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斜眼瞥了过来,感觉李暄的话里有些淡淡的嘲讽,正触碰到心底的隐讳,不禁脸色有几分难看。
李暄淡然一笑,“皇上莫非说我不会安慰人?呵呵,怎么,如果皇后没有横死,皇上又怎么会想到亏欠皇后?所以不必在什么都不能挽回的时候才后悔以前没有好好得珍惜,这好比对牛弹琴,镜花水月,纯属虚空。有闲心愧对已经逝去的,不如珍惜眼前的。”
苏毓见皇上与李暄之间存在着几丝火药味,极为明智地三缄其口,明哲保身,以成为无谓牺牲的炮灰,只是那微微挑起的桃花眼中,泄露出几分奇异的光。
皇上强忍怒火,冷声道:“唔,你久流连花丛,想法自然也与常人不同。照你这样说法,及时地寻欢作乐才是正理?”额角已经有无法忍耐的青筋暴跳起来。
李暄浑不在意皇上的恼怒,挥袖拂了拂袍子存起的衣褶,继续说道:“久闻皇后贤淑识大体,而皇上后宫妃嫔众多,并没有听过皇后嫉妒那位得宠的妃子,使出什么陷害人的手段。世人都称赞皇后贤良,可是皇上可知皇后内心的真实感受?可曾细心地抚慰过?皇后什么心情,已不得而知,反正我是不想我府里的人对我言听计从,温驯的如同绵羊,我宁可他们暴跳如雷,揪着我的衣领痛骂,甚至将我痛打一顿,也不能忍受他们隐藏起真正的想法,戴着面具和我过日子。我需要的是真正心意沟通的伴侣,不是得力的助手和随从。”
说到这里,看看皇上有些啼笑皆非的样子,自己也不禁莞尔,“我想这样正是帝王与普通人的不同之处吧。”
苏毓仔细地端详了李暄嘴角还很明显的红肿,揶揄地笑道:“看样子王爷很是喜欢野蛮的……”话犹未尽,但是其中的嘲讽味道却是让人轻易觉察到了。
皇上忍俊不禁,呵呵笑了起来,“没用的东西!皇家的体面算是让你丢尽了!”
李暄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隐隐做痛的嘴角,尴尬地苦笑两声,心里暗自发狠,“谁要是再打我的脸,我就要谁的好看!一定不能轻饶!”
事关面子和尊严的问题,李暄决定以后绝对不能再姑息了!打人不是不可以,关键是不能打脸!
回到府上,见几名下人脸色惊惶,缩头缩脑的一幅萎缩样,李暄气不打一处来,难道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难道受风气的熏陶?
伸脚踢了一个小厮一脚,怒道:“烂泥糊不上墙,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做什么!”
小厮吓了一跳,跳起身来,见是李暄,忙战战兢兢地指了指里头,悄悄地道:“王爷,今早上的那头狼,可吓死人了……”
李暄侧耳倾听,果然听见矮矮的蔷薇花墙后面传来狼的低沉的嗥叫,间杂着几声清脆的叱骂声,不是夜迦又是谁?
李暄这一惊非同小可,险些魂飞魄散,这畜生不知深浅,万一起了性,难保不会伤人!
心念急转,脚下更不敢耽搁,急忙奔去,转过那道稻草原木的柴扉,就看见夜迦一身深青色的长袍,简单地勾勒出矫健俊美的身姿,袍角利落地掖在腰间,露出黑缎粉底的长靴,越发衬得唇红齿白,英姿飒爽,尤其一双琉璃般夺目的眼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万千的光华不住流转。
李暄不禁一呆,不是没有见过夜迦勾魂夺魄的魅力,只是夜迦的美浑然天成,或冰冷如雪,或风情万种,或野蛮,或温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