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咒骂边看向我们,“指望你们来救我,这速度,我差点被打死。”
沈月卿不客气地说道:“看样子你似乎是不怕打的。”
我补充道:“打的实在太少,白三今天还挺慈爱的,如果是我,还得拔了那根舌头不可。”
“别别别,是他自己太恶劣了,我不过是替七殿下整理了一下头发,顺便问他愿不愿意以后跟随我去雷音谷玩,那个死白三就跟我动手打了起来。”钟离子音扯掉身上的绳索,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真当我看上他了?做梦,我看上无疑小友都看不上他!”
年仅八岁被强行拿来作比较的楚无疑叹了口气:“喂,成人话题别带上我啊。”
白三对白七的弟控可不止一点两点,他甚至不愿意白七同沈月卿及楚溪有过多接触。
前者和他最讨厌的国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还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后者出身于败军之家,百战百殆。
这不,楚溪又被罗厉虐了一次。
罗厉没杀他,却当着战场上两兵的面,打断了他的一条腿,又给他接上了。
楚溪很淡定,无论将士们如何惊愕,他都坚强地指挥退兵,坚持独自骑着战马回了营。受到这样的侮辱,别人觉得他应该寻死觅活舍生取义,但他没有。他平静地找来军医给他治腿,还亲自监督起楚无疑的功课。
军医看了楚溪的伤并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白三去冷嘲热讽,他也没当回事。
他的状态很平静,静到他简直不像是个活人了。
这晚我去他营里送汤,忽然听到了一个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声音。
“你这副德性还真像你家老爷子,明明只想着报私人恩怨,真的值得被那么尊敬吗?”
“嘘。”
旁边有人朝我轻轻竖起一根手指。
我看了一眼沈月卿,凑近小声说:“宁王怎么会在这里?他是来策反楚溪还是打听情报的?”
沈月卿摇了摇头:“恐怕来培养徒弟的。”
“啥——”
沈月卿捂住了我的嘴,示意我认真听不要再讲话了。
我背贴着他的胸口,与他挨的近,此等好机会,有豆腐不吃是傻子,于是干脆整个人都倚靠在了他的身上。
营帐里的罗厉还在说话:“如果打败我就是你的人生目标,那你这辈子都实现不了,你现在就可以自我了断了……南诏什么局面你也清楚,但如果连我的jūn_duì都胜不了,东玄和北冥你想也别想了,趁早滚回家当你的闲官去吧。”
罗厉走出营帐后,对着我们藏身的方向说道:“既然来了,就聊聊吧,沈兄。”
沈月卿捂着我的嘴走了出来,罗厉的眼神落在了他的手上,他背着手道:“怎么?你这是要捂死你徒弟了?”
“抱歉,朱珠。”沈月卿这才想起来松开他的手。
我打量着面前的宁王罗厉,我曾经“效忠”的对象。他的宁王府和宁王府的一草一木我至今都很熟悉,但他本人,我却并不是很熟悉。
传闻他是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神,刀下亡魂无数,至今个人没有任何败绩。
墨发红衣,与记忆中踩着花瓣走往浴池的长发少年又慢慢重叠在了一起。
宁王罗厉在沈月卿的营帐里坐下饮茶。我也沾了他的光,有幸能进到沈月卿的营帐内一睹风采。
内里陈设依旧不多,值钱的怕是早已变卖提现了。
宁王捏着茶杯,凝神望着杯中的茶叶,许久才问道:“沈兄你这茶,是不是在宁王府时顺手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