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也朝她吐吐舌头,又荡起来,不搭理她。
瑶瑶也跟着荡起来,清脆响亮的声音响起,“我可高兴了!有了家,而且今天你们都在孤儿院,走之前还可以见到大家,真好。我希望大家都能找到家!”
严谨望着天,笑说:“别算我,我有爸爸。”
陈院长站在两人身后,叹口气,“我让你把她叫回来,你怎么也跑这儿玩了。”
严谨扭头嘿嘿一笑,赶忙从秋千上跳下来,抱上瑶瑶往屋里走去。
屋里,小朋友围坐一圈,乖乖领礼物,人群中,那个分发礼物的是个胖胖的老头儿。
他回过身,看见严谨,眯着眼打招呼,“好久不见了,严谨。”
严谨赶忙上前问好,“老校长,新年好!”
明义将礼物发完后,和陈院长走去一旁的沙发坐下聊话,“今年真是忙啊,拖到现在才得空来看看孩子们。”
严谨端了茶来,摆在桌上,也落了座儿。
陈院长,饮了一口,润润嗓子,“老明啊,你年纪也不小了,别太辛苦了。”
明义摆摆手,“忙碌命,闲不下来啊。”他又偏头来看严谨,“严谨你留这儿过年?”
陈院长搭话:“自打上了大学,过年就跑我这儿来蹭吃蹭喝。”
严谨撅噘嘴,“我也干活儿了。”
明义乐了,“老陈,你不厚道啊,就蹭顿饭还要剥削人,我可心疼了。严谨,要不要跟我回家过年?”
严谨心咚地一跳,思想有点飘,那是不是能见着师兄了?他扯回脑子,不对,又跟人家不熟,老校长开开玩笑罢了。他讪笑,“您别开玩笑了,我一个外人。”
明义张嘴大笑,看着陈院长,“你看看,跟我这么生分,都怪你。”
陈院长也皱着脸笑说:“什么都往我头上推?严厉自己不愿意跟你走,我能把人赶出去啊?”
严谨摆着脑袋看看院长又看看校长,这俩在打什么哑谜?
明义摸着脑门,感叹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啊。”
陈院长也点头长叹:“是啊。”
明义看着严谨双目散发的如傻子般迷茫的眼神,说起往事,“我差点儿养了你爸爸。”他一边回忆,一边讲着,“我见到他时,他已经十二岁了,不爱和人讲话,不爱笑,长得黑黑瘦瘦,一直没有家庭养。我偶尔来福利院帮帮忙,闲下来了,就教他下下棋,一年下来,我们爷俩相处不错,我就说干脆给我当儿子好了。材料都交齐了,结果老陈给驳回来了。”
陈院长接过话头,“你爸爸就是不愿意,犟得很,没办法,只得驳回了。这事儿完了,爷俩再碰头又跟没事人一样,玩得起劲。你爸每次逮到你明爷爷,都要杀几盘,不赢一盘,不放人走。后来他去小城教书,才联系得少了。”
明义摇摇头笑说:“严厉啊,就这性子。”他拍拍严谨的腿,“是不是得叫我一声爷爷?还跟我是外人不?”
听到爸爸的过去,好像走进了他的世界,他解开了爸爸日记中的矛盾,爸爸的形象多年之后再次清晰起来,且更加鲜活。
严谨愣愣地摇头,动动嘴唇,“爷爷。”
这就是爸爸渴望得到却不想介入的那份亲情,现在,他替爸爸接下了。
明义满足地点点头,这一声爷爷,成全了那段似非而是的父子情。他问:“那要不要来爷爷家过年?”
瑶瑶站一旁听了好久,稀里糊涂的,她小心地问:“谨哥哥,明爷爷是你爷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