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打量起这间营帐,虽然基础设施都有,但却只有巴掌大。我是投资方没错,但毕竟是个女子,西凉自古男尊女卑,白三肯给我留下一间单独的营帐已经很不错了,不过说起来,这里的陈设倒是与我在归山庄的房间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白瓷小杯,本是我用来喝酒的。
军中明令禁酒,只有打了胜仗才能偶尔痛饮,可西凉国力堪忧,看来往后的日子我只能喝喝茶了。
不过我倒是又产生了一个新的疑惑,我……到底留在这军营之中做什么呢?
留在这里总该有个理由和职务吧。
——上战场杀敌?
算了吧。
——成为密探,去敌方探查军情?
活着不好吗?
至于军师、军医、伙夫,似乎我都难以胜任,莫非真的只能继续给jūn_duì捐钱?
我正躺在卧榻上边闭目边思考,楚无疑突然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不由分说把我从榻上拖了起来。
我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
“你长胆子了是么?”
他捂住前额,严肃道:“快点,钟离子音要被军法处置了!”
“什么?!”
他才来几个时辰,特么居然就触犯军法了?但当我知道钟离子音犯了什么军法后,我又无话可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
辞镜:“师父。”
沈月卿:“有事?”
辞镜(微笑):“换个营帐。”
第65章罗厉
钟离子音犯的错在我们看来并不算是大错,但在白三看来简直就是罪无可恕。
第一,他不穿上衣,死也不肯穿,始终坚持露着上身。
第二,他调戏了白七,还问他愿不愿意嫁给他。(根据楚无疑所言)
这第一件事,我们还可以帮忙说说情,用人家初来乍到不懂事之类的理由敷衍过去。这第二件事,他调戏了西凉皇子,还不知悔改,我们也只能看着他挨打了。
白三作为一个称职的弟控,为了惩罚流氓可谓是使劲了浑身解数。
楚无疑不知道犯了什么病,看到钟离子音被绑在柱子上接受鞭刑,竟然十分不忍,他知道央求我是没有用的,转而去央求沈月卿:“沈先生,钟离身上还有伤,要是这么打下去,要出人命的啊,你想想白泽啊。”
沈月卿原本作壁上观,经楚无疑这么一提醒,思虑到钟离子音是白泽的燃料供能机,上前劝阻道:“三殿下,钟离他有伤在身,请您三思,网开一面。”
他也不是不知道白三十分不待见他。沈月卿与莫修原本就是双生子,除了发型和衣着不同,几乎一模一样,知晓他身份的,除了我们,也就是被白七提前告知的白三了。但白三特别讨厌掌权的国师府,连带着把沈月卿也一并讨厌了。
白三半分面子也不卖给沈月卿,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你算老几?”
手里的鞭子一刻也没停下。
钟离子音不愧是山里出来的硬汉,原本光洁锃亮的黝黑皮肤上已经被抽的尽数是鞭痕和血迹,但他垂着头愣是一声没吭。
沈月卿眼眸微敛,目光不悦,他又何曾把白三放在眼里?但他现在身份悬殊,并不宜多言。我望了望周围,白七不在,也没有围观的士兵。一般来说,军中惩戒是需要当着众人的面进行的,但白三选择私下进行,多半是不想将此事公诸于众。
白七不在这里,估计是被他扣在了营帐里。
一百鞭全部抽完,钟离子音身上已经模糊到找不到一块完整的肉了。
白三起手里的鞭子,冷冷警告道:“你再敢对我弟弟意图不轨,我就摧毁你,听到没有?”
钟离子音抬起乱糟糟的头发,嘴巴动了几下,似乎是有话要对白三说,但是听不清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