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只管闭着嘴装闷葫芦,有送礼的就下,请喝酒就尽情吃喝,横竖有皇上裁定,管他呢。”
少峰笑了,清冷的双眸无尽的光华流转,“你倒是看明白了。我还怕你在外面揪扯不清,惹一身闲话呢。”
“我要炕清,焉能活到现在?有几个脑袋也都早丢了。一个娘养的,谁长哪样的肠子谁不知道?我只管荒唐下去,只要不太出格,脑袋大约还留得住。”李暄也笑了,凤眼微弯,一脸的风清云淡。
是,信王爷在梁府喝酒喝醉了,吐了一地,连马车都上不了,还不忘向梁大人讨那个面如的唱戏的秋海棠。
醉翁之意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黄河上的一处渡口,浊水滔滔,烟波浩淼。突厥来的使者骑着高头大马,在当地知府等员的护送下,将要渡过黄河,前去京城。
渡船边,使者下马,操着蹩脚的汉话和知府寒暄着,随从将带来的贡品和行李一件件装上船去,忙而有序,气氛也融洽得很。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匝地而来,如惊雷,如急涛,瞬间五骑人马已经来到众人面前。员们和突厥的使者一呆,只见马上五人都是玄的劲装,后面四骑都是黑的骏马,神骏异常,而当头一匹马头媳高,四肢修长,毛却是雪白如银。马上的人头上戴着斗笠,一圈黑的薄纱从斗笠上垂下来,在秋风中飘动,长度恰好挡住了脸。
早有衙役上前喝止:“什么人?敢在此撒野?还不闪开!”
骑着白马的人手中的马鞭一扬,指着突厥的使者,冷声道:“把天山雪莲交出来!”虽是男声,但声音清脆,冷洌,就好象冰块敲击在玉石之上,又略微带点磁,非常动听。众人听的一呆,心中好象有根琴弦被拨动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剑光闪过,突厥使者的大丛头发就象枯草一样飘洒在风中了。知府大惊,忙喊:“来……人,快来人,抓……抓刺客!”手下的衙役连忙上前,还没等抽出刀来,一柄寒光闪闪的剑已经指在知府的咽喉。
突厥使者轮廓突出的脸一下变的没有了血,哆嗦着嘴唇,说了间突厥语,随从的人急忙奔上船,抱下一个包着金边的致描漆木箱。
一个玄衣人接过木箱,双手呈给蒙面男子。那男子雪白如玉的细长手指轻轻打开,只见木箱里堆着厚厚的一层碎冰,碎冰中间还有一个玉匣。他掀开玉匣,一朵硕大的雪莲泛着淡淡的玉一般的光泽,和玉匣的光芒交相辉映,玉白半透明的苞拢着一颗紫的心。新疆天山盛产雪莲,逶迤连绵的冰峰雪山上的雪莲甚是稀有名贵,象这么大的雪莲更是千载难逢。
蒙面男子把玉匣放回木箱的碎冰当中,冷声又道:“告诉你们的皇帝,就说凌霄宫的迦要这颗雪莲了!”
话音一落,他跨下的白马已经如脱弦的弓箭般窜了出去,其余四骑也尾随着绝尘而去,唯留知府和突厥使者一干人如木雕样呆立当地。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李暄还觉得天旋地转,恶心吐。他脸苍白地没敢说一个字,惟恐一说话,少峰强命他喝下的雪梨粥就顺着嘴喷出来。
皇上略有深思的眼光在他身上转了几圈,只静静地不发一眩众臣肃立,整个殿中的气氛非常压抑,连呼吸声都刻意压低。
突厥使者带着贡品来天朝朝阕,却在半路上被劫持,天朝的威名自然损失殆尽。皇上勃然大怒,但他向来喜怒不行于,众臣无法揣摩圣意,心下都是惴惴不安。
“凌霄宫可是什么来头?众卿可有知晓?”皇上终于沉声说话,声音甚是晦涩。众臣默然,整个殿堂上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