上书,站起身,“我去拿水,你要么?”
贺鸣待了半天多便走了,可他说的话,留在明知言心里。每天醒来,明知言都会陷入长久的沉思中。
周韵发觉儿子话越来越少,关切道:“怎么了,都年三十了,是妈妈的饭不好吃了,还是人不美了,这么不开心?”
明知言回过神,站起身浅笑,“妈,我带个朋友来,让王妈多备一人份的饭。”
周韵还来不及询问一番,明知言已经出了门。
虽然知道这么做只会让自己更放不下,可他不想让严谨独自一人度过除夕。大不了前功尽弃,反正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用来忘掉他。
明知言急急走上楼梯,转动钥匙的手轻颤,他推开门,屋子静谧一片,暖暖的温度,空气中还残留着他的味道。
明知言唤了一声,人不在家,大概是置备年货去了吧。离开一月有余,公寓一如往日,被严谨拾的干干净净,果然,还是这里最让人觉得心安温暖。
明知言静静坐在餐桌前等着,嘴角的笑意一直未散。
日影西移,明知言不知等了多久,门被敲响了。他疑惑着开门,却见是门卫老王。
“校长,你还不走吗?那个,我要锁门回家过年了。”
明知言说:“严老师还没回来。”
老王笑笑,“小严啊,他说不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说夜里的都是伪更,没想到今天要打脸...
第24章第24章
“小谨,去看瑶瑶是不是在院子?”陈院长忙手忙脚地给孩子们换衣服,轮到瑶瑶了,却不见人影。
“诶,好!”严谨刚刚将满地的玩具拾整齐了,听到院长的话,又跑出屋找人。走到后院的秋千处,看见瑶瑶脚丫子点地,一下一下地慢慢晃着。
严谨拽着链锁,秋千止住摆幅,瑶瑶后仰着脑袋,露着白牙,“谨哥哥。”
严谨揪揪她的羊角辫,“干嘛呢,不冷啊,快回去换新衣服了。”
瑶瑶摆回脑袋,又踮着脚,严谨便松开秋千,任她荡。
“谨哥哥,过完年,我就要走了。”
严谨坐在旁边的秋千上,笑着说:“以后你可就是外国人了。”
瑶瑶慢慢停下摆荡,扭过脸,朝严谨咧嘴,“我妈妈看起来好好看,声音也好听。”
“有妈妈给你打扮,你以后也就那么好看了。”
瑶瑶抿着小嘴,“可是,我听不懂爸爸妈妈在说什么。院长爷爷说要叫妈妈mommy,爸爸是daddy。”她怯怯地笑笑,“妈咪还像妈妈,可是爹地一点也不像爸爸,我还是想叫爸爸。”
严谨脚上用力,将自己荡起来,“怕什么,多听几年你就懂了,汉语都学得会还怕英语?”他越荡越高,像是要把自己甩到天上一般,“叫什么都一样,洋爹地土爸爸,能养你就是好汉子。”
秋千荡到低点,严谨脚刹,停下秋千,“要是这么想叫爸爸,你叫我好了,你小时候还是我给你换的尿布呢。”
瑶瑶咯咯地笑,“谨哥哥你都没有老婆,当不了爸爸。”
严谨瞪瞪眼,“谁说没老婆就不能当爸爸了?”
瑶瑶冲着严谨做鬼脸,“反正你没有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