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手段!好胆量!居然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劫持了贡品?”皇上阴鸷的声音里饱含了不可抑制的怒气,在宽阔的大殿里回荡。
“哼,难道朕养了一群废物不成?”皇上的语气加重,听得众臣心里一颤。
“皇上,臣弟想起九皇弟府上有一能人,出身江湖,而且颇有名气,或许知晓一二。”六王爷理王李炯突然打破沉寂,站出来奏道。
李暄心里一沉,暗骂“他妈的狗娘养的,敢阴我!”抬头看见皇上询问的目光,不敢怠慢,忙回道:“臣弟家里确实有一人出身江湖,只是他已经在臣弟家里呆了多年,估计对江湖上的事也不是很明白。待臣弟回去好好问问。”
“信王也年纪不小了,跟练历练,多用心些朝事,只是一味荒唐胡闹,成何体统!”皇上说到这里,顿了顿,冷厉的目光扫视了一周,“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好好办,可别办砸了。”
李暄只觉胸腹中一阵翻涌,急忙用力遏止住,哽着脖子吃力地道:“臣弟一定尽心尽力,尽快查个水落石出。”
退了朝,李暄顾不得和李炯理论,趔趔趄趄往马车走去。这时一个小太监过来宣旨,诏李暄进宫。
李暄心里叫苦不迭,只得跟着小太监进宫。养心殿门口的小太监挑起门上的撒软帘,李暄躬身入内。皇上正坐在条案前,手里还拿着一本奏折。
“臣弟给皇上请安。”李暄规矩地跪下。
“起来吧。自家的兄弟,这些礼数了吧。”皇上抬起头,清颧的脸上有些微的疲倦。
李暄站起身来,默不作声地侍立一牛皇上伸手揉了揉额头,“昨晚酒喝得多了?你多大的人了,还不知检点,弄了个戏子进府,莫非还嫌丢脸丢的不够?皇家的体面叫你是丢尽了!”
昨在梁大人家喝酒的事皇上了解这么详细,连秋海棠的事都知晓,李暄心里紧了紧,强笑道:“臣弟虽然胡闹了些,可大体礼数还没丢。”
“以你的年纪早该成家了,若不是未婚未过门就死了,孩子也该有了。敛些,办完差事,朕给你指一家门当户对的亲事,也算是了了朕一桩心事。”皇上幽幽地开口,说的语重心长。
李暄垂下眼帘,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皇上,都是同胞的骨肉,臣弟的事情皇上想必都是知道的,臣弟已经有了心上的人,恳请皇上成全。”
“放肆!”呛啷一声,条案上的十锦珐琅杯已重重地摔在地上,粉身碎骨,瓷片蹦出老远,满地都是。旁边侍侯的太监都吓的急忙跪下,抖抖索索地拾掇地上的碎瓷。
“都滚出去,没有旨意谁也不准进来!”皇上黝黑的眼瞳里的幽光闪着狠厉。
“你居然敢说出口来!啊!你居然还有脸说出口来!”皇上气得话也说不利索了,只是翻来覆去地重复这两句。
李暄默不作声,垂下的眼帘一动没动,睫毛在眼睛下面洒下密密的阴影,黑长浓密的睫毛象一道密密的屏障,遮挡了他所有的内心世界。
“你这些年也作的够了,只是念你年幼,母亲又去世的早,但凡能容忍的也都容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