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深或浅的伤痕,虽然已经愈合,但是还是可以看出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危急。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他身上的青稚早已经被风刀霜剑削磨殆尽,却又增添了许多的英武俊朗。
青曦深切地知道,无论这身躯是如何的伤痕累累,千疮百孔,在那最柔软最脆弱的内心深处,始终有一块角落是属于自己的。
被虐成狂
三个人又详细地商议一些细枝末节之处,力求将事情做的尽善尽美,当下皇上又拟旨命李暄在京畿军营之中挑选矫健强壮的兵士,组建一支机动灵活的部队,来实现对抗突厥骁勇彪悍的骑兵。
正在商谈兴浓,一个伶伶俐俐的小太监掀开门帘,轻手轻脚地进来,跪下磕头回禀,“皇上,礼部尚书崔籍求见。”
皇上沉默了,神色间瞬时变得抑郁哀伤,过了良久,久到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以为皇上不想见崔籍的时候,皇上低微地叹了一声,道:“宣他进来。”
不多时,一名身材瘦高,容长脸,颌下微髭的中年人恭敬地趋进殿来,跪下叩头请安。皇上想必是知道崔籍的来意,还没有说话,眼圈已经微微发红,带了些悲伤,“起来吧。皇后的谥号可已拟好?”
原来崔籍此次晋见,是为了请皇上定夺皇后的谥号。皇后在这次李涉的谋乱之中不幸殒命,成为这次篡权阴谋中的牺牲品,虽然李涉的叛乱被迅速地平定,但是皇后与皇上乃是少年夫妻,情分不比其他妃嫔,自是怜惜哀痛非常,传旨命礼部祥加筹划,隆重发丧。
崔籍见皇上垂询,忙将奏折递上,“微臣已经拟订,请皇上定夺。”
太监上前接过奏折,躬身递上,皇上却呆呆地坐着,并没有伸手去接,一时之间,殿中一片沉寂,只听得几个人呼吸的声音。
“先放在这里,待朕仔细地审阅。你先下去吧。”皇上的声音里带了些模糊的鼻音,眼里已经有浅浅的泪光浮现,却又强自忍住,不愿在众人面前失态。
崔籍闻言,又跪下磕了个头,躬身出去了。
殿内,依旧一片无言,皇上有些失神地摩挲着奏折,始终没有说话。
对于这位皇后,李暄也并不亲近,但是她贤淑大度的风范,淳厚温和的性格,令他很是欣赏,知道皇后在谋乱中不幸殒命,虽然感慨怜悯,却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悲哀。皇室之中,这样的无辜之人丧命在争权夺利的宫廷漩涡中,已经数不胜数,实在引不起李暄太多的悲哀了。
“朕实在是亏欠她太多!”捏紧了手中的奏折,皇上无神的模样,显露出他内心的愧疚和痛苦。
李暄无言,宫廷之中根本没有什么温情,更难奢求什么深情不渝,勾心斗角、陷害、欺诈才是正道,一个帝皇要想坐稳这个宝座,就要将所有的真情所有平常人的感受统统屏弃,这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愧疚什么,又哀伤什么?!当你得到了什么,就要有等价的去交换!当这个冷冰冰的散发着金色光芒的至高无上的宝座属于你的时候,所有的情感,就要敛在那威严的皇权背后!这就是所谓的代价!
良久,李暄见皇上还是一脸悲痛的样子,不禁开口劝道,“皇兄,请节哀。无论皇上亏欠皇后什么,现在都已经无法弥补。皇上现在所能做到的就是隆重发丧,为皇后的一生做个圆满的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