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时候是在医院。她恹恹地躺在病床上,挂着点滴的手臂无力地搭在一旁,床边的铁架上高高地挂着还剩一半的药瓶和已经空掉了的药瓶,散乱的长发下一张脸苍白得吓人,看见是他们来了,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领着易临川来的易楚文把水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问:“好些没?”
她点点头。
“他说要来看你,我就把他带来了,”易楚文并不打算久留,简单地招呼了一下就打算离开。林初意点了点头,把早就准备好的两三页纸递给他,声音低哑:“小心些,你手底下的人不一定干净。”
易楚文展开折叠的纸张,粗略地扫了一眼,心中微惊。纸上罗列了一些可用的人力和资产,而且分量还不小。林初意不过出生小世家,以那样的身世不可能有这样的势力。更何况
“你就这么相信我?”
林初意随口道,“孤注一掷么,我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易临川注意到林初意说话的时候,放在白色床单上的手指抽了一下。
临别时,易临川提出要留下来陪陪林初意。易楚文带着易临川确实不方便,就点头答应了,说晚上六点再来接他,然后就走了。
易临川给林初意递了一杯水:“喉咙发炎了?”
林初意有些诧异于这孩子敏锐的洞察力,不由地好奇:“你几岁了?不用上学么?”
“八岁,现在正在放暑假。”
林初意想起夏天小时候放假作业总要拖到最后一天写,不由地露出一丝笑容,想问易临川写完作业没有,但刚要说话喉咙就一阵针刺般的疼痛,索性闭嘴。
易临川接过她喝完的水杯,放到一旁:“无论你和易楚文要干什么,别拿自己做赌注。”
林初意诧异地看着易临川,这孩子置身事外,却能依靠敏锐的洞察力推理出事情的前因后果。这么看来,他主动要求留下来陪她,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知道易楚文不方便带着他。
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厉害的吗……林初意蓦然有种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的感慨。
林初意忍不住开口逗他:“怎么这样叫你哥呢,不乖哦。”
易临川怔了怔,别扭的转过头去:“不关你事。”
林初意笑了笑,不再答话,拿过一本话本递给他解闷,自己则闭目养神。
等到易楚文来接易临川的时候,林初意说明天早上在饮水阁碰面,自己则退了病房。易楚文只是点点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做事自己有分寸,所以并不多言。反而是看护她的护士小丫头有些担忧地劝她再留院观察一天:“你被送进来的时候烧的晕乎乎的,差点没烧成傻子。无论要做什么事,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林初意笑着摇摇头:“你说的我都明白。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次日饮水阁,三人坐在二楼雅间。故地重游,少了一个人的失落感一下子明显起来,易楚文留下易临川便匆忙走了。
林初意问易临川吃过饭没有,得到肯定回答后,点点头:“今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